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没有结束，新的战争开始——但这次的战场，开满了花。
灭世剑的花藤刚结出青果，了望塔的羽毛预警网就抖得厉害，这次的光纹不是剑形，是团灰蒙蒙的雾，裹着细碎的金属响。鸟族哨兵从塔顶俯冲下来，爪子里攥着片沾了灰的羽毛：“不是剑界，是‘锈铁盟’——他们在捡剑界丢弃的断剑，用锈气炼‘腐骨刃’，说要连星田的花带土一起烂掉。”
羽毛上的灰气刚碰到堡垒的栏杆，木头就泛起层褐锈。李煜杰捏碎手里的镇剑果，清冽的汁水溅在锈迹上，褐锈立刻褪成淡绿，还冒出点嫩芽：“正好，吞噬异能还没消化完灭世剑的杀气，锈铁盟的腐气，说不定能当花肥的调味剂。”他指尖往地上一按，土里的剑纹藤突然顺着地脉往锈铁盟来的方向爬，藤尖泛着能化锈的银光。
机械族首领正给防御炮换“龙焰弹”，这次的弹头掺了灭世剑的碎末：“腐骨刃怕两样东西，一是龙焰的火气，二是镇剑的生气。”他拍了拍炮身新缠的星鳞须，“带鳃人送的这须子能导气，炮弹炸开时会裹着镇剑气，锈气碰到就会变成铁肥。”
蛮族壮汉们把石盾泡在星鳞果泡的水里，盾面的断剑花枝吸足了水，变得油亮：“锈铁盟的人用断剑当武器，咱们的盾不仅能挡，还能让他们的剑锈成花——盾上的花枝碰到锈气就长，能把剑缠成铁花束。”
带鳃人划着船在水道里布螺壳，这次的螺壳里塞了龙焰珠的碎屑，音波螺一响，螺壳就冒赤金色的雾：“鳞族试过了，这雾能把锈气烧成铁屑，沉到水底能当星鳞鱼的饲料。”他指着水里游过的鱼，鱼鳞泛着淡金，是吃了铁屑的缘故，“连鱼都帮着打仗了。”
紫霞的花糕加了新料，混着镇剑果的果肉和龙焰珠的粉，咬下去先是清冽的甜，后有暖暖的辣：“吃了这糕，手里的家伙不仅能防锈，还能让锈铁盟的人碰一下就觉得手心发烫——像握着块烧红的铁。”她给豹族递了块，豹族嚼的时候，额间的光斑突然亮起来，映得周围的空气都泛着淡金。
王奶奶在账本上画了团灰雾，旁边用镇剑气画了朵花：“锈铁盟的腐气，遇镇剑则化，遇龙焰则燃，说到底，还是能变成养料的东西。”她把鸟族送来的灰羽毛夹进去，羽毛上的锈气碰到账本里的双龙珠图案，立刻化作点点金粉，“你看，连账本都知道怎么对付它。”
李煜杰坐在灭世剑的花藤下，手里转着颗镇剑果，看着远处的灰雾越来越近。雾里传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是锈铁盟的人在拖着断剑前进。他突然把果子往地上一抛，果子落地裂开，清气顺着地脉漫开，前方的剑纹藤瞬间长得更高，藤叶上的绒毛沾着光，像在等灰雾上门。
“记住了。”他对着身后的众人扬了扬下巴，邪魅的笑意里带着点期待，“这次的肥料含铁矿，正好给山桃树补铁。”
灰雾刚触到星田的地界，就被剑纹藤的银光拦了一下。雾里的锈铁盟人还没反应过来，机械族的龙焰弹已经呼啸而至，赤金雾气炸开时，灰雾像被点燃的棉絮，瞬间褪成淡红，那些拖着的断剑在雾里抖了抖，锈迹竟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的铁色——不是腐锈，是能被花藤吸收的铁精。
新的战争打响时，星田的花正开得热闹。谁都知道，不管来的是杀气还是腐气，到了这里，最终都会变成让花开得更旺的养料。末世还长，但只要有能把敌人变成花肥的本事，就没什么好怕的。
