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次元明辞走了之后,祝卿好一连几日都没有再见过元明辞。
内心有一点点失落,祝卿好只能尽量让自己忙起来,填补内心莫名其妙的空虚感。
而且,祝卿好隐隐约约觉得,整个厉王府似乎都在准备着什么大事情,每一个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样子。
齐姮因为有伤在身,便和祝卿好待在一起修养。
祝卿好:“齐姮,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厉王府的每一个人都在忙啊。”
齐姮有些奇怪的歪了歪头,“郡主,你不知道吗?”
祝卿好停了手上提纯花露的动作,“什么?知道什么?”
齐姮:“边关急报,东夷来犯,皇上下令让王爷前去迎敌。”
祝卿好手中的瓦罐掉落在地,“砰——”的一声四分五裂,“这......我......不知道啊......”
齐姮也有些奇怪,“难道王爷没有告诉郡主吗?也许是怕郡主担心。”
心里好像被千万根银针扎透,细细密密的疼痛从心头传来。痛得祝卿好喘不过气。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呢?
是因为元明辞不信任她?仍然觉得她与元明澈有联系?
还是觉得这种事没必要告诉一个“废物”?
祝卿好自嘲地笑了一下,“这种事......告诉我又有什么用呢?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齐姮虽然大大咧咧,但是也看出祝卿好情绪低落。
齐姮笨拙地开口,“郡主,要不要看我练刀?”
祝卿好被齐姮突如其来的话问住了,“啥?”
齐姮却不由分说拉着祝卿好前往厉王府的练武场,“走吧,郡主,你都在梅园里闷了好几天了。我给郡主耍一套刀法,为郡主解解闷。”
祝卿好被逗笑,便跟着齐姮去了练武场。
平日热闹的练武场此时空无一人,大概都跟随元明辞正在赶赴战场的路上。
齐姮挑了一把长刀,在手上试了两下,“郡主,你放心吧。东夷是弹丸之地,我家王爷英明神武,击退来犯之敌不在话下。”
祝卿好对于东夷也有些了解,确实相比于北梁,东夷可以说是蛮夷之地。两国国力不可相提并论,这次交锋,北梁十拿九稳。
齐姮起了一个势,整个人的气质骤然不同,散发着凌厉的气息。
齐姮善用长刀,一把长刀在齐姮手中可以说是虎虎生风,挑起来的刀风呼啸着划破空气,气势磅礴。
齐姮身量高挑,虽是女儿身,但是动作不输须眉。
最后一击,齐姮自上而下的一跃,手中的长刀狠狠劈在地面上。
祝卿好刚想要喝彩,却见眼前的长刀“锃——”的一声,反射出一道不寻常的光线,刀身猛然断裂。
断裂的部分极速飞出,祝卿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没想到被长裙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回过神来的时候,两腿之间的地面上插着半根闪着寒光的刀身。
祝卿好面色苍白,吓得忘了呼吸。
齐姮双膝一软,一下子跪在地上。
祝卿好颤抖着伸出大拇指,“好......好......好刀法......可于万军之中取上将裤裆......”
齐姮吓得只剩下一副躯体跪在原地,三魂五魄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万一那半根刀刃再向前三寸,祝卿好一定血溅当场。
被阳光一晃,断裂的刀身发出一阵奇怪的光芒。
祝卿好收拢了视线,伸手便要去触摸断裂的刀身。
齐姮内心一颤,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郡主,别碰!”
齐姮跑到跟前,才发现祝卿好面色凝重,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郡主,刚刚是伤到哪里了吗?”
祝卿好摇摇头,反问道,“齐姮,刚刚那一下,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齐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确实。厉王府锻造的长刀素来极好,怎么会劈在地上断成两截了呢?”
祝卿好指了指断面,“这是废钢,里面有杂质。所以打造出来的长刀很脆,极易断裂。”
齐姮脸色苍白,“不可能......厉王府内的兵器,向来是精钢锻造的,怎么会......”
祝卿好看着齐姮比死人还白的面色,心里一颤,有了一个极坏的猜想。
“王爷带走的那一批兵器,该不会......和这把长刀是同一批吧?”
齐姮没说话,但是额头上冷汗止不住往外冒,嘴唇抖得停不下来。
祝卿好几乎要晕过去,强撑着发虚的身体,她问齐姮,“这批武器是谁建造的?”
齐姮:“是......是军器监......”
祝卿好拉起齐姮。
齐姮:“郡主......怎么办?”
祝卿好:“王爷他们,走了几天了?”
齐姮:“昨天刚走。”
祝卿好点点头,还算来得及。
整个京城之中,掌管武器建造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军器监,另一个是兵部。
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军器监显然不可信。而且现在重新打造武器也来不及了。
祝卿好脑子里似乎有几百匹野马在咆哮着来回冲撞,乱得不行。
祝卿好回忆着原书的内容,其中并没有提到军器监的立场,但是提到过兵部跟随元明辞起兵造反失败后,兵部尚书被抄家灭族。
这至少说明兵部是可以争取的。
祝卿好捡起地上的断刀,“齐姮,套马车,咱们现在就去兵部尚书那里。”
齐姮心里慌得不行,一刻没有迟缓,跟随祝卿好飞奔到兵部尚书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