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空间里的苏凤昭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大口喘气。
“呼~呼~天呐~差点被发现了!”
〖都劝你别做了。〗
苏凤昭充耳不闻,这还只是个开始。
她现在是完好无损,但如果顾时安没有那些人脉,她早就不知道被关到哪个农场去改造了。
她是靠着顾时安和自己摆脱了罪名,而不是他们没有犯罪,犯罪就该受到惩罚!
苏凤昭吃了两颗荔枝压压惊,等到外头的灯熄灭后,她又拿着绳子来到了床头。
只不过这次她要对付的人是黄母。
刚惊了魂,黄父还有些睡不着,突然又听见妻子窒息的声音,“唔——咳——唔——救——”
他连忙将绳子往回扯,但扯了一下又惊恐地丢开了,生怕自己再被勒住。
“白无常大人,求您别勾我们的魂!”
贪生怕死的玩意儿!
苏凤昭松开了黄母,在夜色中压沉声音:“你们不是喜欢上吊自杀吗?”
黄父趴跪在床上一个劲儿地磕头,“没有!我们没有!”
黄母也慌张地趴跪求饶。
苏凤昭没有理会,“喜欢上吊,我满足你们的心愿!”
黄母哭哭啼啼地喊道:“我们不想死啊,我们不想死!求您放过我们吧!”
苏凤昭冷笑,上次他们在军属院改口供,她已经放过他们一回了,是他们不怕死又赖上来!
再放一回?她又不是冤大头!
“你们这些天做的恶,够被勾魂十次的了。”如果她是白无常,勾一百次都不解气!
“我们不是故意的啊,都是有人让我们这么做的!就是那个姓孙的,孙瑛!她住在军属院里,您应该去勾她的魂啊!”黄母哭天喊地地求饶。
近日就收了孙瑛的钱,没能破坏那个军官的家庭,她又加了十块钱让他们演一场戏,他们也没做什么啊!
黄父惊不小心摸到了枕头底下的火柴盒。
到底是真的有鬼,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这辈子做了这么多恶,他不信真的会有报应!
“都是她指使我们的,从头到尾都是她的错,她才是真正的坏人,她让我们破坏军官的家庭,还给了我们一百块污蔑别人,上吊,这个也不是我们自愿的,我女儿不上吊她就把钱要回去啊!”
从头到尾都是别人的错?他们若不是利欲熏心,怎么可能和孙瑛狼狈为奸!
黄父推出火柴盒,从中抽出一根火柴。
“我们也是无辜的啊!白无常大人!”
无辜,呵,好一个无辜?
他们无辜,她就有罪了?
呲嚓——
微弱的火光瞬间照亮屋内。
苏凤昭惊慌地抬臂遮住脸颊,顺便闪进了空间里。
眼前明明有一道人影,却又瞬间消失了,黄父被吓得一抖,手中正在燃烧的火柴掉到了床上,烧起了一片。
真、真是鬼!
火光变大之后,他才惊慌回神,和妻子一起扑灭火势。
屋内刚暗下来,苏凤昭又冒了出来,阴恻恻地道:“想看清我的真容?那就下地狱来看吧!”
绳子甩在黄父身上,他顿时扭成了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白无常大人您饶过我吧!”
“要我放过你们也可以,不过——”
苏凤昭不疾不徐地将绳子收回。
“只要您说出来,我们一定照做!”
“明天去公安局自首,坦白你们的罪行,不得有半句假话,否则,我明夜还会再来索你们的命!”
“是是是!天亮了我们就去自首!”
苏凤昭进了空间,坐上车,辗转去到另一间房。
来都来了,不让他们都体验一下,她租车的积分就太浪费了。
将黄家四人闹了一通后,一家四口聚在了厅内,点着蜡烛,谁也不敢动。
“阿爸,我们明天真的要去自首吗?”黄枝枝瑟瑟发抖,求助地看向父亲。
四人里面最害怕的便是她了,因为她是真正上吊自杀的那个人,万一白无常来索命,是不是会先索她的?
黄父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冷眼看向她,“都是你惹的祸,上吊自杀的人是你,却叫我们全家都遭了罪,要认罪你自己去认!”
黄枝枝怕鬼也怕公安,她委屈地抿着唇,可是是他们让她假装上吊自杀的啊!一百块,就给了她十块!她还没去买塑料凉鞋呢!
黄枝枝的大哥更是翻脸无情,“都是你们三个在那里乱整惹的祸!我最无辜好吗?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我要跟着你们一起死!”
黄母蔫蔫地瞅了一眼儿子,“那我们还不是为了给你买条渔船吗?”
“我有让你们为我买吗?是你们一厢情愿!要认罪你们自己去认罪!我没有错!”
苏凤昭冷笑,既得利益者也是共犯啊~
他在装什么无辜?这一二十天,真有心劝阻早就劝阻了,还不是等着父母和妹妹把果实摘过来喂给他吗?
他当然该尝一尝,这恶果的滋味!
苏凤昭把头发弄得乱蓬蓬的,全部薅到前面挡住脸,只将脑袋露出了空间。
坐在上位的黄父第一个看到,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用力拍打着身旁的儿子和妻子。
黄母一见他的表情就觉得不对,视线往侧面移去——
只见一个脑袋悬在空中,蓬乱的头发中露出一只黝黑的眼,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啊啊啊啊!鬼啊!”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救命啊!”
尖叫声划破天际。
苏凤得意勾唇,这笑落在黄家人眼里却阴森森的。
旋即,她又将手伸出空间。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天亮了就去公安局坦白罪行,一个也不能跑哦~”
“无论你们在哪里,我都找得到!”
一家人在她面前跪倒伏地。
苏凤昭在他们的哀求声中驱车离去。
鬼哪有人可怕?恶魔都在人间呢!
干完坏事,苏凤昭没敢点开功德面板,生怕看到骤减的寿命会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还车之后,她美滋滋地跳出了空间,却不想被一股力量突然抱住。
啊?有、有鬼吗?
身体陷入一个炙热的怀抱,紧到好像要将她融化。
这温度、这力道,苏凤昭再熟悉不过了。
“昭昭,你去哪里了?”
两行热泪顺着她的肩颈浸入她的肌肤,滚烫灼烧赤裸,她心尖酸麻,身体一阵战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