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林深吸一口气，终于接受了现实。
他转过头，很认真地问劫匪头子：“你知道这里是教堂吗？”
劫匪头子一愣：“什么？”
陈林指了指他脚下：“你踩的是圣米迦勒教堂的地板，你面前是天使长的雕像，而你......”
他顿了顿，“拿枪指着一个神父。”
劫匪头子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少废话！老子不信这套！”
陈林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米迦勒的雕像，语气略带歉意：
“抱歉，我才给你弄干净，又要搞脏了。”
下一秒， 劫匪头子手里的枪突然变得滚烫。
他惨叫一声，低头一看，金属枪身竟开始融化，铁水顺着他的手指滴落，烧穿了地板。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没等他反应过来，陈林反手抓住他的衣领，像扔垃圾一样，单手把他抡起来，直接丢出教堂大门！
“砰！”
劫匪头子摔在警车前盖上，当场昏死过去。
剩下的劫匪惊呆了，还没等他们举枪，陈林已经站在了祭坛前，黑袍无风自动，眼中泛起淡淡的金色光芒。
他缓缓抬起手，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不是他一个人在说话，而是整座教堂、甚至天堂的意志在共鸣.
“你们……有罪。”*
刹那间，整座圣米迦勒教堂爆发出耀眼的圣光！
金色的火焰从地板、墙壁、穹顶喷涌而出，却不是灼烧物体，而是直接缠绕上那些劫匪的身体。
他们的枪支、抢来的美钞，甚至衣服上的罪恶气息，全部在圣光中燃烧！
“啊啊啊！”
劫匪们惨叫着，却无法逃脱，圣焰如同审判之剑，将他们的一切罪孽焚烧殆尽。
几秒后，火焰熄灭，地上只剩下一堆灰烬，风一吹，消散无踪。
教堂外，警察、记者、围观群众全部石化。
不是说信仰是追寻内心的平静吗？
怎么你这神父玩真的？！
茱莉默默走到陈林旁边，小声问：“……你是不是演过头了？”
陈林拍了拍袍子上的灰，淡定道：“还行吧，反正他们罪有应得。”
外面的警察终于回过神来，领队的警官颤颤巍巍地走过来，结结巴巴地问：“神、神父……刚才那是……”
陈林微微一笑：“圣米迦勒的审判。”
警官：“……”
记者们疯狂拍照，明天的头条已经可以预见了。
《神迹降临！哥谭教堂神父召唤圣焰，罪恶灰飞烟灭！》
陈林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眼米迦勒的雕像，耸耸肩：
“看来今天又得重新擦一遍了。”
茱莉叹气：“……你就不能换个温和点的方式解决吗？”
陈林咧嘴一笑：“不能，这样比较爽。”
今天的哥谭，依旧很和平。
夜幕降临，圣米迦勒教堂内一片静谧，彩绘玻璃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晕。
然而，祭坛后方却飘来一阵浓郁的火锅香气。
陈林和茱莉正盘腿坐在米迦勒雕像脚下，中间摆着一口咕嘟冒泡的鸳鸯锅。
“肥牛好了没？”
茱莉拿着筷子，眼巴巴地盯着红汤里翻滚的肉片。
“急什么，再涮三秒。”
陈林慢悠悠地夹起一片毛肚，在蒜泥香油碟里滚了一圈，“七上八下，口感才脆。”
茱莉撇撇嘴，转头看了眼身旁的米迦勒雕像，忽然眨了眨眼：“神父，你给天使也摆了碗筷？”
陈林头也不抬，顺手往米迦勒面前的空碗里夹了块嫩牛肉：“废话，人家好歹是房东，吃火锅不叫上他多没礼貌。”
茱莉：“……”
她刚想吐槽，忽然发现，米迦勒碗里的牛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茱莉：“？？？”
陈林淡定地又往米迦勒的杯子里倒了半杯冰啤酒：“喝点，解辣。”
杯中的酒液微微晃动，随后……凭空少了一截。
茱莉瞪大眼睛，缓缓放下筷子：“神父，我是不是该去检查下视力……”
陈林咧嘴一笑，举起酒杯对着雕像晃了晃：“米迦勒大人，走一个？”
“咕嘟。”
酒杯里的酒又少了一口。
茱莉：“……”
她默默掏出手机，搜索：天使可以喝酒吗？
新闻App转移了她注意，头条全是白天教堂的“神迹”，评论区炸开了锅：
【震惊！圣米迦勒教堂神父召唤圣焰焚烧罪犯！】
【专家称可能是集体幻觉，建议市民保持冷静】
【目击者：我亲眼看到天使虚影出现在火焰中！】
茱莉抬头看了眼正在涮鸭血的陈林，又看了眼米迦勒雕像脚下空了一半的啤酒杯，欲言又止。
有些事，还是别问太清楚比较好。
教堂穹顶的阴影处，蝙蝠侠如同一尊石像般静止不动。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护目镜下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在看三件事。
那个神父和修女在教堂里煮火锅。
他们给米迦勒雕像摆了碗筷，而食物和酒……真的在消失。
神父举杯时，雕像的剑尖微不可察地闪了一下金光。
“这不科学……”布鲁斯低声自语。
他的侦探本能疯狂报警，那个叫陈林的神父，第一眼就给他一种极其矛盾的直觉。
既像街头骗子，又像……真正的神明。
尤其是当陈林笑着对雕像说“走一个”时，蝙蝠侠的脊椎莫名窜过一丝战栗。
仿佛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瞥了一眼。
“咕咚。”
米迦勒的酒杯又空了一截。
蝙蝠侠：“……”
他决定撤了。
“所以，您看到天使喝酒了？”阿尔弗雷德放下茶杯，眉毛挑得老高。
布鲁斯摘下头盔，揉了揉太阳穴：“更准确地说，是酒在消失……但雕像确实有反应。”
阿尔弗雷德调出监控片段：“巧合的是，哥谭论坛最近关于这位神父的讨论很热烈。”
屏幕切换到一段模糊视频。
画面中，陈林站在一个抽搐的年轻人面前，手掌按在其额头，低喝一声：“以圣光的名义，退散！”
年轻人猛地僵直，口吐黑烟，镜头随即剧烈晃动，拍摄者显然吓得不轻。
“还有这个。”
阿尔弗雷德又播放一段行车记录仪视频。
蝙蝠车追击罪犯时误撞出租车，眼看要酿成惨剧，一道金光闪过，车辆竟诡异地平移了三米。
布鲁斯眯起眼睛：“当时附近有谁？”
“根据坐标，事故地点距离圣米迦勒教堂……200米。”
沉默蔓延。
阿尔弗雷德轻咳一声：“需要我预约明早的弥撒吗？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
布鲁斯站起身，披风在身后划出弧线：“不，我自己去。”
教堂内，陈林突然抬头看了眼穹顶，嘴角勾起。
茱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怎么了？”
“刚才有只大蝙蝠飞走了。”
陈林给米迦勒续上啤酒，“明天应该会有更有趣的客人。”
仿佛回应般，雕像的剑锋嗡地轻颤一声。
茱莉盯着又下降了一截的酒杯，决定放弃思考：“再来盘虾滑？”
“妥，多下点，米迦勒大人爱吃。”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将三个影子投在墙上。
两个人类，一尊雕像。
影子们举杯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