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河的暴雨砸在铁盾上,溅起尺高的水花。
范文正的残部,却举着狄国帅旗冲锋,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铁盾相接如铁墙推进,却在踏入河滩时突然陷入泥泞。
宋焱早命人在浅滩铺设磁矿碎末,暴雨让矿粉形成天然粘胶,“铁盾军”的脚步顿时迟滞。
“神弓营,齐射!”宋焱的暴喝混着雷鸣,复合弓弓弦上的白色气浪若隐若现。
改良后的“浮水磁暴箭”破水而出,箭簇尾翼的磁矿粉在雨中迸发蓝光,竟能在水面上借力加速。
第一排铁盾手连人带盾被掀翻,箭簇穿透盾牌后继续向前,钉入后排弩手咽喉。
姜承玉的精准箭队专射敌方校尉,每支箭尾都系着荧光粉,在雨幕中犹如杀神一般。
狄国降军组成的先锋营早就摩拳擦掌,狼首刀砍向铁盾军侧翼,通天河滩顿时成了绞肉机。
“宋焱!”敌军主将樊勇的咆哮传来,他身披玄甲,正是血手人屠的亲传弟子,“老子的‘玄磁盾阵’专治你的妖术!”
宋焱望着对方周身缠绕的白色气浪,瞳孔骤缩,竟是小宗师巅峰!
他忽然轻笑,复合弓再次拉满,这次弓弦上的气浪彻底转白,箭矢破空时竟发出龙吟:
“来得好,试试本王刚悟的‘磁暴雷箭’!”
箭矢带着白色气浪轰中玄磁盾,樊勇的护体真气应声而碎,玄甲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他惊恐地望着宋焱,只见对方周身白浪翻涌,正是大宗师初阶的征兆:
“你……你突破大宗师了?!”
“可惜你看不到了。”宋焱的短刀已经抵住他咽喉,安州弩同时轰碎其心脉。
暴雨中,他望着自己掌心的白色气浪,终于明白母亲手札中的“飞虎觉醒”。
当真气与磁矿共鸣至极致,便是大宗师的开端。
与此同时,江都城周王府的佛堂内。
曹念茹刚撕碎手中的密信,望着镜中自己眉间的美人痣,忽然对贴身侍女笑道:
“去告诉刑部的李通,就说本宫的‘七日断肠散’已下在景帝的参汤里,他马上就不行了。”
她摸着鬓角的金步摇,那是曹能临死前送的毒器,里面藏着血手帮的“万毒髓”:
“宋焱在北疆厮杀,本王妃便在后方断他根基,只要景帝一死,宋蒙在朝臣的拥护下,自然是名正言顺的登基。”
殿外,宋融的战马踏碎青石板,手中握着猫头卫密报,上面写着曹念茹的一举一动。
他望着佛堂方向,抚摸着母亲李婉遗留的飞刀,刀身映出自己冷冽的眼。
四年前的截杀,今日该做个了断了。
……
玄岭深处,血手人屠望着洞顶的磁矿瀑布,忽然发出夜枭般的笑。
他的白色气浪已所剩无几,却仍将最后一丝真气注入手中的“地脉火炮”:
“宋焱,老夫就算死,也要拉你陪葬!”
姜伯言的短矛突然从头顶刺下,却被他反手甩来的毒雾逼退。
老猎户望着对方溃烂的手掌,终于明白怪病真相。
血手人屠早已被磁矿反噬,如今不过是回光返照。
“姜叔,用磁矿碎末!”宋焱的声音从洞外传来,白色气浪震碎石门,“他的真气依赖磁矿,断了矿脉!”
姜伯言猛然醒悟,短矛挑动洞顶矿脉,密集的磁矿碎末落下,竟将血手人屠的气浪生生压制。
肖兰的透骨钉趁机射来,钉住其四肢大穴。
这个纵横江湖三十年的大宗师,终于倒在磁矿尘埃中。
……
江都皇宫的御膳房,姜承宁的山刀劈飞厨师手中的汤碗,汤汁溅在青砖上竟冒出青烟。
他望着碗底的蝎尾图案,对身后的猫头卫暗桩怒道:
“去告诉摄政王,毒汤是曹念茹的手笔!”
