山谷里的警戒阵被临时改成了宴会场地，银纹藤在阵边织出片花廊，红果子的香气混着灵米糕的热气，在晚风里飘出老远。迷你版小无心穿着件小西装，领口还别着朵血灵果花，正站在石台上敲酒杯：“安静安静！摘星楼下界分楼第一届宴会，现在开始！”
台下立刻响起哄笑，李煜杰抱着银毛猴坐在石凳上，看小家伙爪子里还攥着半块米糕，吃得满脸都是渣。李诗瑶在旁边给孙悟空递猴桃：“别总追那猴子了，看看小无心他们准备了啥节目。”
石台上，迷你版鸿钧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手里举着本小书：“首先，由我和盘古给大家表演‘开天辟地’简化版。”迷你版盘古立刻扛着小斧头站出来，小脸上满是严肃——他脚下的石盘是铁核临时凿的，刻着简易的天地纹路。
随着鸿钧一声“开”，盘古的小斧头“咔”地劈在石盘上，石盘应声裂开，里面竟飘出些金粉——是用忆灵果磨的，在雷剑的光下闪闪发亮。台下顿时响起喝彩，有个弟子喊：“再来一次！”盘古立刻红了脸，把斧头往身后藏，被鸿钧拽着才没跑下台。
“接下来是金蝉子夫妇的‘禅音绕梁’。”小无心的声音又响起。金蝉子夫妇穿着小僧袍，盘腿坐在石台上，手里的小佛珠转得飞快。他们刚念了句“阿弥陀佛”，银毛猴突然窜上台，抢过金蝉子的佛珠就跑，逗得众人直笑。金蝉子也不恼，从怀里摸出块米糕，对着银毛猴的方向喊：“吃完回来听我讲经呀！”
轮到小无心自己表演时，他突然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个小酒壶：“给大家唱首摘星谣，是我从罗睺师父那偷学的。”他清了清嗓子，奶声奶气地唱起来，调子竟和李煜杰前世教的一样，“摘星楼，摘星楼，摘得星子做灯球……”
李煜杰听到一半，突然摸了摸传讯佩——佩上的气息很稳，摘星宗那边应该也在热闹。他抬头望向星空，摘星球的光点在云层后若隐若现，像是在和下界的灯火打招呼。
“该咱们了。”他对身边的弟子们眨眨眼，起身走向石台，“我给大家表演个新招，叫‘雷藤缚’。”说着，他指尖的雷剑和银纹藤同时出动，雷气缠着藤须在半空织出个星图，星图里的光点正好对应刚找到的三处灵脉。
台下的叫好声刚起，铁核突然从堡垒方向跑来，手里举着块新融好的防护甲：“宗主！你看！这甲能反光，丧尸一靠近就会被晃到眼睛！”他把甲往石台上一放，甲面反射的星光正好落在雷藤织的星图上，像给星图镶了圈银边。
宴会闹到后半夜，银毛猴趴在李煜杰怀里睡着了，爪子还攥着颗猴桃。迷你版盘古靠在鸿钧肩上打盹，小斧头滑落在地。小无心和金蝉子夫妇正给大家分最后剩下的血灵果，果皮的红汁把手指染得通红。
李煜杰望着眼前的热闹，突然对李诗瑶说：“等找到剩下的灵脉，就把摘星楼的分楼建在这山谷里，石盒里的玉简说这里的灵脉能连到摘星球——以后站在分楼的楼顶，说不定能看到摘星宗的灯笼。”
李诗瑶点头，指尖的月金轮映着远处的灵脉光：“会看到的。”她顿了顿，又笑着说，“说不定以后下界的弟子和摘星宗的弟子，能隔着灵脉对练剑法呢。”
夜色渐深，银纹藤的花廊里，有弟子在教迷你版鸿钧玩弹弓；石台上，铁核正给小无心讲机械堡垒的新设计；角落里，金蝉子夫妇还在给愿意听的人讲经——这场宴会没有结束的时辰，就像摘星的故事，永远有新的热闹在等着。
天刚蒙蒙亮，山谷里的石台上还留着宴会的痕迹——半块灵米糕沾着露水，小无心的小酒壶滚在石缝里，壶口还冒着点淡酒气。银毛猴第一个醒过来，从李煜杰怀里窜出去，抱着石台上的猴桃核往绿洲跑，像是要把核种进土里。