当李煜杰看见剑界里的人——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剑界人称“血刃”——正蹲在死去的鳞族身旁，手里的短刀在鳞族胸口搅动，最后挖出颗鸽蛋大的圆东西，那东西泛着淡蓝的光，还沾着血丝。血刃把它往嘴里一塞，周身竟冒出层稀薄的剑雾，手里的断剑都亮了几分。
“是内丹！”猿族首领“石拳”捶了下了望塔的栏杆，指节捏得发白，“老辈说异族内丹能强行提升修为，这帮杂碎连死人都不放过！”他掰着爪子数，“咱们各族修为不一样——我是‘裂山境’，一拳能砸裂半丈石墙；鸟族首领‘风翎’是‘穿云境’，翅膀能掀起带锐气的风；机械族首领‘铁核’算‘熔甲境’，改装的武器能融铁甲。”
李煜杰指尖的吞噬异能突然翻涌，眼底泛出冷光。他刚看见血刃又走向另一具鳞族遗体，那是带鳃人的远房侄子，早上送星鳞须时被偷袭的。“我的修为？”他冷笑一声，掌心的漩涡开始旋转，“他们叫‘吞噬境’，不过我更爱叫它‘化肥境’——不管什么修为，吞了都能变成花肥。”
带鳃人握着音波螺的手在抖，螺口的光忽明忽暗：“鳞族没有境界说法，但我们的‘水息功’练到深处，能在水里闭气百日，音波能震碎金石。刚才那血刃，顶多算剑界的‘凝气境’，靠内丹堆起来的，根基虚得很。”他指着血刃的后背，那里的剑雾正在晃动，“你看，他压不住内丹的气。”
蛮族壮汉“石夯”把石盾往地上一顿，盾面的花枝发出脆响：“蛮族只认‘石骨境’，练到我这份上，骨头比青石硬，盾能硬接凝气境的剑。但那血刃要是再吞两颗内丹，说不定能摸到‘铸剑境’的边——剑界的铸剑境，剑能离体半尺，更难对付。”
紫霞把刚做好的花糕往大家手里塞，指尖沾的镇剑气让糕点泛着光：“我不算修武者，但王奶奶说我这‘花息术’能养气，做的食物能让大家修为稳三分。刚才给鳞族兄弟的遗体盖了花糕碎屑，能护住他们最后一点气，不让内丹的残力被剑界人再利用。”
王奶奶翻着账本，新一页画了颗滴血的内丹，旁边标着小字：“鳞族内丹含水性灵力，剑界人属金，金生水却强取，必遭反噬。”她抬头看向李煜杰，“血刃最多再吞一颗就会气脉紊乱，但剑界肯定还有更高境界的人——他们的‘灭世境’，据说能引万剑共鸣，之前炼灭世剑就是为了给灭世境的人用。”
李煜杰突然笑了，掌心的漩涡对准血刃的方向，虽然隔着老远，那血刃却突然打了个寒颤，刚要放进嘴里的第二颗内丹“啪”地掉在地上。“灭世境又怎样？”他往灭世剑的花藤那边瞥了眼，藤上的青果正泛着光，“等我把这些靠抢来的修为全吞了，正好给青果催熟。”
石拳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猿族的尖耳动了动：“后面有动静，至少三个铸剑境，正盯着血刃手里的内丹——他们想坐收渔翁之利。”
李煜杰把镇剑珠往镇剑石上按了按，清气顺着地脉往血刃的方向漫：“正好，让他们看看，抢来的修为在星田地界，只会变成催命符。”他对着机械族首领扬下巴，“龙焰弹瞄准血刃脚下，别打死，留口气让他看着内丹怎么变成鳞族的花肥。”
铁核立刻调整炮口，赤珠碎片的光在炮口凝聚：“保证让他亲眼看见——他吞进去的气，最后都会顺着伤口冒出来，给星田的草当养料。”
远处的血刃还在捡地上的内丹，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活靶子，更不知道星田的众人已经算好了他的“修为结局”——不是提升境界，是变成滋养花藤的一份子。
