歼灭周仓两万益州援军后,张飞与马肃商议下一步行动。
马肃指着地图上的葭萌关道:“翼德将军,此关乃金牛道咽喉,益州门户。如今守将泠苞早已暗中归顺我朝。此时关内守军尚不知周仓兵败,可诈开城门,一举夺之!”
张飞大喜:“此计大妙!”
于是,张飞挑选百余精锐换上缴获的益州军衣甲,打上周仓军的旗号,伪装成溃败逃回的残兵。
马肃则率大军缓缓跟进,伺机而动。
是夜,葭萌关上火把通明。
百余名“残兵”抬着一只担架来到关下,上面是“伤重”的周仓。
守关士兵见是自家旗号,慌忙禀报守将泠苞。
泠苞早已接到校事府密令,心知肚明。
他亲自来到关墙之上,假意喝问:“来者何人?”
城下“军官”哭喊:“泠将军!不好了!骠骑将军在金牛道中了汉军埋伏,全军覆没!我等拼死才护着受伤的郎将杀回来,快开城门啊!”
泠苞身边一员益州副将疑道:“将军,夜深难辨,小心有诈……”
话音未落,泠苞突然拔剑,一剑将那副将刺死!
厉声道:“此乃惑乱军心者!骠骑将军兵败,关外皆是兄弟,岂能不救?快快开城门!”
守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手足无措。
又见主将如此命令,不敢违抗。
连忙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城门一开,“周仓”猛地从担架上一跃而起。
眼中精光四射,哪有一丝受伤模样?正是张飞张翼德。
他抓起亲兵递过来的丈八蛇矛,大吼一声道:“儿郎们,随俺夺关!大汉万胜!杀!”
刹那间,百余汉军精锐如潮水般涌入关内!
泠苞也立刻倒戈,率领亲信部下高呼:“降者不杀!迎接王师!”
葭萌关守军群龙无首,又见主将已降,稍作抵抗便纷纷弃械投降。
号称益州北大门的天险葭萌关,就这样兵不血刃地落入了汉军之手。
张飞立即派人飞马报捷,并严密封锁消息,同时让马肃大军迅速入关布防。
当葭萌关易主的消息传回南郑围城大营时,刘昆抚掌大笑:“翼德、元信(马肃字)真乃世之虎将!如今葭萌关已下,刘备援军尽墨,朕看那张鲁还能依仗什么!”
南郑城,已成一座孤城,覆灭只在旦夕之间。
夕阳下的褒斜道的尽头,张合与高览两位大将并辔而行。
只见尘烟滚滚,身后两万汉军正缓缓而来。
“启禀将军,我军离南郑已不足四十里!”斥候飞马来报。
张合勒住战马,下令道:“传令全军扎营,不得惊扰百姓。”
高览抬头望向南郑方向,嘿嘿笑道:“张鲁老儿撑不了几日了。”
三日后,高顺的西部战区大军也抵达了南郑。
五万大军沿汉水而上,战船首尾相接,帆影遮蔽了半边天空。
此时的南郑城下,乾圣帝刘昆正站在点将台上,望着眼前这支汇聚了天下精锐的大军。
“传朕旨意,”刘昆的声音远远传开,“各营轮流攻城,昼夜不息!朕倒要看看,这张鲁的天师道能不能挡住我大汉天兵!”
“陛下威武!”二十余万将士齐声呐喊,声浪震得城头守军无不面色大变。
攻城战在次日黎明打响。
徐晃的虎啸军率先发起冲锋。
万余名手持“长安四号”秦弩的弓弩手一字排开,箭矢如暴雨般射向城头,压制住守军的反击。
紧接着,无数汉军士卒扛着云梯,顶着滚木礌石向上攀爬。
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兵,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任凭鲜血染红战袍。
“放箭!放箭!”张卫在城楼上嘶吼,手中的令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汉军,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
南郑是他大哥的根基,同时也是天师道的总坛所在。
若此城失守,他们张家百年来的心血将付诸东流。
“将军,不好了,东侧城墙出现缺口!”一名祭酒连滚带爬地跑来,声音颤抖。
张卫猛地转头,只见东门方向的城墙上,汉军的云梯已经搭上垛口。
数十名爬上城头的汉军将士正挥舞着环首刀与守军厮杀。
守将杨任浑身是血,拄着剑勉强站立,嘶喊着:“顶住!绝不能让他们进城!”
与此同时,金牛道上。
十万益州大军沿着崎岖的山路缓慢移动,马蹄声、脚步声与山间的鸟鸣声交织在一起。
刘备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面色阴沉如水,一言不发。
他身旁的护国大将军庞统正拿着地图仔细查看,眉头紧锁。
“报——!”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地跑来,“陛下!大将军!葭萌关……葭萌关失守了!”
刘备猛地一颤,险些从马上坠落。
他厉声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斥候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周仓将军在金牛道中了汉军埋伏,全军覆没!张飞……张飞诈开城门,夺了葭萌关!守将泠苞……泠苞投降了汉军!”
“周仓……”刘备口中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但很快又被愤怒取代,“张飞!这个无耻的涿郡屠夫,欺人太甚!”
一旁的庞统沉声道:“陛下,事已至此。葭萌关是我益州的北大门。如今落入汉军之手,我们救援汉中已失去意义。”
刘备怒眼圆睁,喝道:“什么叫失去意义?张公祺还在南郑城中!汉军攻打汉中,他向我们求救!我们怎能坐视不理?”
“陛下,”庞统叹了口气,指着前方的山路。
“您看这里,地势险要,两山夹道,正是天然的关隘。若能在此筑城,足以抵挡汉军的进攻。”
刘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两座高山对峙。
中间只有一条宽约两丈的斜坡山路,地势极为险峻。
“此地……叫什么名字?”刘备问道。
“回陛下,此地名为剑阁。”斥候答道。
“剑阁……”刘备咀嚼着这个名字。
庞统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停止前进!就地在此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