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彻底明白了——他们这是在走“三辞三让”的传统流程。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屈辱,再次开口:“唐王殿下,,朕……朕意已决!天下百姓,皆盼明君。朕观殿下,乃真命天子,还请殿下勿再推辞,登基为帝!”
接连三日,朝会上都上演着同样的戏码。
到了第三日,刘昆终于“勉为其难”地接受了禅让。
殿内群臣再次跪拜,山呼万岁之声震彻殿宇。
光熹十年正月十八,长安城披上了前所未有的盛装。
自凌晨起,整座城池便便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
朱雀大街两侧,每隔十步便立着一根朱漆描金的华表。
上悬锦缎旌旗,绣着“大汉万年”四个鎏金大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未央宫前的广场上,早已搭起一座高达九丈的登基高台。
台基以汉白玉砌成,四周环绕着鎏金铜柱。
顶端矗立着一尊展翅欲飞的青铜朱雀,象征着新朝的腾飞。
高台四周,五色旌旗迎风招展。
禁军将士披坚执锐,肃立在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寅寅时三刻,天尚未亮透,长安城各处便响起钟鼓齐鸣之声。
这钟声自未央宫传出,很快便被各处的钟鼓楼接续,一声接一声,传遍整座城池。
皇宫正门缓缓开启,数百名禁军手持长戟,列队两侧,神情肃穆。
随后,一队队身着绯红官服的文臣、玄甲铠甲的武将鱼贯而出。
沿着青石台阶拾级而上,最终汇聚在登基高台之下。
高台中央,早已铺设好九龙金毯,正中摆放着一张雕龙刻凤的玄玉宝座。
宝座上方,垂落着由三千六百颗南海明珠串成的华盖,在晨曦中闪烁着璀璨光芒。
四角立着四尊青铜巨鼎,鼎中焚烧着名贵香料,青烟袅袅,弥漫在广场上空。
刘昆身着龙袍,腰系玉带,脚踏云履,头戴十二旒冕冠。
缓步踏上高台,目光威严地扫过台下万千臣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如潮水般涌来,震彻云霄。
他抬手示意,喧嚣的广场顿时安静下来。
“朕受命于天,今日登基,当励精图治,扫平天下,让大汉重现盛世!”
话音落下,台下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四大军师、文武百官依次上前,跪拜行礼。
“臣,荀攸,拜见吾皇!”
“臣,郭嘉,拜见吾皇!”
“臣,贾诩,拜见吾皇!”
“臣,许攸,拜见吾皇!”
……
“众卿平身。”
许攸高声宣布:“吉时已到,恭请陛下受玉玺,登基大典,正式开始!”
玉玺由四名太监捧上,刘昆亲手接过这方象征着至高权力的印章。
当他将玉玺高高举起时,阳光恰好照在玉玺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登基大典结束后,刘昆并未立即退朝,而是当殿宣布了后宫册封之事。
“朕登基伊始,后宫不可无主。”刘昆目光扫过群臣,“中山无极甄氏之女甄姜,可为皇后!”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大臣们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个决定感到意外。
“陛下!”王允当即出列谏言,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甄家乃商贾出身,虽富甲一方,却终究门第不高。皇后乃天下母仪,当出自名门望族,方能母仪天下。甄姜一介商贾之女,恐怕难以服众啊!”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不少大臣纷纷出列,表示支持王允的谏言。
“王仆射所言极是!”
“皇后当择名门闺秀!”
“甄家虽富,终非望族!”
荀攸捋须上前,朝刘昆拜道:“陛下,臣以为王仆射言之有理。太原王氏乃名门望族,其嫡女王妍德才兼备,可为皇后……”
“臣附议!”荀彧也出列拱手,“王氏女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更配皇后之位。”
朝堂上,已有大半大臣附和此议。
王允站在殿中,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刘昆目光扫视群臣,最后落在王允身上:“王卿,当年甄家倾尽家财相助朕起兵。那时朕不过一介武夫,朝不保夕。甄家却不计回报,鼎力支持。”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皇帝身上。
刘昆继续说道:“朕不是忘本之人。患难见真情,富贵不忘本。甄姜虽出身商贾,却有一颗至诚之心。当年朕承诺,他日若有寸进,必不负甄家。今日朕登基为帝,岂能负了这份情义?”
王允还要再谏,刘昆抬手制止,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卿,朕知你心系王氏。你侄女王妍,朕可封为贵妃。至于皇后之位……”
他环视群臣,目光坚定:“非甄姜莫属!”
荀攸见状,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至情至性,臣等惭愧。臣等妄议,还请陛下恕罪。”
“臣等附议!”殿内大臣纷纷躬身,再无人敢有异议。
王允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躬身退下。
退朝后,王允独自站在宫门外,望着巍峨的宫墙,脸色阴沉。
许攸快步追上,低声道:“子师兄,陛下心意已决,您又何必执着?”
王允冷哼一声,袖中的拳头紧握,不悦地说道:“一个商贾之女,也配母仪天下?”
许攸笑道,语气意味深长:“王仆射,你太原王氏已是贵不可言。陛下此举,必有深意。何况,人贵知足哇……”
王允闻言,脸色大变。
他猛地转头看向许攸,眼中闪过一丝惊惧与懊悔。
许攸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他心上。
自光武帝以来,外戚专权导致皇室动荡,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太原王氏如今已是树大招风,若再将嫡女王妍硬推上皇后宝座,必然会引发刘昆的猜忌。
刘昆乃一代雄主,怎会容忍外戚势力过大?
届时,王氏一族恐将招来灭顶之灾。
王允想到此处,不禁冷汗涔涔。
他原以为凭借王氏的名望和与刘昆的旧情,能让侄女登上后位,却忽略了其中隐藏的巨大风险。
自己一时意气,险些酿成大祸。
想到这里,王允看向许攸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感激与后怕。
终是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既如此,也只能如此了。”
刘昆继续册封其他后宫:黄月英、黄蝶舞、糜贞、赛罕皆封为贵妃;大乔、小乔封为美人。
最后,刘昆看着台下群臣,沉声道:“朕登基之后,当以天下为己任,扫平益州、汉中,一统天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欢呼声再次爆发,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