李煜杰指尖转着镇剑珠，邪魅的笑意漫到眼底，突然抬手拍了拍石栏：“要不我来统一修为好了，省得各说各的乱得很。”他指尖往空中一划，吞噬异能凝成道银光，在半空画出淡紫色的光纹，“就分二十五大境，每境再细分成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大圆满——简单明了。”
众人都停了手里的活，连正在舔爪子的豹族都抬起头。石拳挠了挠耳朵：“二十五大境？听着就厉害。”
李煜杰的指尖在光纹上一点，第一行字立刻亮起来：“第一境，鸿蒙至尊境界，天外元祖——说白了就是管着所有‘老祖’的老祖，算是顶头的了。”他又点了点下一行，“往下是鸿蒙造化圣人境界，宇宙元灵；再往下，鸿蒙无极太上圣人境界，创始元灵……”光纹上的字迹跟着他的话次第亮起，从“鸿蒙太极大道圣人”到“混元大罗金仙”，连“准圣巅峰大圆满”这种带着锐气的境界名，都透着压人的气势。
带鳃人忍不住插了句：“这些境界……听着比灭世剑还厉害。”
“厉害才好。”李煜杰笑着往下念，直到念到“鬼族境界”，才顿了顿，指尖划过“厉鬼”“鬼将”的字样，“连鬼都有份，还算周全。”最后落在“凡人”二字上时，他的语气软了些，“别觉得凡人弱，积德行善的凡人，死后能转世修行，算是打底的根基。”
光纹在半空凝了片刻，突然化作点点银星，往星田的各处飘去——有的落在机械族的炮管上，有的钻进蛮族的石盾里，连水道里的螺壳都沾了点光。李煜杰转头看向人群里那个总爱揣着纸笔的黄毛小子，那是鸟族收养的孤儿，最擅长记东西：“黄毛，你记入一下，就叫《修为手册》。”
黄毛立刻掏出羊皮卷和炭笔，手都在抖：“记、记！每境分五小境，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大圆满……鸿蒙至尊境界天外元祖，是第一个！”他写得太急，炭笔在纸上划出刺啦声，“要不要加上‘管所有老祖的老祖’这句注解？”
“加上。”李煜杰弯腰从地上摘了朵剑纹藤的花，往羊皮卷上一按，花瓣的淡紫印在纸页上，竟把字迹衬得更清晰了，“以后星田就按这个算修为——比如石拳，现在的裂山境，大概能归到地仙初期；风翎的穿云境，差不多玄仙中期。”
铁核突然敲了敲炮身：“那我这熔甲境，算不算金仙初期？”
“勉强沾边。”李煜杰笑着弹了下他的炮管，“等你能融了灭世剑的碎片，就能算金仙中期了。”他又看向自己的掌心，吞噬异能泛着淡淡的紫，“至于我，大概在准圣巅峰大圆满——毕竟能吞灭世剑，总不能太弱。”
王奶奶走过来，把账本往羊皮卷旁边一放，两颗龙珠的光映在纸上，竟让《修为手册》的字迹透出层金光：“记全了，以后族里孩子修行，就按这个来。”她指了指黄毛笔下刚写好的“二十五大境”标题，“这册子沾了双龙气和镇剑气，丢不了，也改不了。”
黄毛把羊皮卷卷好，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怀里的花糕碎屑掉出来点，落在卷册上，竟长出根细芽——是沾了境界气的缘故。远处锈铁盟的灰雾还在徘徊，却没敢再往前挪，仿佛也被这二十五大境的气势压得不敢动。
李煜杰踢了踢脚下的剑纹藤：“记好了就行，以后打架前先报境界，省得不知道对手深浅。”他望着锈铁盟的方向，眼里的邪魅又混了点期待，“比如那个血刃，撑死算人仙后期，下次碰到，就按这个境界揍。”
