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远处的对面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夹杂着一声悠悠的叹息,在这昏黑的地窟里显得分外刺耳。
云枫微微皱起眉,尽量凝聚起精神将目光投向对面,这一看就移不开眼睛——
对面一只狭窄的铁笼里,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正用力揪着自己硕大凸出的肚子,圆鼓鼓的肚皮上呈现出青紫色的血管,看起来分外狰狞。
那个孕妇额头渗透出豆大的汗珠,嘴里还在无力地呻吟,可她的力气显然大部分都用来抵挡来自肚腹的疼痛,发声的力气就相对减弱了。
云枫静静地看着,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干涩难忍,他试图发出声音,却只有嘶哑的一声声喘息。
他皱着眉头将身子缩了回去,对面那女人突然奋力挣扎起来,仿佛一条濒临窒息的海鱼被扔在沙滩上即将被暴晒而亡,她口里发出剧烈的倒气,纵横交错的血线开始从她大腿间流淌,滴滴答答地洒落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女人的泪水从眼角大颗大颗地汹涌而出,嘴里无意识地呼喊着:“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命!!!啊——”
随着一声嘶哑锐利的尖叫,女人的瞳孔陡然放大,臃肿的身躯剧烈地痉挛了一下,硕大隆起的肚腹也开始上下起伏,一动一动的,眼看孩子就要破腹而出。
这时,一个戴着面罩的黑衣男穿着大皮靴大踏步走进,高大魁梧的身躯几步就停在女人的铁笼前,掏出钥匙三下五除二开了锁,猛地拉开铁门,拽着女人的头发将她粗暴地拖出来,丢在云枫铁笼面前的地面上,一把撕碎女人的沾染了泥点和灰土的白色连衣裙,一手用力按住女人高耸的肚腹,用力往下压,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声音震耳欲聋,女人两腿间流出的鲜血更多了,一时间地窟里弥漫着黏稠腥膻的铁锈味。
云枫抽了抽鼻子,眼睁睁看着男人用力按压女人高高隆起的大肚子,没几下就用力硬生生地把一个血淋淋的小孩子从女人的肚子里压出来。
女人此时已经有进气没出气了,双腿间还在血流如注,身躯的起伏已经很微弱了。
男人也不管女人死活,只是倒提着那个丑绝人寰的孩童,用一把大剪刀剪下连在母婴之间的脐带,端着胎盘,咧嘴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一手提孩子一手举胎盘,扬长而去了。
留下女人一个人在地上绝望地呻吟,越来越气若游丝。
云枫望着女人破损的皱巴巴的肚腹,忽然哑着嗓子道:“你过来。”
女人眼神迷离地抬眼望去,却见黑漆漆的铁笼里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是一个……男人?
女人忽然绝望地咧着嘴笑了,泣不成声地喃喃着:“是你吗?下一个要和我交配的丈夫?他们怎么不让你出来尽情折磨我?你来啊!我等着呢!我不跑哈哈哈哈!他们还抢走了我的孩子!你也要这样做吗?你来啊哈哈哈哈!……”
云枫心里一沉,眼看着这个女人早已被那群毫无人性的家伙们折磨得疯疯癫癫,都快没有正常人的意识了。
要抓紧……
云枫耐下性子,继续把胳膊伸出铁笼,招招手道:“你过来,我有好东西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