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总是这样,因为阿琳年纪小,就斥责我。”
赵清学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满脸涨红,透着一股子的不服气。
事实上在黎昭昭的眼中,赵清学也的确是个小孩子。
“母亲,二哥是在同我开玩笑,我不需要他给我道歉,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琳怒火攻心。
要不是在佛前,还有那么多人在一边驻足观看,她是一定要把这件事掰扯明白的。
“我想说,你们兄妹二人之间这种方式太肤浅了,有损世家大族的形象。”
赵夫人揉了揉眼睛,眼眶也微微发红。
她本就生得柔美,比王芝兰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婉约。
可就是这样的婉约,本不应该出现在赵夫人的身上的。
黎昭昭捏了捏赵琳的小手,赵琳不动声色地回应了一下,紧接着她冷下了脸。
“你要想让我们改变方式,那不可能,母亲,我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就先离开了。”
赵琳转过身离开了,黎昭昭也跟了上去。
赵夫人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捂着心口,就要坐到地上。
“母亲……您怎么了?”
赵清学被吓了一跳,赶忙和赵清钰一起扶住了赵夫人。
“我好像心口有点闷堵,咱们去寺庙中的厢房中先修养一下吧。”
赵夫人声音虚弱,仿佛被赵琳气得不轻。
“那儿子扶您过去。”
“二弟,你扶着娘进去,我去找小妹。”
赵清钰正打算把赵夫人交入赵清学的手中,却被赵夫人攥紧了手臂。
“钰儿,你也陪着母亲,你妹妹那边有安阳郡主,不会有事的。”
赵夫人声音虚弱且柔和,带着毋庸置疑的笃定。
“再者说,这里是引龙寺,到处都是人,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他们两个的身边还有婢女。”
赵清钰欲言又止,被赵清学直接打断了。
“大哥,母亲都已经这么难受了,咱们等一下把母亲安顿好了再去找小妹。”
赵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了下来。
“行吧。”
赵清钰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间的焦急安定了很多,扶着赵夫人走入了引龙寺。
这边黎昭昭带着赵琳来到了一处假山旁边。
“阿昭,我觉得她不是我的母亲。”
赵琳神色凝重,开门见山。
“你和赵夫人相处的时间最长,自然是能够察觉到不同的。”
黎昭昭并没有否认赵琳的想法,其实从刚开始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赵夫人对她的态度不对。
明明上一次在郡主府的时候十分热情,毫不见外,为什么这一次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处处透着疏离,甚至还时不时地在她的身上试探。
“我早就发觉了不对劲,只是你们都没有说我也就没提出来,毕竟你们才是她的亲生儿女,比我感受到的要更强烈。”
赵琳抿了抿唇,回想了一下。
“这几日父亲被派出去调查河堤泄露一案,母亲从来都没有出去过,只有一次,是母亲的闺中密友,吏部侍郎中的夫人请我母亲出去,回来的时候,母亲就称病卧床了,紧接着就提出要来引龙寺上香。”
二人都察觉到了,问题似乎就出现在了吏部侍郎中夫人的身上。
“她有意将我们在引龙寺之前分开,只怕是图谋不小。”
黎昭昭突然就想明白了,赵夫人用这种名义绊住了赵琳两个哥哥的脚步,进而对赵琳实施加害。
“你的两个哥哥们会不会有危险?”
她迟疑了一瞬,低声问道。
毕竟想要败坏一个清流人的名声,不光能够从女眷那边下手,要是赵家的两个大哥出事,赵琳也不会有好下场。
灵光一闪,她突然有了个更加可怕的想法。
“若风!”
“主子,有什么吩咐?”
“阿琳,你还记不记得吏部侍郎中的府邸在哪?我怕他们对赵夫人下手,若是赵夫人蒙羞,那加害你们一家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赵尚书和赵夫人恩爱异常,若是为爱隐忍也是能够说得过去的。
赵琳眉眼间也染上了一抹焦急。
她和赵夫人母女之间的感情一向很好,这一次也是因为黎昭昭的提醒才发脾气,突然间知道自己的母亲陷入到了危险之中,难免会慌乱。
她将吏部侍郎中府邸的位置告诉了若风,若风就离开了。
“你放心,有若风在,赵夫人一定会没事。”
黎昭昭低声安慰道。
“咱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你的大哥,二哥们,看看他们是不是中计了。”
黎昭昭猜猜测,宁清漪知道她和赵琳待在一起不好对付,所以才会转头去从她的家里人下手。
能够找来一个和赵夫人一模一样的人,宁国公府还真是煞费苦心。
两个人急匆匆的走向引龙寺中,却只见很多的人都朝着厢房的方向走去。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往那边走?”
黎昭昭拉住了一个兴致勃勃的妇人,询问道。
“你不知道啊?那边厢房发生了一件母子二人乱伦的事情,真是天大的热闹,咱们赶紧去看。”
黎昭昭和赵琳的心里咯噔了一声,该不会是赵清钰或者是赵清学已经中计了吧?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就应该提前提醒一下他们才是。
赵琳更是眼中蓄满了泪水,强忍着不让其落下来。
她的两个哥哥温润君子,端正方圆,不曾受到过一丝一毫的污蔑,居然栽在了这种恶心的事情上。
她要和宁清漪势不两立!
“别慌,我瞧着赵大哥不是没有心眼的人,没准不是他们。”
黎昭昭尽管心已经沉入了谷底,可在没有看到真相之前依旧在安慰着赵琳。
二人手牵着手,顺着人流朝着厢房那边走去。
越到厢房旁边,人越多,依稀还能够看见寺庙的僧人围堵在那里。
“我都说了,他们不是我的儿子,你们怎么都不信?”
“再说了我和我的儿子来上香,翻了谁的错?谁说我作为娘的不不能同儿子们宿在一个厢房?”
“那边那两个才是我的儿子!”
……
妇人言语混乱,声音却熟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