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许怀夕别过脸，声音带着破碎的呜咽。
她能感觉到沈云岫的体温，却也看到他攥紧的拳头在颤抖。
他的克制反而让她更加煎熬，体内的蛊毒像是活过来的蛇，在经脉中疯狂游走。
沈云岫突然扯开她腕间的布条，露出被蛇咬过的伤口。
他俯身时，许怀夕闻到他身上混着血腥气的檀香和药香，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忍一忍。”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舌尖轻轻舔过她的伤口。
这个动作像是点燃了炸药，许怀夕猛地抱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那颤抖的嘴唇。
沈云岫的手掌在她背上颤抖，明明是渴望至极，却始终不敢用力。
许怀夕咬住他的下唇，尝到血腥味的瞬间，沈云岫终于失控。
他翻身将她压在石床上，玄色衣袍如蝶翼般飘落，月光在两人纠缠的身影上投下交错的暗影。
“对不起......”
沈云岫在她耳边低语，滚烫的呼吸混着压抑的呻吟。
许怀夕用双腿缠住他的腰，指甲在他背上划出深红的血痕。
石棺中的蛇形纹路开始发光，无数细小的蛊虫从墙壁爬出，在空中编织成诡异的情网。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夜幕时，许怀夕在沈云岫怀里醒来。
他的怀抱依然紧绷，像是随时准备将她推开。
许怀夕摸到自己颈侧的红痕，突然想起昨夜沈云岫失控前，眼中闪过的那抹痛苦与不舍。
晨光中的地下墓透着死寂，沈云岫起身时动作极轻，生怕惊醒怀中的许怀夕。
他捡起地上破碎的衣衫，目光扫过她背上蜿蜒的抓痕，喉结剧烈滚动。
昨夜蛊毒发作时，他亲眼看见那些蛇形纹路顺着她的脊椎爬进心脏，而他竟无法克制自己与她一同沉沦。
“你醒了？”
许怀夕的声音带着沙哑，伸手抓住他欲抽离的手腕。
沈云岫的身体瞬间僵硬，像是被灼伤般猛地后退，却在看到她眼中的迷茫与失落时，又僵在原地。
她的发丝凌乱地散在石床上，锁骨处的咬痕还泛着青紫，这样的她让他既心疼又不敢直视。
墓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云岫迅速将许怀夕护在身后。
石门被推开，巫姑带着几个寨民出现在门口，手中的铜铃摇出刺耳的声响。
“你……罢了，你二人如今中了情蛊，他不是我苗寨中人，不过三日即死。”
巫姑的目光扫过两人纠缠的衣物，很是失望。
许怀夕脸色骤变，她想起昨夜那些交缠的蛇群，想起沈云岫的失控。
许怀夕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不会让你死。”
她转身面对巫姑，周身气势凛冽如刀，“解蛊的方法。”
巫姑发出尖锐的笑声，铜铃摇晃间，几条赤红色的蛊虫从铃中飞出，在空中盘旋成心形。
“解蛊？除非你们其中一人剜出带蛊的心脏，或是找到百年蛇王。”
她的目光落在许怀夕身上，“不过看公子这脉象，怕是等不到找蛇王了——子时一过，蛊虫就会破心而出。”
沈云岫的手突然掐住巫姑的脖颈，玄色衣袖下青筋暴起：“我不需要。”
是他掉以轻心，以为苗寨不似那黑水坛，只没想到这苗寨也不安好心。
他死了是无所谓，但怀夕一定要活着回去。
巫姑却不慌不忙，指尖抚过他手腕上的青筋：“公子当真不怕死？”
“巫姑，那墓中之人为何与我相似？”
许怀夕记得巫姑看到她时的震惊。
现在情况危机，她也只能头脑风暴，试图找到突破口。
“她啊！”巫姑好像陷入了回忆。
许怀夕看出沈云岫再坚持，他原本的伤就不好，昨夜又在地下和她折腾了一晚上。
“放下她，慢慢说。”
许怀夕轻轻拍拍沈云岫的手臂。
沈云岫有些头晕目眩，不过他还是保持清醒。
“怀夕…”他有些叹息地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这时候巫姑好像清醒了。
“蛇王就在这墓中深处，不过......”她看向许怀夕，“需要活人献祭。”
许怀夕猛地推开沈云岫：“我去。”
话音未落，已被他拽回怀中。沈云岫低头看着她，眼中翻涌着从未有过的狂乱。
“我发过誓，要护你周全。”
他转身将巫姑甩向岩壁，“带路！”
墓道深处，蛇群组成的屏障挡住去路。
沈云岫抽出腰间软剑，剑气所到之处，蛇血飞溅。
许怀夕跟在他身后，却感觉体内的蛊毒愈发躁动。
她摸到怀中的银针，却发现银针已全部融化成水。
石墙上的壁画突然活了过来，无数男女从画中走出，缠住两人的手脚。
“闭眼！”
沈云岫捂住她的眼睛，剑刃劈开幻象。
这东西大概比红伞伞白杆杆还厉害。
洞穴内弥漫着浓重的腥甜气息，蛇王的鳞片泛着幽蓝的光。
沈云岫将许怀夕护在身后，剑尖指向蛇王，玄色衣袍被洞内的气流掀起，露出腰间未愈的伤口。
许怀夕突然从沈云岫身后走出，她的脚步虚浮，却依然挺直脊背：“蛇胆。”
“你们当这情蛊是儿戏？”旁边的巫姑突然开口，“她中的是双生蛊，只有同时剜出两颗带蛊的心脏，才能彻底解除。”
许怀夕的瞳孔猛地收缩，她转头看向沈云岫，却发现他的表情没有丝毫惊讶。
原来他早就知道......她想起昨夜在石床上，他明明被蛊毒折磨得几近失控，却始终克制着自己的力道。
“云岫......”她的声音哽咽，指尖抚上他苍白的脸颊。
沈云岫反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胸口：“我不怕死，但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巫姑发出尖锐的笑声，洞穴开始剧烈震动。
无数小蛇从岩壁中钻出，缠住两人的脚踝。
许怀夕握紧沈云岫的手，感受到他的脉搏在指尖跳动。
巫姑从袖子里悄悄拿出一把匕首。
许怀夕听见沈云岫闷哼一声，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
剧痛袭来的同时，她看见无数蛊虫从伤口飞出，在空中化作点点星光。
“记住，这世间最毒的不是情蛊，许姑娘你该留下来的，就像……”
巫姑的声音渐渐消散，洞穴开始崩塌。
沈云岫将许怀夕护在身下，碎石纷纷落下，他的后背被划出无数伤口，却依然紧紧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