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司徒老大就是这么打算的。”
“我们这些跟过司浩大哥的老兄弟,心里都清楚。
东星继续卖面粉,早晚要垮。”
“现在陈虎痴要这么做,我们一定支持他,撑到底。”
肥虎瞪了瞪眼,话锋一转:
“不过,还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阿仁你可能还不知道,
有多少人盯着铜锣湾这块地盘。”
“你以为只有东星反对陈虎痴?
那就错了。”
“他不准任何人再在铜锣湾出货,
不只是东星,其他帮派也不服。
和联胜、忠信义、和胜和,
大家都得摆平他。”
“就连送他豪车的靓坤,恐怕也会趁机搞事。
你别忘了,靓坤也是靠面粉起家的。”
肥虎果然老练,
混了这么多年,对这些事一清二楚。
“那怎么办?
要是陈虎痴倒了,我们岂不是又要找新大哥?”
陈永仁有些惊讶,苦笑道。
肥虎摸了摸下巴,摇头说:
“这个我也不清楚。
不过管他呢!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他愿意出钱养着我们,我们就帮他拼到底!”
“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永仁点点头。
他对这位东星虎痴很感兴趣,
好像已经跟着他,
却又好像从未真正跟随过。
这时,陈永仁的大哥手机响了。
“喂,我是阿仁。”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陈永仁挂掉电话,立刻准备离开。
肥虎抬头问:“谁打来的?你要去哪?”
陈永仁有些激动地回答:
“虎哥找我,让我开宾利过去陪他做事。”
“什么事这么神秘?要我派几个人跟你一起去吗?”
肥虎语气有点不爽,似乎有些嫉妒。
“虎哥说只让我一个人去,还让我穿得精神点。”
陈永仁迟疑了一下,苦笑着说:
“去吧,去吧,就知道他最宠你这小子!”
“晚上KtV唱歌,不给你留位置了!”
肥虎摆了摆手,催他快走。
陈永仁不敢耽搁,赶紧下楼,
开着那辆醒目的红色宾利,一溜烟离开了。
这是东星虎痴第一次单独叫他做事,
这让陈永仁感到十分兴奋。
陈虎痴这个人太难琢磨,
深不可测,行事也总是出人意料,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现在终于有机会和他单独合作,
作为卧底的陈永仁隐隐觉得有些激动,
或许自己很快就能接近陈虎痴的真实面目了。
铜锣湾,时代广场。
这里是铜锣湾最热闹、最高端的商场。
陈虎痴带着小固,在商场里走着。
身后跟着神情冷峻的巩伟,
还有一个低着头、没精打采的飞全。
因为他刚刚被陈虎痴狠狠训了一顿。
原因很简单,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陈虎痴和巩伟去猛龙酒吧接小固,
却看到了让两个长辈都无语的一幕。
早上就看到小固穿着亮片银色小西装,
踩着尖头皮鞋,在酒吧里又唱又跳,还耍醉拳。
被叫过来时,孩子脸红红的,身上还有酒味。
一问才知道,
是飞全那家伙对他说,
喝早酒对身体好。
陈虎痴立刻火了,
小孩子不能一直在酒吧待着,
更不能交给飞全这种人带,
国家的花朵迟早会被他带坏。
于是,陈虎痴带着三人来到时代商场,
说要给小固买新衣服。
还特意让飞全出钱。
因为一会儿他要带小固去圣约翰小学,参加入学面试。
听说圣约翰小学是油尖旺区最好的学校之一,
为了让小固能好好读书,走上正道,
不管是干爹还是亲爹,
都操碎了心。
圣约翰学校门口,
一辆红色宾利停在了车位上。
是陈永仁开的车,
他的老板陈虎痴坐在副驾驶。
后排坐着巩伟和巩固这对父子。
至于飞全那个傻瓜,
在付完钱后,就被陈虎痴赶走了。
飞全临走时,还在嘴里嘀咕,骂骂咧咧。
“开跑车有什么了不起!
几个人都坐不下!”
“还是我兄弟开的小面包车,
能装货又能载人,
塞十几个朋友都没问题。”
陈虎痴看向窗外,
一眼就看到了黄云芽。
她今天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连衣裙,
素雅大方,性感又不失优雅。
陈虎痴心里微微一动,
突然想起了一首歌。
“初见你,人群中独自美丽。
你仿佛,有种魔力。
那一刻,我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这该死的温柔啊!”
陈虎痴低声自语,
用力揉了揉脸,把手伸出窗外。
“芽子,这边!这边!”
陈虎痴一边挥手,一边喊道。
很快,芽子听到了声音,
笑着走了过来。
像她这样的大美女站在街上,
本身就是一道风景。
马路上不少男士都注意到了她。
有人已经动了心思,准备上前搭话。
可当他们看清那位女士时,
只见她走到一辆红色宾利跑车旁,
便纷纷摇头离去,心里暗骂一句。
“漂亮女人,果然都是有钱人的玩物!”
芽子轻巧地走近跑车,
目光在车身线条上停留片刻,
随后落在陈虎痴脸上。
“车挺不错啊,当大哥真有赚头。”
芽子这话让陈虎痴一时语塞。
但他也不甘示弱,转头说道:
“儿子,下来,叫干妈!”
小固机灵得很,
一看这位漂亮的阿姨走来,
再看看干爹那副傻样,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果然,小孩才是最清醒的。
他蹦蹦跳跳地下了车,
笑着对芽子露出两颗小虎牙。
“干妈,你真好看!”
芽子听后也笑了。
那些男人夸她早已习惯,
但被这么可爱的小男孩称赞,还真是头一回。
“你好啊,你就是小固?
比我想的还要帅。”
“干妈,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小固眨着眼睛,一脸真诚。
“当然可以。”
芽子毫无防备地伸出手,牵住了他。
“以前我妈说过,
女生的手像姜,
就会辛苦一辈子。
要是手像棉花一样柔软,
就说明性格好,人缘好,福气多。”
小固笑着说道:
“干妈的手真软,你真的很幸福。”
看到这孩子一下就拉近了和美女干妈的距离,
还说出这么一套套的话,
车里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飞全该死!
一定是飞全教的!
小固在猛龙酒吧才待了几天,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而且关键是,
飞全自己也没这么会哄人的。
小孩哥一定是在酒吧里学了不少本事,
把东星的海王和油王的手段都学到了。
“飞全,该死!”
陈虎痴和巩伟同时咬牙切齿地说。
此刻,芽子的目光全集中在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身上,
连陈虎痴本人都被她忽略了。
“你妈妈也很有福气,
生了你这么乖的孩子。”
芽子温柔地笑着说道。
没想到小固的眼眶微微发红,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妈妈已经不在了,
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这一哭,
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小固发自内心的悲伤。
车里,巩伟低下头,
心里像被千根针扎一样疼。
如果不是他太执着于卧底任务,
不顾妻子生病离开他们,
也许小固就不会失去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