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堂彩绘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影，但陈林依然蜷缩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直到......
“轰！”
远处传来一声爆炸，紧接着是零星的枪响和警笛声。
陈林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把枕头盖在头上。
“哒哒哒哒......”
又是一阵急促的枪声，这次离得更近了。
陈林猛地坐起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神呆滞地望向窗外，
“……哥谭的早晨能不能有一次是安静的？”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拖着脚步去洗漱。
茱莉已经端着牛奶和面包站在走廊上，见他出来，无奈地说：“神父，外面已经挤满人了。”
陈林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地问：“什么人？”
“记者、信徒、网红，还有一堆来看神迹的。”
茱莉叹了口气，“他们从早上六点就开始排队了。”
陈林漱了漱口，抹了把脸，淡定道：“开门让他们看呗，怎么，指望米迦勒给他们表演个火烧恶魔？”
茱莉：“……你认真的？”
陈林耸耸肩：“反正他们爱信不信。”
教堂外，布鲁斯·韦恩坐在长椅上，已经等了半个小时。
他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表情平静，但内心却罕见地有些焦躁。
他从没见过比信徒晚起的神父。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这很合理。
毕竟昨晚他们三个喝那么多酒，起得晚也正常。
刚想到这里，布鲁斯突然僵住。
……等等，为什么他潜意识里觉得昨晚是“三个人”在喝酒？
他明明只看到陈林和茱莉，雕像又不会真的喝酒……
……应该不会吧？
就在他陷入自我怀疑时，教堂的大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一开，外面的人群瞬间沸腾，记者们扛着摄像机冲进来，闪光灯“咔嚓咔嚓”闪个不停。
信徒们则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四处张望，仿佛下一秒天使就会降临。
“神父！请问昨天的圣焰是怎么回事？！”一名女记者把话筒怼到陈林面前。
陈林揉了揉太阳穴，淡定道：“幻觉。”
记者：“可现场有几十个目击者！”
陈林：“集体幻觉。”
记者：“我们拍到了视频！火焰直接从地板冒出来！”
陈林：“特效。”
记者：“……那劫匪怎么消失的？”
陈林：“他们自燃了。”
记者：“？？？”
陈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们要相信科学，不要总想着神迹。如果你们觉得神存在，那地狱也存在，你们觉得自己死后会去哪儿呢？”
人群瞬间安静。
三秒后，一半的人默默转身离开。
信仰可以狂热，但灵魂审判还是别细想比较好。
好不容易打发走记者，陈林一转头，发现布鲁斯·韦恩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捏着一张支票，微笑着看着他。
陈林挑眉：“这位先生，有事？”
布鲁斯优雅地走上前，将支票递过去：“我想做个单独的祷告，顺便给教堂捐点款。”
陈林低头看了眼支票上的数字，眼皮跳了跳。
六个零。
他抬头，严肃道：“韦恩先生，你不能在天使面前贿赂神父。”
布鲁斯正想收回支票，陈林却一把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走吧，待会儿房间里你再给我。”
布鲁斯：“……”
这位神父的道德底线比他想象的还要灵活。
进了单独的祷告室，布鲁斯原本打算假装祈祷，顺便套话。
结果他刚跪下，陈林就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直截了当地问：
“白天当富豪晚上当蝙蝠侠，睡眠不足，你不怕猝死吗？”
布鲁斯沉默了两秒。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反驳，只是淡定地回答：“我有钱，办公室还有单独的休息室，还有秘书陪睡。”
陈林：“……”
有钱真好。
布鲁斯大大方方地坐到陈林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问：“世界上真有上帝吗？”
陈林耸耸肩：“我没见过上帝，不知道。”
布鲁斯：“那昨天的圣焰……”
陈林：“米迦勒干的。”
布鲁斯：“……米迦勒真的存在？”
陈林点头：“存在，昨晚上还一起喝酒来着。”
布鲁斯沉默。
陈林又补充道：“其实我昨晚想叫你下来一起喝，但米迦勒不同意。”
布鲁斯：“……为什么？”
陈林咧嘴一笑：“他觉得你没礼貌，趴在屋顶偷看，不像好人。”
布鲁斯：“……”
短暂的沉默后，布鲁斯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装，微笑道：“感谢您的时间，神父。”
陈林把支票塞进袖子里，挥挥手：“常来啊，下次带瓶好酒，说不定米迦勒就让你加入了。”
布鲁斯：“……我会考虑的。”
走出教堂时，他抬头看了眼米迦勒的雕像，恍惚间，似乎看到雕像的嘴角……
微微上扬了一下。
布鲁斯：“……”
他决定回去就升级蝙蝠洞的监控系统。
哥谭的怪事，居然越来越多了。
陈林最近很忙。
自从他在哥谭市民面前表演了一手圣焰审判后，圣米迦勒教堂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每天都有无数人挤在教堂门口，举着手机直播，嘴里喊着\"神父求驱魔神父求祝福\"。
甚至还有人拿着自拍杆凑过来问：\"神父，能跟我的粉丝打个招呼吗？\"
陈林一开始还耐着性子应付，后来实在烦了，直接开始卖\"祝福过的圣水\"和\"开光十字架\"。
10美元一瓶圣水，50美元一个十字架，买三送一，包邮。
茱莉看着教堂仓库里堆积如山的矿泉水瓶和义乌批发来的十字架，嘴角抽搐：\"神父，你这算诈骗吗？\"
陈林装模做样念了几句圣典，随手晃了晃，瓶里的水立刻泛起淡淡的金光。
他咧嘴一笑：\"怎么能叫诈骗？这可是真货。\"
茱莉：\"……\"
行吧，至少比骗子强点。
这天傍晚，教堂里的人终于少了些。
陈林正瘫在长椅上啃苹果，忽然听到沉重的脚步声。
他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个大块头，肌肉把衬衣撑得几乎要爆开。
大块头走进来，声音低沉：\"神父，我想忏悔。\"
陈林挑了挑眉，把苹果核一扔，拍拍手站起来：\"这边请。\"
他把大块头带进忏悔室，自己坐在帘子后面，打了个哈欠：\"说吧，孩子，你有什么罪要忏悔？\"
大块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神父，您觉得……见死不救是罪恶吗？\"
陈林眨了眨眼：\"法律没说这是罪，圣经也没明确写。\"
大块头的声音更低了：\"那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却看着灾难发生，连父亲死在面前都无动于衷……这算是罪恶吗？\"
陈林坐直了身体。他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大块头的拳头攥得发白，青筋暴起。
\"你是不想救，还是有其他原因？\"陈林问。
大块头的肩膀微微发抖：\"我父亲……不让我救。他说如果我展现出这种力量，人们会恐惧我，排挤我……他宁愿死，也不想我变成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