黄毛把《修为手册》揣得更紧，细芽在卷册上晃了晃，竟长出片迷你叶子。李煜杰看着那叶子泛着的淡光，突然笑了：“你这册子还挺有灵性，说不定能自己记修为进展。”他转头对着铁核扬下巴，“你刚调炮的时候，龙焰弹的气更稳了，算金仙初期巅峰，离中期差口气——等把锈铁盟的腐气炼进炮弹，就能晋阶。”
铁核眼睛一亮，立刻摸出个小本子记下来：“记下了，目标金仙中期。”
石拳突然捶了下胸口，石盾上的花枝抖落几片花瓣：“那我刚才捏碎块锈铁盟的断剑，算不算地仙初期中期？”他手心还沾着铁锈，被镇剑气一催，正变成淡绿的粉末。
“算。”李煜杰指尖弹起颗星鳞果，果子在半空转了个圈，落在带鳃人手里，“你刚才用音波螺震退了两只锈铁盟的探子，螺音里多了点镇剑的清劲，玄仙初期中期没跑了。”
带鳃人把果子塞进兜里，笑着往水道里喊了声，水里的星鳞鱼立刻聚过来——它们刚吃了点铁肥，鱼鳞亮得像碎银。“等我把锈气转成鱼食的本事再练熟，争取摸到玄仙后期。”
紫霞端着新蒸的花糕过来，糕上的花纹沾着《修为手册》飘来的光，她递给黄毛一块：“你记手册时心够静，刚才递卷册的手都没抖，算人仙初期了——吃块糕，说不定能摸到人仙初期中期。”
黄毛咬着花糕，炭笔在手册边缘画了个小小的“人”字，旁边标了个“初”：“我先从人仙开始练！”
王奶奶翻着自己的账本，对着手册的光对照：“血刃吞了两颗内丹，身上的剑雾比刚才厚了点，但气脉还是乱的，顶多算人仙后期初期——虚得很，碰上个地仙初期就能把他打回原形。”她往账本上贴了片锈铁盟的断剑碎末，碎末碰到纸页就泛黑，“你看，抢来的修为留不住，连印记都是黑的。”
李煜杰突然起身，吞噬异能在掌心凝成小漩涡——远处的血刃正试图吞第三颗内丹，却被一股突然冒出来的剑纹藤缠住了手腕。那藤是李煜杰刚才让地脉送过去的，藤尖泛着准圣巅峰大圆满的气，血刃的手刚碰到藤，就像被烙铁烫了似的缩回，内丹“啪”地掉在地上，滚进星田的地界。
“内丹落地，是咱们的了。”李煜杰对着带鳃人笑，“那是鳞族兄弟的东西，你去收着，融到音波螺里，保准能让你晋阶玄仙后期。”
带鳃人立刻划着船过去，音波螺轻轻一转，内丹就顺着水流漂过来，蓝盈盈的光里再没了血丝，只剩清冽的气。他把内丹往螺口一按，螺壳突然亮起来，连水道里的螺群都跟着共鸣。
黄毛赶紧在手册上添了行：“鳞族带鳃人，玄仙初期中期→吸收内丹，预计玄仙后期。”写完又想起什么，在李煜杰名字后面画了个漩涡，标着“准圣巅峰大圆满（稳）”。
李煜杰瞥见那行字，邪魅一笑：“等吞了锈铁盟的老巢，说不定能摸到混元大罗金仙的边。”他踢了踢脚下的镇剑石，石缝里的星鳞果籽冒出嫩芽，“到时候让这嫩芽都能修成地仙，看谁还敢来星田撒野。”
远处的锈铁盟灰雾开始往后缩，大概是察觉到内丹被收，又感受到星田这边越来越稳的气脉。黄毛把手册卷起来，跟着众人往堡垒走，怀里的册子轻轻发烫——那是新的修为进展正在被悄悄记下。
星田的风里，除了镇剑的清冽和龙焰的暖意，又多了点《修为手册》的光气。谁都知道，这二十五大境不是用来吓人的，是用来让每片花、每颗草都有修行的奔头——毕竟在这里，连块石头都能靠着镇剑气，慢慢往地仙的境界爬。
黄毛怀里的《修为手册》还在发烫，册页边缘的迷你叶子已经抽出第二片，叶尖沾着点龙焰珠的暖意。他跟着李煜杰往灭世剑的方向走，忍不住翻开册子看，刚才记下的“带鳃人晋阶”那行字旁边，竟自动浮现出片小小的星鳞须图案。