迷你版鸿钧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怀里多了片血灵果叶，叶上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斧头——是盘古趁他睡着时画的。他刚要把叶子收起来，就见盘古举着小斧头跑过来，指着远处的灵脉光：“鸿钧鸿钧！那边有光在跳！像你书里画的灵脉眼！”
两人刚跑到绿洲边，就见银毛猴蹲在泉水旁，对着水里的倒影吱吱叫——水里的倒影不是它自己，是片闪着金光的灵脉图，正好对应玉简里说的另外两处灵脉。李煜杰跟着走来时，泉水突然泛起涟漪，灵脉图化作两道光带，分别指向东北和西南方向。
“看来这泉水能指路。”李煜杰笑着摸了摸银毛猴的头，“你倒是会找地方。”他转身对弟子们说，“分两队，一队跟我去东北，一队跟李姑姑去西南，找到灵脉就插标记，中午在绿洲汇合。”
出发前，迷你版小无心突然塞给李煜杰个小布包：“这里面是忆灵果做的糖，含着能提神，遇到丧尸还能当暗器砸——可甜了！”金蝉子夫妇也递来两串小佛珠：“这串能安神，走夜路不怕被阴气扰。”
东北方向的路格外好走，银纹藤顺着光带蔓延，在地上织出淡绿色的轨迹。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片石林，石缝里冒出金色的灵气，正是灵脉眼的气息。“就在那几块尖石头下面。”李煜杰指着石林中央，雷剑轻轻一挥，石尖应声落地，露出下面的灵脉泉——比绿洲的泉水更旺，水面上飘着层金色的雾气。
弟子们刚插好标记，就见西南方向的天空亮起信号——是李诗瑶他们也找到了。李煜杰笑着对灵脉泉鞠了一躬：“多谢指路，以后会常来给你浇水的。”泉眼像是听懂了，咕嘟冒出个水泡，溅起的水珠落在银纹藤上，藤叶瞬间舒展了不少。
回到绿洲时，李诗瑶正指挥弟子们搭临时灶台，铁核已经把防护甲的边角料熔成小勺子，正给大家分灵米粥。迷你版盘古蹲在灶台边添柴，小斧头被他用来拨火，惹得鸿钧总念叨“别把斧头烧黑了”。
银毛猴突然抱着颗刚长出来的小树苗跑过来，树苗上还挂着片嫩叶——是用猴桃核种的，居然一夜就发了芽。李煜杰把树苗栽在灵脉泉边，用银纹藤给它搭了个小架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等长高大了，就能看到摘星宗的方向。”
风从荒原吹来，带着远处机械堡垒的气息，也带着摘星宗的灵草香。李煜杰望着泉眼里的灵脉图，突然觉得——所谓的传承，或许就是这样：从一块玉简，到一颗猴桃核，再到一株刚发芽的树苗，只要有人记得，有人守护，就能一直延续下去。
而属于他们的延续，才刚刚开始。
灵脉泉边的猴桃树苗刚栽好，就见迷你版小无心举着个微型酒坛跑过来，坛口塞着片银纹藤叶：“新酿的灵果酒成了！就等你们回来尝第一口！”他踮着脚要给李煜杰倒酒，却被金蝉子夫人轻轻按住：“小孩子家少喝酒，先给大家分灵米粥。”
小无心只好悻悻地收起酒坛，转头又撺掇迷你版盘古：“咱们去摘点血灵果泡酒，这次多加两颗，肯定比刚才的香！”盘古立刻扛着小斧头站起来，刚走两步就被鸿钧拉住后领：“先把灶台边的柴火劈完，不然王奶奶该说你偷懒了。”
