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来后,岳翎正式与霍霆轩和离,和狄飏一起脱离了霍氏宗祠。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蔡家又上门要求蔡晚棠和霍知羽和离。
霍霆轩和霍老夫人一个头两个大,想拒绝,却又着实没理由拒绝,又不想把蔡家一并得罪了,只能答应了下来。
于是乎霍知羽和蔡晚棠的这段婚姻仅仅维持了半年的时间。
蔡晚棠出嫁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来,浩浩荡荡地走。
所有嫁妆一抬不落地全部运走。
霍老夫人眼睁睁看着那些丰厚的嫁妆从自己眼前抬走,气恼却也无奈。
眼下府里银钱紧张,没了岳翎这个儿媳,本来老夫人还想着借机将管家之事交到蔡晚棠的身上,却不想她这计划还没实施,蔡家就先一步提出来退婚了。
蔡晚棠这一走,老夫人便再也没有了其他能甩手接替的人了。
于是管家的事情重新落回到她自己的头上,她翻开府里的账目,眼前是一黑,再看一眼,又一黑,多看几眼,一黑一黑又一黑。
至于沈秀蓉和霍绯鸢,老夫人第一次发现,这俩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哄人会,让她们掌家是半点不会,连个账簿都看不明白。
霍老夫人气得不轻,最后只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重新揽起这活来。
于是经历了半个月的折腾之后,昔日光鲜热闹的永宁侯府变成了冷清又破败的永宁伯府。
寿萱居,重新添置了家具和摆设后,却已不如往昔那般体面。
霍霆轩、沈秀蓉、霍知羽和霍绯鸢四人陪着老夫人喝茶。
茶叶已经换成了较次的饼茶,配茶的茶点也只有便宜的山楂糕。
霍老夫人看着面前的几人,叹息道:“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保住了这个家,那几个扫把星,走就走了!”
随后霍老夫人看了一眼霍知羽和霍绯鸢,见这两人脸色阴沉,又道:“你们两个也别这么垂头丧气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霍知羽道:“我现在算什么?霍家那几个老东西,将我从族谱上除了名,说我不配入霍家族谱是几个意思!”
当初霍知羽被爆出不是霍家亲生后,因为岳翎还认他,所以他的名字并未从霍家族谱上剔除,而是以养子的身份继续留在霍家。
没想到这次证实了他是霍霆轩亲子之后他反而被宗族除了名!
说起这事,霍老夫人心里头也有气:“哎,那些老东西,收了岳翎的好处,便帮着岳翎做事,当真是可恶!”
但她接着又向霍知羽承诺道:“你终究是我嫡亲的孙子,等你爹再得重用,那些见风使舵的,就会求着将你重新入族谱的!你倒是也不愁没人嫁给你,再娶几房都不是事!”
霍霆轩已经和家人透露了皇上有重新启用他的意思,这让霍家众人的心里都有了底。
只要霍霆轩还能被重用,现在他们承受的这些流言蜚语就都不是事。
霍绯鸢红着眼睛道:“哥,你还好说,等父亲重新被启用,自是什么都能恢复的,我可怎么办?名声都坏了,这辈子都毁了!”
对于此事,霍老夫人同样生气:“岳翎和田荞这两个贱人太狠了,竟设计坏你名声!当真可恨至极!”
霍霆轩沉声打断:“好了,事已至此,就不要再说了。”
已经烦心了半个月了,霍霆轩不想一直来来去去地听他们念叨着这些事情。
“儿子还有事情要忙,就先不陪母亲了。”
霍霆轩起身先行离开。
屋里的几人望着霍霆轩远去的背影,皆若有所思。
自打岳翎搬走后,霍霆轩就表现得有些奇怪。
“伯爷是不是还念着岳翎……”沈秀蓉小声开口道,声音里满是委屈。
“怎么可能?近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有些反常很正常,再说了,他要得皇上重新启用定是有很多公务要忙的。”老夫人解释道。
紧接着老夫人又嫌恶地看了一眼沈秀蓉:“你做女人的要注意的是怎么伺候好男人,而不是去想东想西。”
沈秀蓉咬唇低头。
霍知羽道:“可恨岳翎将霍家害成这样后就这么一走了之了!”
老夫人冷笑一声:“岳翎脱离了我霍家能落得好?皇上愿意见她不过是看在他们岳家死了好几个人的份上!如今的岳家还剩下什么?就只剩下她那三个镇守边关了!她一个寡妇,还能怎么样?到时候有她后悔有她哭的了!”
老夫人对三人道:“眼下府里的窘迫只是一时的,你们都且忍耐一下。”
沈秀蓉、霍知羽和霍绯鸢三人一起点头。
他们知道老夫人说的不错,虽然现在霍家闹得很难看,他们几个也都成了都城的笑柄了。
可至少现在他们成功赶走了岳翎和狄飏,以后霍家就只剩下他们了,再也没有其他人压着他们了。
霍知羽和霍绯鸢的身份也公开了,虽然过程难看了点,但到底有了个正经的身份了,也算是不错的收获。
###
与此同时,殿试成绩也出来了。
田承禹意外地入了二甲。
会试成绩倒数,原以为妥妥地三甲了。
没想到还能入二甲,不可谓不惊喜。
二甲,进士出身,虽然排名也在二甲末尾,但到底是二甲,含金量不可谓不高。
进士身份本身意味着脱离平民阶层,成为“士大夫”,享有免除徭役、赋税优惠。
另外一甲里面有一个田荞熟悉的名字——萧怀瑾。
他中了探花。
他样貌出众,又学识斐然,探花郎名副其实。
据说游街的那天,被丢了一路的花。
为了庆祝田承禹高中进士,田荞邀请大家在清越楼上用餐。
和上次稍有不同的是,这次狄飏、卫先臣、老佟、岳翎都参与其中。
而田玉玲、田香、田梨、张凡等人反而因为要忙铺子的事情没有到场。
还有一个不同的是,单若瑜也参加了。
上一次田荞让也邀请单若瑜了,但单若瑜说自己有事要忙,婉拒了。
今天田承禹邀请她,她应允了,照旧一身男装,英气逼人。
清越楼里很是热闹,单若瑜站在船头,视线一直停留在狄飏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