“这册子还会画画？”黄毛惊得差点把册子掉在地上，李煜杰伸手帮他托了一把，指尖碰到纸页时，那些图案突然亮了亮。
“它在记咱们的‘修行印记’。”李煜杰指尖划过灭世剑的花藤，藤上的青果正泛着光，“你看这果子，吸收了灭世剑的杀气，又沾了镇剑气，现在算地仙巅峰的气——等它成熟，说不定能直接跳到玄仙初期。”他转头对黄毛说，“记上：灭世剑花藤之果，当前地仙巅峰，预计成熟期晋阶玄仙初期。”
黄毛赶紧下笔，炭笔刚落下，纸页上就自动漫开层淡绿的光，把字迹裹了起来。
机械族的防御炮突然“嗡”地响了一声，铁核正往炮膛里填新的龙焰弹——弹头嵌着块灭世剑的碎末，还裹着星鳞须的丝。“刚试了下，这炮弹现在能打出‘镇焰双气’，腐锈碰到就化，杀气沾着就散。”他拍了拍炮身，“铁核，金仙初期巅峰，距离中期差一次实战——就等锈铁盟来送人头了。”
石拳扛着石盾走过来，盾面的花枝上停着只鸟族的信鸽，羽毛沾着预警网的光。“风翎刚传信，锈铁盟在往东边退，好像想绕到水道下游偷袭。”他把盾往地上一顿，盾面的光纹亮起来，“正好，我去守下游，让他们见识下地仙初期中期的石盾怎么开花。”
带鳃人划着船从水道过来，手里的音波螺已经变得半透明，螺口泛着玄仙后期的蓝光：“我跟你去，音波螺现在能震碎锈铁盟的铁甲，再配上你的石盾，保准让他们的腐骨刃刚掏出来就生锈。”他指了指船尾的网兜，里面装着几颗刚摘的星鳞果，“给你带了补给，吃了能稳一稳境界。”
紫霞提着食盒往了望塔跑，里面的花糕换了新料，加了灭世剑果的汁液。“鸟族说了望塔的羽毛预警网能感应境界了，现在连凡人境的探子都瞒不过。”她路过镇剑石时，看见王奶奶正对着《修为手册》笑，“奶奶，您在看什么？”
王奶奶指着手册上“凡人境”那页：“你看，这页沾了花糕的气，多了行小字——‘紫霞花糕，凡人境食用可增修行根基’。”她把一片剑纹藤的花瓣夹进去，“这册子比我账本还灵，连花糕的功劳都记着。”
李煜杰靠在灭世剑的花藤上，看着黄毛在手册上写写画画，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把各族的天赋也加上——比如机械族擅长融器，修行时晋阶更快；蛮族肉身强横，同境界里更耐打。”他指尖往地上一按，土里的剑纹藤突然开出串花，“就像这藤，靠着镇剑气和杀气双养，晋阶速度比普通花草快三倍。”
黄毛赶紧添上，炭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远处的风里传来隐约的金属响，是石拳在下游用石盾砸锈铁盟的铁甲，闷响里混着带鳃人音波螺的嗡鸣——新的境界划分刚定好，星田的众人就已经开始用实战熟悉自己的实力了。
李煜杰看着《修为手册》上越来越亮的字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锈铁盟的腐气也好，剑界的杀气也罢，在这二十五大境的框架里，都成了能让大家晋阶的“养料”。他摸了摸花藤上的青果，果子已经开始泛红，离成熟不远了。
“等这果子熟了，”他对着黄毛说，“就记上‘灭世剑果，助准圣境稳固根基’——让所有人都知道，星田的修行，从来都是踩着敌人往上走的。”
灭世剑果的红晕刚漫到果蒂，下游突然传来石拳的吼声，混着铁甲碎裂的脆响。黄毛手里的炭笔顿了顿，《修为手册》自动翻到“地仙境”那页，石拳的名字旁边突然多了个小盾牌图案，旁边标着“中期巅峰”——显然是刚才砸铁甲时晋了小境。