李煜杰看着三个小不点拌嘴，笑着喝了口灵米粥——米香里裹着灵脉的气，顺着喉咙暖到心里。他对李诗瑶说：“等把最后一处灵脉找到，就把分楼的地基定在绿洲，这里离两处灵脉都近，以后弟子们修炼、炼药都方便。”李诗瑶点头，指着远处的机械堡垒：“我已经让星坠许愿了，给堡垒加个传送点，以后从分楼到堡垒，一迈步就到。”
正说着，银毛猴突然对着天空吱吱叫。众人抬头，只见西南方向的云层里钻出只青色的鸟，鸟嘴里叼着片玉简——是最后一处灵脉的标记！李煜杰刚伸手，青鸟就俯冲下来，把玉简丢在他手里，又叼走他指尖的半块灵米糕，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玉简上的字迹比之前的更清晰：“此脉藏于风眼，需借雷气引之。”李煜杰摸出雷剑，剑身上的紫电立刻跳动起来：“看来得用雷剑开路了。”他转身对弟子们招手，“走，去风眼看看——说不定能捡到青鸟的羽毛，能做箭羽呢。”
风眼在荒原尽头的峡谷里，狂风卷着沙石，连银纹藤都被吹得贴在地上。李煜杰举起雷剑，雷气在头顶织成个防护罩，沙石撞在上面，发出“噼啪”的响。“就在峡谷最里面！”他指着远处的光团，那里的灵气裹着风，像团旋转的金雾。
迷你版鸿钧突然从怀里摸出小书，书页在风里哗哗响：“书上说风眼的灵脉能聚气，把这里的风引到分楼，夏天就不用怕热了！”盘古立刻接话：“我用斧头劈个风道，让风直接吹进伙房，王奶奶做饭就不流汗了！”
等雷剑劈开风眼的核心，灵脉泉终于露出来——泉眼周围的石头上，果然沾着几根青色的羽毛，闪着淡淡的光。弟子们刚捡起羽毛，就见青鸟又飞回来了，这次嘴里叼着个小树枝，树枝上缠着个微型酒坛——是小无心之前酿的灵果酒，不知怎么被它叼走了。
“这鸟儿倒是机灵。”李煜杰笑着把酒坛还给小无心，“看来是想跟咱们换灵米糕。”他从怀里摸出块米糕，青鸟立刻落下，用爪子抓起米糕，又丢下根羽毛，才满意地飞走。
回程时，夕阳把峡谷染成金红色。李煜杰手里的青鸟羽毛在阳光下泛着光，弟子们的箭囊里也多了几根，铁核已经在琢磨怎么给箭杆刻防滑纹了。“等分楼建好，就把这羽毛挂在楼檐下。”李煜杰望着远处的绿洲，那里的猴桃树苗在灵脉气的滋养下，又抽出片新叶，“以后看到羽毛动，就知道风里带着灵脉的气，是好日子要来了。”
风从身后吹来，带着灵果酒的香气和灵米糕的甜，吹向绿洲，吹向机械堡垒，也吹向遥远的摘星宗——那里的灯火，应该也亮起来了吧。
回到绿洲时，迷你版小无心已经把青鸟送的羽毛串成了小挂饰，正挨个给弟子们佩戴：“这叫‘风信羽’，戴着它走夜路，风会给你们指路！”有个弟子刚戴上，就见挂饰轻轻晃向灵脉泉的方向，惹得众人啧啧称奇。
铁核蹲在新搭的铁匠炉前，手里拿着根青鸟羽毛比划：“我试着把羽毛磨成粉，混在防护甲里，说不定能让甲变轻。”他刚把羽毛放进小坩埚，就被李煜杰按住手：“先别磨，留几根做纪念——等分楼建好，挂在门楣上，像风铃一样好看。”铁核立刻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羽毛收进木盒。
傍晚的灵脉泉边，李诗瑶正用月金轮收集灵脉气，气团在轮中凝成颗小小的晶珠。“这是给猴桃树苗准备的。”她把晶珠埋在树苗根下，“浇了这个，用不了一个月就能长到一人高。”银毛猴蹲在旁边，用爪子给树苗培土，尾巴尖时不时扫过晶珠埋下的地方，像是在守护宝贝。
迷你版鸿钧突然翻开小书，指着其中一页说：“书上说，三处灵脉连起来能形成聚灵阵，分楼建在阵眼上，弟子们修炼速度能快一倍。”他用手指在地上画阵图，盘古立刻用小斧头沿着痕迹刻线，火星溅在灵脉气上，竟冒出淡淡的金光。