与此同时,宋融的飞刀破窗而入,钉住曹念茹即将挥向景帝的毒簪。
周王宋襄的身影紧随其后,望着这个曾害死发妻的女人,眼中闪过痛色:
“念茹,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曹念茹忽然疯笑:
“宋襄,难道李婉的死只有曹能参与吗?当年截杀她的事情,猫头卫是知道消息的,可你什么都没做!”
周王的身子猛然一震,宋融的飞刀“当啷”落地。
……
通天河堤上,宋焱望着北方扬起的尘烟,白色气浪在雨中愈发凝练。
他忽然对沈淮安道:
“沈叔,带骑兵绕道玄岭隘口,本王正面迎敌。”
又对姜承玉笑道:“用‘雷火飞索’,炸了狄军的粮草。”
少女点头,复合弓射出带火油的飞索,勾住徐永成的粮草车。
暴雨中,磁暴箭引爆火油,竟在雨幕中烧出一条火龙。
狄军阵脚大乱,宋焱趁机率领神弓营冲锋。
白色气浪所过之处,弩箭威力提升三成,铁盾如纸般被洞穿。
“宋焱!”狄国大将军徐威的怒吼传来,他望着己方溃败的军队,忽然抽出佩剑,“老夫与你同归于尽!”
“你还不够格。”宋焱的复合弓轻响,箭矢穿透对方肩甲,白色气浪顺着伤口蔓延,竟将徐威的真气生生震散。
这是大宗师的绝对压制,北疆霸主就此陨落。
……
三日后,江都太庙。
景帝宋燃多年来深受毒害,已经力不能支。
在太监的搀扶下,他亲手把大景传国玉玺交到宋焱手中。
宋焱已经答应过宋燃,立待杨妃儿子宋景平为太子,待其成年再传位于他。
如此一来,对于继承人的任何猜忌和阴谋诡计,都将烟消云散。
宋焱三让之后,身着明黄龙袍,望着台阶下的文武百官。
狄国降表、昌国图籍、血手帮密档一一陈列。
当他将庆国玉玺供奉在大景列祖列宗前时,钟声忽然响起。
“即日起,”他的声音混着钟声,“改元‘复土’,迁都高京。”目光落在下方的曹念茹,“至于谋逆者——”
“陛下,”周王忽然跪下,“当年李婉之事,为父有罪。
宋焱伸手扶起父亲,望着殿外飘扬的飞虎旗:
“我知道,父亲当年也是身不由己,如今大景初定,需要您镇守江南。”
是夜,宋焱站在江都大殿,望着通天河方向的繁星。
姜承玉递来温热的粟米粥,望着他肩头的白色气浪:
“大哥,您现在是大宗师了,江湖上那些反派,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轻笑,指尖划过复合弓的滑轮:“真正的挑战,从来不是江湖。”
望向南方,江都方向隐现阴云,“曹能虽死,他的余党还藏在六部;范文正已灭,庆国的旧贵族还想着复辟——”
忽然,猫头卫暗桩送来急报:
“启禀陛下,漭国使臣已到边境,说要献上南海三州,求大景庇佑。”
宋焱的目光骤然锐利,复合弓再次拉满,白色气浪在夜空中划出银弧:
“告诉漭国主,大景的箭,只射敌人,不欺盟友。”
……
通天河的水依旧流淌,却再也挡不住大景的铁骑。
宋焱摸着胸前的玉佩,终于明白,从枯州雪地里醒来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与大景的复兴紧紧相连。
如今真气已成白色,大宗师境初成,而天下一统的征程,才刚刚迈出第一步。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夜空,他松开弓弦,箭矢带着白色气浪射向北方。
那是对所有野心家的警告,也是对天下百姓的承诺:
大景的飞虎旗所到之处,必是故土归期。
暴雨冲刷着历史的血迹,却让飞虎纹在晨曦中愈发鲜艳。
正如宋焱的传奇,在刀光剑影中,写下属于自己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