“好家伙，这就巅峰了？”李煜杰挑眉看向水道方向，带鳃人的音波螺声突然拔高，像道蓝线划破空气。手册上带鳃人的名字旁，蓝光闪了闪，“玄仙后期”后面多了道浅痕，离巅峰不远了。
铁核突然扛着炮管往堡垒外跑：“下游打起来了！石拳传信说锈铁盟的首领来了，带着柄‘腐骨刃’，锈气能蚀境界——刚才有个蛮族小子的人仙初期境界被蚀退了半分！”他炮口的赤珠碎片亮得发烫，“正好让龙焰弹试试金仙中期的威力！”
李煜杰指尖的吞噬异能泛出准圣巅峰大圆满的紫光：“蚀境界？有意思。”他往灭世剑花藤上一靠，藤上的青果突然“啪”地裂开道缝，滚出颗泛着金纹的籽，“这籽借我用用。”他捏着籽往下游走，籽上的金纹碰到空气就散开，所过之处，被锈气蚀过的草叶都重新挺直了腰。
紫霞提着食盒追上来，里面的花糕裹着镇剑珠的光：“给石拳他们带的，这糕掺了灭世剑果的籽粉，能挡蚀境的锈气！”她跑过了望塔时，鸟族哨兵正往下抛羽毛，羽毛上的光纹凝成“玄仙初期”的印记，“风翎说锈铁盟首领大概在玄仙巅峰，靠着腐骨刃能勉强摸到金仙初期！”
黄毛赶紧在手册上记下：“锈铁盟首领，玄仙巅峰（借腐骨刃伪金仙初期）”，写完又在旁边画了个打叉的小盾牌，“弱点：怕龙焰弹和镇剑糕。”
下游的石盾碰撞声越来越响，石拳的吼声里带着笑：“你这破刃也就蚀蚀凡人境！碰到地仙境的石盾，锈气都得长花！”他刚说完，就听带鳃人吹了声口哨——音波螺的蓝光裹着龙焰珠的暖意炸开，锈铁盟首领的腐骨刃突然冒出层金锈，不再是蚀人的褐黑，倒像层会发光的糖霜。
“怎么可能——”锈铁盟首领的惊呼声刚起，铁核的龙焰弹就到了，赤金色的光炸开时，腐骨刃上的金锈突然燃起小火，把蚀人的锈气烧得干干净净，露出底下普通的铁刃。石拳趁机一盾砸过去，盾面的花枝缠上铁刃，竟在上面开出串小白花。
李煜杰走到战场边缘时，战斗已经快结束。他捏着手里的籽往地上一抛，籽落地生根，瞬间长成棵迷你小树苗，枝叶上的金纹扫过被蚀退境界的蛮族小子，那小子身上的光立刻亮起来，人仙初期的印记重新稳固。
“记上，灭世剑果籽可复境。”李煜杰对着赶来的黄毛扬下巴，手册上立刻多出行字，旁边还画了棵小树苗。
石拳扛着石盾走过来，盾面的花枝沾着腐骨刃的铁屑，长得更旺了：“这首领的伪金仙初期也不怎么样，被龙焰弹一烧就现原形。”他摸了摸盾面，“刚砸烂腐骨刃的时候，感觉境界又稳了稳——地仙初期大圆满，差口气就能晋地仙中期了！”
带鳃人收起音波螺，螺口的蓝光已经凝成金仙初期的印记：“音波螺吞了那首领的锈气，竟直接晋阶了。”他笑着把螺凑到手册旁，螺光和纸页的光融在一起，像在给记录盖章。
铁核正蹲在地上捡腐骨刃的碎片，炮管上的龙焰珠碎片泛着金仙中期的光：“这碎片能炼进炮弹，以后龙焰弹不仅能烧锈气，还能清蚀境的余毒。”他指了指手册上自己的名字，“金仙中期，稳了。”
夕阳把下游的影子拉得很长，黄毛的《修为手册》已经记满了新内容，册页边缘的叶子长得更茂了，还结了颗小米粒大的青果。李煜杰看着那果子笑：“看来这手册自己也在修行，说不定哪天能修成玄仙境，自己记境界呢。”
远处的锈铁盟残兵正往天边退，再没敢回头。星田的风里，除了镇剑的清冽，又多了层稳固境界的暖光——毕竟在这里，连一场胜仗都能变成修行的养料，更别说那些来送菜的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