夜深时，众人围坐在篝火旁。小无心偷偷拿出藏好的灵果酒，给每人倒了点小酒盅：“就喝一口，庆祝找到所有灵脉！”酒液入喉，带着灵果的甜和灵气的暖，李煜杰刚放下酒盅，就见传讯佩亮起——是摘星宗的信号，上面画着个笑脸，旁边还有行小字：“王奶奶说灵米糕给你们留着，回来就能吃。”
银毛猴突然对着天空叫了两声，众人抬头，只见摘星球的方向闪过道流星，拖着金色的尾痕，正好落在绿洲的方向。“是灵脉在回应。”李诗瑶望着流星落处，“说明聚灵阵能成，分楼的事稳了。”
李煜杰把青鸟羽毛挂在篝火旁的树枝上，羽毛在风中轻轻摇晃，像在点头。他知道，等明天太阳升起，他们就要开始建分楼了——用灵脉的石头做地基，用银纹藤做梁柱，再把青鸟羽毛挂在最高的房梁上。
到那时，风会带着灵脉的气穿过分楼，猴桃树苗会在窗台下结果，弟子们的笑声会和摘星宗的钟声连在一起。而属于摘星楼的故事，会像这篝火一样，在上下两界的守护里，一直燃下去。
第二天一早，铁核带着弟子们在聚灵阵眼处打下第一根木桩——木桩是用灵脉附近的硬木做的，表面还裹着层银纹藤汁，能防蛀虫。李煜杰站在旁边，看着木桩稳稳扎进土里，灵脉泉的水顺着木桩的纹路往上爬，在顶端凝成颗小水珠：“这木头能引灵脉气，正好当分楼的主柱。”
迷你版盘古扛着小斧头跑来，斧头刃上沾着木屑：“我把周围的石头劈成方砖了！”他指着不远处的石堆，方砖上还留着他刻的小花纹，“鸿钧说这样砌墙更牢，还好看！”鸿钧果然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把小尺子，正挨个量砖的大小：“这块差了半指，得再劈劈。”
李诗瑶指挥弟子们编织藤网——用银纹藤的老藤做骨架，新藤做纬线，网眼大小正好能透过灵脉气。“这网铺在屋顶，既能挡雨，又能让灵气渗进楼里。”她拿起片藤叶，叶上的纹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等藤叶长密了，夏天还能遮阳。”
正午时分，分楼的框架已经搭起来了。四方形的屋子，屋顶铺着半透明的藤网，主柱上挂着串青鸟羽毛，风一吹就发出“沙沙”的响。银毛猴蹲在主柱顶上，怀里抱着猴桃树苗——它非要把树苗栽在楼门口，谁劝都没用，李煜杰只好笑着让弟子在门旁挖了个坑。
迷你版小无心突然从怀里摸出块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摘星楼分楼”五个字，字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认真：“这是我和金蝉子夫妇刻的！”金蝉子夫人立刻补充：“我们在漆里加了血灵果汁，能防虫，还能发光！”果然，木牌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
李煜杰接过木牌，挂在门楣上。木牌刚挂稳，聚灵阵突然“嗡”地一声启动，三处灵脉的气顺着地面的刻线流过来，在分楼周围织成个淡金色的罩子。屋顶的藤网立刻舒展，叶尖冒出新绿；门口的猴桃树苗晃了晃，抽出根新枝；连主柱上的青鸟羽毛都亮了亮，像是在欢呼。
“成了！”弟子们齐声欢呼，铁核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铁环——是用金色骨刺融的，上面还嵌着颗雷灵晶，“这个挂在门环上，能防丧尸靠近！”他把铁环扣在门上，环上的雷气和聚灵阵的气撞在一起，发出“叮”的轻响。
