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哦!”江柚白恍然大悟般拍了拍额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那陛下您就好好去上早朝,微臣替你多睡一会。”
李云初心下一梗,“狗东西!”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其实微臣也想去上早朝的,可惜昨日刚刚被陛下禁足,如今没资格出现在金銮殿上。”他故意拖长声调,“臣现在只能闭门思过了。”
说着还往被窝里缩了缩,舒服地叹了口气:“正好补个觉。”
李云初气得抓起枕头砸过去:“江柚白!”
江柚白轻松接住枕头,凤眸微眯,“昨夜微臣侍候陛下可是很累的,陛下怎么可以如此卸磨杀驴?”
谁卸磨杀驴了?
这狗东西简直就是倒打一耙!
“你不要脸!”李云初耳根通红,正要发作,殿外突然传来女官的声音:“陛下,该梳妆了。”
李云初狠狠瞪了江柚白一眼,强撑着起身。刚站起来就腿一软,差点栽倒。
“小心!”江柚白眼疾手快扶住她,趁机在耳边低语,“陛下这身体太过虚弱,看来以后夜里,微臣还是得好好帮陛下锻炼锻炼。”
“想得美!”李云初推开他,一瘸一拐地往屏风后走,“滚一边去!”
江柚白重新躺回榻上,双手枕在脑后:“那陛下要微臣如何?昨夜明明动的人都是微臣,为何陛下还这么累?照理来说,累的人应该是微臣才对。”
“闭嘴吧你!”李云初从屏风后扔出一件中衣,精准盖在他脸上。
这狗东西嘴上还真是没把门,嘴里越来越没好话。
天天嘴巴上全部都是一些污言秽语!
女官们鱼贯而入时,只见李云初正襟危坐在妆台前,只是脖颈上可疑的红痕让她们纷纷低头。
在宫里当差,主子的很多事情即使看到了,也得装作不知道。
就比如侯爷跟陛下两人私底下的那些事情,她们要做的,那就是看了就得马上忘记,毕竟私下妄议主子那可是要命的。
要想活命,那就只能把嘴闭严实,并且还得把心中的好奇心收一收。
“陛下……”首席女官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多敷些脂粉?”
陛下可是要去上朝的,目前她脖颈上的吻痕实在是过于明显。
李云初看着铜镜里自己脖颈上的吻痕,气得把梳子拍在桌上:“不必!就让朝臣们看看,究竟是谁在蛊惑朕,他们不是一直要让朕纳皇夫传宗接代吗?那朕就让他们过过眼瘾!”
“咳咳咳……”内室里传来一阵咳嗽声。
江柚白摸了摸鼻子,勾唇笑了笑,看来他好像把某人惹急眼了。
——
金銮殿上。
李云初支着下巴坐在龙椅上,眼皮直打架。这些老头子从辰时吵到巳时,唾沫星子都快把金銮殿的地砖洗了一遍。
她本就很烦,听着这群老头吵个没完,心中更是烦躁。
这些老头子可真是精力充沛。
脖颈上的吻痕隐隐发烫,让她本就烦躁的心,更甚!
“陛下,老臣以为选立皇夫当以德行操守为先……”
“放屁!明明该选精通六艺的世家子弟!”
“你们懂什么?关键是能生养……”
……
“肃静!”掌印太监尖着嗓子喊了一声。
礼部尚书颤巍巍出列:“老臣嫡孙年方十八,熟读《男戒》《男则》,最擅床笫之事。”
“噗——”李云初一口茶喷了出来。
这些老头子,为了塞人到她的后宫,还真是煞费苦心。
《男戒》、《男则》?
这不是她上个月让人瞎编来戏弄老尚书的吗?居然真拿去印刷成册了?
权利果真是好东西!
之前只有《女戒》、《女则》,现在她上位,那么一切就都改写了过来。
难怪有这么多人为了爬上高位而费尽心机。当有了权势,那么一切就能改写。
她好像爱上了这种有权势的感觉了。
“陛下?”老尚书一脸期待,“其实陛下可以先验一验他们的技术,如果陛下不满意……”
“够了!”李云初拧了拧眉,这些人还真是老眼昏花。
她脖颈处的吻痕,他们是看不清楚吗?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毕竟满朝大臣,最年轻的都已经四十五岁了。
她天天早朝都得听着这群老头念经,那这样她会不会也会老得很快?
这可不行,朝中得进一批新人了。
只有新人进来,把这些老头都替换一遍才行!
她擦了擦嘴角,目光扫过满朝文武。
这些老臣一个个眼巴巴望着她,活像青楼里的老鸨在推销头牌。
“诸位爱卿……”李云初慢条斯理地开口,“眼神不太好啊。”
大殿瞬间安静。
她故意侧了侧脖颈,让那道嫣红的痕迹在晨光中更加明显:“朕以为,诸位会先关心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太常寺卿眯着老花眼凑近:“陛下受伤了?御医!快传御医!”
李云初:“……”
户部侍郎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拽住太常寺卿的袖子:“那、那好像是……”
大臣们终于反应过来,一张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礼部尚书直接踉跄后退三步,指着她的脖子直哆嗦:“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体统?”李云初冷笑,“诸位不是急着给朕塞男人吗?怎么,现在又讲究起来了?”
她站起身,玄色龙袍逶迤及地:“朕的后宫就不劳各位费心。”
“传旨——即日起科考从三年一次,改成一年一次。还有,所有参加科考的考生,都得做一份检验卷,如果检验不通过,那么就取消科考资格。”
目光扫过那群面如土色的老臣,红唇轻启,“朝中得进一些年轻人了,省得朕天天上朝,看着你们这些老橘子皮折寿。”
“陛下!”大臣们扑通扑通跪了一地,“请陛下三思。”
科考改革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被她如此轻飘飘的说出口。
要知道,他们世家每年科考入仕的名额,那可都是提前内定好的。
如今这么突然的改革,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李云初才懒得理会他们,转身往后殿走,随手挥了挥袖子:“退朝!”
她回头补了一句,“丑话说在前头,之前科举是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但现在……如果谁敢在新的科举上动手脚,那么就不要怪朕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