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之后,洛小曼问她:“现在,还生气吗?”
“我有生气吗?没有的事!”
“哈哈哈,我看你也一个月没洗澡了吧,我们找一个温泉洗澡,然后找草药,然后回城!”
“小秋,去找温泉。”
萌宠版的小秋立即消失不见。
“它还怕样用?”姜吟再次目瞪口呆。
“它轻功比我厉害多了,这一世,只要我没有邪恶的念头,它就永远是善良的物种,不会伤人。”
“所以,问天印也不是你对手了?”
“理论上是这样,但它是我们共同炼出来的。幸好有它这个吊坠,要不然,我们真的死在秋木手上了。”
说话间,小秋已经回来了。
洛小曼直接叫:“带我们过去。”
小秋立即变粗变长,像个长形龙舟,蛇身上拱起一节可坐两人的座位。
萌萌的一双大眼睛对着洛小曼眨巴眨巴,好像在邀功。
姜吟瞪大双眼:“这也行?”
“上去吧,它不会咬人。”
姜吟无语,洛小曼说得轻松,眼前这巨大的“弓”形蛇身,墨绿光亮,供起的位置比一匹马还高。
“这么高,你觉得我上得去?”
“姐带你飞!哈哈哈——”
洛小曼一抬手,姜吟已经被托到蛇身上稳稳坐着,像是气垫一样,舒服极了。
洛小曼坐到她身边:“抓任意部位,抓稳了。”
姜吟紧张地伸手一抓,果然,她想什么,抓到的就是什么支撑平衡。
“这,这也太神奇了!但它要怎么走?”
“你叫它走不就行了?”
小秋弓起的位置不会动,其它部位动得肉眼都看不出,说是蛇行,不如说是它在缩地,也不见它怎么动,两人就被带着穿山越岭,最后出现在一处山谷中。
果然有温泉,两人下蛇。
“小秋,把五百里内的药草全部带回,不许偷懒,不许偷吃。”
洛小曼一吩咐完,小秋再次消失。
“小曼,你让一条蛇去采药,它有手还是有脚?”
“怎么,又心疼了?刚才它是什么样子你没看到吗,
放心吧,它什么都能做——除了不会造枪之外。”
两人下水泡澡,姜吟陷入思考,最后幽幽说道:
“这世界颠覆了我的认知。”
洛小曼和她想的何曾不是一样。
“小姐,我们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难以相信的认知,我现在知道我的生源系统需要的是什么了,它在计算这个世界的各个时空是不是在同步进行的,日期相同,只是时空不同。”
姜吟笑道:“你倒是很能适应环境。我过来就受苦,被剥削,没你好命。”
“你现在可以横着走,我不拦着!”
“哈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没错,现在这个时空,洛小曼说了算,她确实可以横着走。
才笑完,洛小曼突然晕了——
就在她差点溺水时,姜吟连忙拉着她:“你怎么了,不会又要睡了吧。”
她赶紧把人扶靠到石岸边,叫半天叫不醒人,她慌了,赶紧把两人身上的衣服搓洗干净,直接穿湿的。
“小秋,小秋!”
五百里,小秋能听到吗?
她一边处理两人的卫生,一边大叫小秋,没有小秋,她自己怎么回去?
幸好,小秋回来了,这次直接尾巴一伸,像一条棉被条一样,把两人卷在尾巴上,接着回到小院里。
“把她放到床上——”
姜吟头发散乱,洛小曼也一样。
“主子怎么了?”
影七已醒,见到这一幕不由担心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们在泡温泉,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她就这样了。”
“小秋,你会烘干衣服吗,快把它弄干,别着凉了,现在可是九月。”
她话才说完,小秋立即变得火热,一股热气向她们扑来,但只动衣物,她们并不觉得烫。
“你是万能工具吗,还真什么都会!”
两人紧张地叫洛小曼,可她还是睡着了。
“怎么办?”姜吟欲哭无泪,这都什么事啊,以为能躺平了,谁知又这样。
“苏姑娘,你先带她回京吧,我的身子已无大碍,只是还动弹不得,我留在这里修养些时日再回京。”
“对,回京!”
“小秋,带我们回京,回京找大夫。”
车厢里,小秋化形为一张软榻,四壁透明,能看到京城方向的灯火像一条金线,在夜色里缓缓收拢。
姜吟抱着洛小曼,让她枕在自己腿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那人湿透又瞬间烘干的发梢。
“小秋,再快点!”
蛇尾轻轻一摆,速度陡增,却稳得连杯里的水都不晃。
影七被留在山谷,小秋留下一条“分身蛇”守她,主线任务只有一个:把女主人安全送回京。
……
东宫偏殿,夜漏三更。
太医院三位老太医、两位民间圣手、一位江湖女医、药老,排成半圈,手指轮流搭在洛小曼腕上。
每个人都把完脉后,脸色如出一辙:先震惊、再恍然、最后齐刷刷跪地。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姜吟在旁急得跳脚:“喜什么喜!她昏迷不醒!”
为首老太医胡须乱颤:“洛大人是……是有喜了。”
“???”
姜吟整个人当机,脑子里刷过一排弹幕:
泡温泉泡到怀孕?
蛇域双修的售后礼包?
问天印才回来几天,命中率这么离谱?
老太医生怕她不信,递上脉案:
“脉如走珠,滑而有力,一息五至,分明已四十余天。
只是……”他顿了顿,声音压低,
“母体气血两空,似被什么抽走了大半生机,才致昏睡。”
姜吟秒懂:蛇域融合、毒药催化、小秋吸能——全是透支。
“那现在怎么办?”
“需以先天之气蕴养,寻常药石无用,恐……恐要取同脉者的心头血三滴,做‘引魂’药引。”
同脉者——整个天阙,只有一个人:问天印。
……
一个时辰后·皇城门口
夜门已闭,却见一道玄青身影踏风而来,守城校尉刚欲喝问,借火光看清那张脸,瞬间跪倒:“战——”
“开。”
一个字,千斤闸轰然升起。
问天印一步未停,掌心已浮出紫线,顺着血脉感应,直奔东宫。
寝殿门被推开,带起的风吹得烛火一齐低头。
男人肩背雨雪,眸色比夜更沉,却在看到床榻上那张苍白小脸时,尽数碎成慌乱。
“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