傍晚时分，分楼里已经摆好了石桌石凳，都是用灵脉附近的石头凿的。王奶奶从摘星宗传讯过来，说给他们寄了新的灵麦种子，让他们在分楼周围种上。孙悟空也发来消息，说猴桃林的新苗长出来了，等结果就给他们送下界。
李煜杰坐在石凳上，看着弟子们在分楼里跑来跑去，有的在擦木牌，有的在给树苗浇水，迷你版的几个小家伙则围着石桌分灵米糕。风穿过藤网的声音，弟子们的笑声，灵脉泉的咕嘟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柔的歌。
他摸了摸门楣上的木牌，红漆在暮色里格外显眼。远处的机械堡垒亮起点点灯火，和分楼的光遥相呼应，再远处，摘星球的光点在星空下闪烁——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他们在下界的新家了，有灵脉，有伙伴，有永远讲不完的故事。
而故事，才刚刚开始。
分楼的木门刚上了桐油，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李煜杰推开木门时，铁核已经带着弟子们在院子里练剑了——新砌的石台上，雷剑划出的紫电与聚灵阵的金光缠在一起，剑气落在银纹藤上，藤叶竟跟着抖落几颗露珠，溅在青砖上洇出淡淡的湿痕。
“宗主你看！”有个弟子突然收剑，指着自己的手腕，“我好像摸到筑基的门槛了！”他手腕上的聚雷环还在发烫，是昨夜在分楼里打坐时，灵脉气顺着环钻进经脉的缘故。李煜杰笑着点头：“聚灵阵没白搭，以后早晚都来院子里练，用不了多久，你们都能突破。”
灶房的烟囱刚冒烟，就传来小无心的惊呼。李煜杰走过去一看，只见迷你版金蝉子正踮着脚够灶台，手里还举着个小蒸笼——笼里是用灵麦和猴桃做的馒头，形状捏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甜香。“这是给分楼的开张礼！”金蝉子夫人把蒸笼端下来，馒头的热气在她鼻尖凝成小水珠，“王奶奶说，新屋子得有烟火气才像家。”
正说着，院外传来银毛猴的叫声。小家伙嘴里叼着根红绳，绳上系着片青鸟羽毛，羽毛下还挂着颗小小的灵脉晶——是从灵脉泉边捡的，晶莹剔透的样子像块小太阳。李煜杰把羽毛系在分楼的门把上，刚系好，就见青鸟从远处飞来，落在门楣上，对着羽毛叫了两声，才振翅飞向摘星球的方向。
“它这是在认门呢。”李诗瑶站在院门口，手里提着个布包，“刚从堡垒过来，铁核说你们的防护甲材料不够了，我带了些摘星宗的灵铁，能让甲更轻些。”她打开布包，灵铁在阳光下泛着银光，上面还刻着摘星楼的楼纹，“莫邪特意嘱咐的，说要让下界的甲和宗门的一样气派。”
午后，弟子们开始在分楼周围种灵麦。银纹藤顺着田埂蔓延，在土里织出淡绿色的网，既能保墒，又能防虫。李煜杰蹲在田里插苗，指尖的灵气刚触到泥土，就见灵麦苗“噌”地长了半寸。“灵脉气连土地都养熟了。”他笑着对身边的弟子说，“等秋收了，就用新麦做馒头，给摘星宗的人寄些过去。”
迷你版鸿钧蹲在田埂上记笔记，小本子上画满了灵麦的生长曲线，旁边还标着“需每日浇水三次”。盘古拿着小斧头帮着松土，却总把土块劈得太碎，被鸿钧念叨“别把麦根刨出来了”，两人拌嘴的声音混着风吹麦叶的响，在院子里荡出轻快的调子。
