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墨迅速地躲开阿二的拳头,但阿二却步步紧逼,朝着贺兰墨轰拳。
赖青衫不假思索,抓起复合弓,从阿二背后一跃而起,弓弦直接套在对方脖子。
阿二吓了一跳,因为弓弦是可以勒死人的,急忙双手来扯弓弦,这样面对贺兰墨,他便没有双手可用。
贺兰墨就像冲天炮一般腾起,一记膝顶撞在了阿二胸膛。
阿二直接倒地。
倒地的同时,赖青衫的弓弦还是紧紧地将他勒住。
阿二几乎都快翻白眼了。
围观之人这才害怕起来,纷纷叫嚷起来:“快住手啊,再勒下去就把人勒死了!”
七秀村的村民纷纷跑来相助,乌蛮村的村民随即便跟他们打了起来。
一时之间,现场无比混乱。
“小赖,你冷静一点!”江老慌慌忙忙地赶了过来,大好青年,他也不想看到赖青衫下半身在监狱里度过。
赖青衫心里有数,本没打算将阿二给勒死,这时看到江老过来,顺势就把弓弦松开。
阿二大口大口地喘气。
赖青衫拿起复合弓站起身来,看到阿二也想起来,赖青衫一脚踹在他的嘴上。
“噗!”
阿二嘴里喷出一枚牙齿,不禁对赖青衫怒目而视。
“你踏马还敢瞪我?”赖青衫继续一脚踢他脑袋。
阿二顿时就没脾气了。
阿扁几人本来都在看着热闹,他们巴不得事情闹大,赖青衫万一失手打死了谁,都得蹲监狱。
这时却见廉士洁站起来喝道:“住手!都住手,听到没有?!”
老举人看到乡正都出场了,他作为本次四月狩的主办方,少不得也得出来维持一下秩序,说道:“诸位,瞧在老夫的薄面上,都住手了吧!”
其他村子的村民,纷纷出来拉架,才把两边的村民拉开。
只要没有搞出人命,在古代社会里,村斗是普遍存在的,大家倒也没当一回事。
“冯郎君怎么了?”老举人拄着手杖,走到冯诞身边。
抱着冯诞的阿三慌里慌张地说:“刚才遭遇贼人暗算,冯郎君中箭了,快去给他找个大夫!”
“啊,十里八乡哪有什么大夫,只能去县城了!”
“去县城怕是来不及了。”
冯诞现在怎么叫都叫不醒,这让阿二和阿三无比担心,这要回到村里,冯员外又岂能放过他们?
忽然七秀村有人指着钟璃:“这位娘子好像昨日给曾市头施针,她好像会医术。”
“没错,我家阿璃妹子确实会医术。”楼心月与有荣焉地昂了昂头,眸光轻飘飘地扫视七秀村的众人,“不过你们刚才做了什么,想必你们心里也清楚了,你把唯一能救冯郎君的人给得罪了!”
阿二和阿三对望一眼,一时目瞪口呆。
赖青衫没有搭理他们,走向刚才被阿三踹倒的刘伯身边,问道:“刘伯,你怎么样?”
“肋骨被踢断了一根。”钟璃刚才给刘伯检查了一下,说道。
赖青衫缓缓走到阿三面前:“你听清楚了,你踢断了本村村民一根肋骨,你打算怎么办?”
“刚才我着急,谁叫他……叫他挡着我的路?”阿三现在知道钟璃是现场唯一的大夫,并且阿二刚才差点被赖青衫勒死,知道这人是个狠角色,说话也有些虚了。
“不过挡了你一下,你就踢断别人一根肋骨,廉大哥,你是乡正,这事你得管吧?”赖青衫不由看向廉士洁。
廉士洁有些尴尬:“赖兄弟,他们七秀村的,不在本乡管辖范围。”
赖青衫搜寻原身的记忆,确实七秀村和梅花岭,都不属于凤南乡,而是凤南乡隔壁的梵山乡。
“我不管你是哪个乡的,总之打伤了我们的人,就得给个交代!”
乌蛮村的村民看到赖青衫出来说话,不由满满的安全感,相比之前只会窝里横的苟东锡,赖青衫这个村正会把村民的安危和利益放在心上,这便让大伙儿更加拥戴他了。
“对,这事要不给个交代,我们跟你们七秀村没完!”
“要不把他们绑了送去县衙吧村正?”
冯诞的爷爷既然是个员外,虽是个散官,但员外最高的品级能到正六品上,最低也有从六品下,比县令的品级还要高!
所以把人送去衙门,一说是冯家的人,县令都未必敢治罪!
“何必这么麻烦?”
赖青衫冷冷地盯着阿三:“我要你亲自给个交代,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你?”
阿三愤愤地说:“刚才你们也打伤了我们的人,你怎么不说?”
“是谁先动的手?要不是有你这一脚,我们会动手吗?”
“你狂什么狂?”阿三站了起来,愤愤地道,“你有种把我杀了啊?你敢吗?”
赖青衫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是你让我杀了你的,有种你别躲!”说罢,箭头快速就往阿三眼珠扎去。
阿三吓了一跳,本能地缩了一下脖子,后退了两步。
“呵呵!”
赖青衫满面都是讥讽之色:“就这么点胆识,还在我面前装呢,不是让我杀了你吗?你躲什么呀?这么怕死,你充当什么英雄好汉?!!”
阿三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乌蛮村的村民则在一边肆意地奚落。
“救冯郎君要紧,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就别想回七秀村了。”阿二凑近阿三说道,“现在唯一能救冯郎君,也只有乌蛮村的女大夫!”
阿三想了想,只好低着头,对着刘伯拱手:“老伯,刚才是我太着急了,跟你说声对不住,你的汤药费,我会赔给你的。”
楼心月冷笑道:“我们乌蛮村缺你那点汤药费吗?”
阿二一听,就知道赔钱没什么用了,当即拱手问道:“只要你们肯救冯郎君,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赖青衫冷冷地指着阿三:“这小子踢伤了本村的村民,我要他付出代价,你能做吗?”
“你想要什么代价?”
“你自己想,我告诉你,我不成了教唆犯罪了吗?”
阿二二话不说,一拳就往阿三脸上砸去。
阿三愤怒,但又不能还手。
此刻最重要的是,让赖青衫和刘伯他们消气。
阿二打了几拳,依旧不见赖青衫点头,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对老举人投去求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