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儿啊?孙医生怎么突然问我云鼎公寓的密码呢?”
赵晨宇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眼底布满了疑惑。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
话毕,他连忙拿着车钥匙朝着电梯间走去。
……
孙砚南带着一众医生进了门,却发现客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他拧了拧眉头,朝着身后的几人说:“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进去看看。”
话毕,他迈开脚步,径直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
“叩叩叩……”
他抬手敲了敲门,门内没什么动静,他顿了顿,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刚探进去半个身子,就看到陆景深和林稚紧紧地抱在一起。
林稚依偎在陆景深的肩膀上,双眼痛苦地闭着,脸上还挂着泪珠。
陆景深背对着门口,孙砚南看不到他的脸,自然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不过奇怪的是,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房间。
孙砚南愣在原地,正犹豫着要不要打断两人,林稚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他。
她眨着红肿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似乎在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
“嗨,林稚……”
孙砚南抬起头,有些不自然地和她招呼。
林稚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并不是幻觉,从陆景深的肩膀上抬起头来。
“孙……孙医生……”
林稚的动作也让陆景深回过神来,他松开林稚,转头看向身后,是孙砚南。
“我……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的。我……我只是担心林稚的情况,所以想……进来看看……”
孙砚南尴尬地站在原地,下意识地出口解释。
“嗯……”
陆景深点点头,脸上还挂着泪珠。
“你先出去等一会儿!”
孙砚南点点头,从房间里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看到房门关上,陆景深这才转过头,对林稚温声说:“你先靠着休息一会儿,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
林稚点点头,没有拒绝他。
陆景深掖了掖被子,站起身走进了浴室。
“孙医生,陆总他……不在里面吗?”
见孙砚南一个人走出来,众人眼底都有些疑惑。
“啊……在,他在里面呢!”
“他说让我们等一会儿,待会儿他再出来。”
“哦……好,好的!”
几个医生看了彼此一眼,视线交错的瞬间,眼底都带着一丝疑惑,却没有人再开口问什么。
“唰……”
流水声在安静的浴室里,显得格外的明显。
陆景深低下头,捧起水朝脸上砸去。
毕竟要见外人,他总不能脸上还挂着泪痕。
洗完后,他熟练地拿起毛巾,擦了擦脸。
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洗了个脸终于精神了一些,不再那么颓丧了,这才把毛巾挂好。
又躬下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新的毛巾,放在水龙头下。
他就着温水洗了很多遍,直到觉得手里的毛巾已经足够干净了,这才关上了水龙头。
他将毛巾拧干,这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房间里,林稚依旧呆呆地靠在床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悲痛中走出来。
看到她这个样子,陆景深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着,每呼吸一下,都带着翻扯五脏六腑的痛。
“小稚,我给你擦擦眼泪……”
他说着,拿着毛巾的手慢慢向前,覆在了林稚的脸颊上。
感受到脸上传来的温度,林稚回过神,望向陆景深。
“我自己来吧!”
她一边说,一边去拿陆景深手里的毛巾。
“好……”
陆景深点点头,放开了握着毛巾的手。
“你刚刚昏过去的时候,脸色很不好,我一时着急,就给孙砚南打了电话。”
“我没事!”
林稚看向他,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我只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有些太累了。”
“我知道!”
陆景深点点头,眼眶再次泛红。
“是我太着急了,所以才会通知医生过来……”
他顿了顿,静静地看着林稚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乞求。
“医生现在已经到了,待会儿让他们进来看看你的情况,好吗?”
林稚静静地看着他,以前的陆景深,从来不会这么小心翼翼地询问自己的意见。
“他们已经来了,就在外面。你不用担心,只是例行检查……”
“好吧!”
林稚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好!”
陆景深很高兴,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
“你先擦脸,等擦好了,我再去叫他们进来。”
林稚点点头,握着毛巾的手顿了顿,随即加快了擦脸的速度。
“不着急……”
陆景深见她这样,温声说:“不用着急,他们等一会儿也没事的。”
“嗯……”
林稚点点头,可手上的速度,却没有放慢半分。
没一会儿,她就擦好了脸,将毛巾折好,递给陆景深。
“好了,你让医生进来吧!”
陆景深点点头,从她的手里接过毛巾,站起身朝着门外进去。
“景深……”
孙砚南第一个看到陆景深走出来,连忙焦急地询问:“你不是说林稚晕过去了吗?她现在这是……醒了?”
陆景深点点头,低声说:“她晕过去了一会儿,就和上次一样,脸色苍白,我怎么叫都叫不醒。”
孙砚南拧了拧眉,眼底带着一丝疑惑,“那她现在怎么醒了?是你后来叫醒的?”
陆景深摇了摇头,眼底带着一丝颓败。
“不是……她好像梦到了之前的那个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
“就是之前……我和她的那个孩子,叫‘豆豆’。她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在喊‘豆豆’这个名字。”
孩子……陆总之前居然有过一个孩子。
几几个医生相互对视了一眼,瞬间面面相觑,像是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
“后来,豆豆好像不见了,她一直在找他。身体不安地挣扎着,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之后,她就醒了。”
孙砚南拧了拧眉,看着眼前这个周身都布满了失落的男人,忍不住有些同情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