傍晚收工时，灵麦田已经冒出片新绿。李煜杰坐在分楼的石凳上，看着夕阳把木牌上的“摘星楼”三个字染成金红色，突然觉得心里格外踏实。他知道，明天又会是忙碌的一天——或许会去灵脉泉打水浇麦，或许会教弟子们新的剑法，或许只是坐在院子里，看银毛猴追着青鸟跑过青砖地。
但不管做什么，身边都有伙伴，身后都有分楼，远处都有摘星宗的灯火。这就够了。
风穿过门把上的青鸟羽毛，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说——日子还长着呢，慢慢过。
夜色刚漫过灵麦田的田埂，分楼里就亮起了油灯。李煜杰坐在石桌旁翻看铁核画的防御阵图，油灯的光在图上投下晃动的影子，正好罩住新添的“藤甲哨位”——是用银纹藤编的小堡垒，能藏下两个弟子，还能通过藤须感知远处的动静。
“这里再加个聚雷点。”他用指尖在图上敲了敲，“让哨位的弟子能引雷气，万一有丧尸靠近，不用出门就能击退。”铁核立刻在图上画了个小闪电：“我明天就去编藤甲，再把雷灵晶嵌进去——保证比堡垒的电网还灵！”
窗外突然传来“扑棱”声，李煜杰抬头一看，青鸟正落在窗台上，嘴里叼着片枯叶，叶上沾着点黑色的泥——是丧尸聚集处的腐土。迷你版鸿钧跟着凑过来，用小镊子夹起泥土：“这土里有淡淡的尸气，比之前的金骨丧尸弱些，像是新变异的幼体。”
“正好试试藤甲哨位。”李煜杰把泥土收进玉瓶，“明天让两个弟子去哨位守着，我带着人去附近看看，要是真有幼体丧尸，就趁它们没长大先清理了。”他摸了摸青鸟的头，小家伙立刻蹭了蹭他的手心，又叼起油灯旁的灵米糕屑飞走了。
第二天清晨，第一个藤甲哨位刚立在灵麦田边缘，就见银毛猴窜进哨位，抱着里面的雷灵晶吱吱叫。李煜杰笑着把它抱出来：“这是给弟子站岗用的，你想去玩，等换岗了再带你上来。”他给哨位的弟子塞了两袋忆灵果糖：“守累了就含一颗，看到青鸟飞过就记下来——它说不定还会带消息来。”
清理丧尸的队伍刚走出分楼，就见灵脉泉的水面泛起涟漪，映出李诗瑶的影子——是用传讯佩借灵脉气传的影像。“刚收到消息，摘星宗那边给你们送了批新箭羽，是用雷鸟的羽毛做的，比青鸟羽毛更能引雷气。”影像里的李诗瑶正指着个竹筐，“已经让星坠通过传送阵送过去了，你们回来就能收到。”
队伍走到荒原中段时，银纹藤突然在前方停下，藤尖对着片矮树丛轻轻晃动。李煜杰示意弟子们散开，自己则握着雷剑慢慢靠近——树丛里果然藏着几只巴掌大的幼体丧尸，骨刺还是软的，正啃着块腐肉。
“别用雷剑，用藤须。”他指尖的银纹藤突然弹出，像柔软的网把幼体丧尸裹住，“它们的晶核还没成形，用灵气就能化掉。”藤须收紧的瞬间，幼体丧尸化作黑烟散去，只留下几颗米粒大的晶核碎屑，被藤须卷着带回。
弟子们看得眼睛发亮：“宗主，这招比劈砍省力多了！”李煜杰点头：“对付幼体就得这样，既不会打草惊蛇，又能留着晶核碎屑研究——说不定能炼出提前预警的丹药。”
回程时，夕阳把荒原染成暖红色。李煜杰看着弟子们把晶核碎屑小心地装进玉瓶，突然觉得，所谓的守护，未必都是轰轰烈烈的打斗，有时像这样悄悄清理隐患，像种灵麦时耐心浇水，像建分楼时仔细砌砖，才是更长久的方式。
分楼的灯光已经在前方亮起，远远能看到铁核站在门口张望，手里还举着个新做的藤甲——看来雷灵晶已经嵌好了。青鸟在头顶盘旋，银毛猴的身影在灵麦田里窜动，一切都和出发时一样，却又好像多了点什么——是踏实，是安稳，是知道身后有归宿的笃定。
而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