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卧房,忽地身后一股大力拽着他的后衣领口,重重将云枫掀翻在地。
云枫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只大手掐着脖子提了起来,云枫难以抑制地感觉到窒息,脸色肉眼可见地涨红了,嘴唇也微微发紫。
他大张着嘴,无意识地拼命从空气中汲取着氧气。
却只听桑杰的声音宛如恶魔般在他身后振聋发聩地响起:“你是真听不懂我说啥怎么的?让你陪哥上床,你还敢私自跑出来,不想活了?”
云枫费力地喘息着,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掐在脖颈上的手略微松了松,云枫毫无反抗能力地自然滑落在地,身子软成一摊烂泥,只是下意识地捂着脖子在咳嗽。
桑杰抬脚踹了云枫一脚,只是踹在他腰间的软肉上,他就痛得蜷缩起来,身子滚了两滚,歪倒在一边的台阶边缘,眉头拧得死紧。
桑杰那双水牛皮靴在阳光下乌黑锃亮,踩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咔哒咔哒清脆作响,戏谑玩味的语调在此时听来分外刺耳:“你这么不听话,那我只能把你当条狗一样扔掉了。你也只配到我兄弟那地窟里苟延残喘,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说着,桑杰毫不留情地击了三下掌,一旁侍奉的两个小弟立马屁颠颠地跑出来,听着桑杰的一声令下,一人一边架起仿佛死狗一般的云枫,迅速带离了后院。
云枫一路上的状况都十分不好,胃里翻搅似的恶心,胸口一直像顶着一块大石,直到两个小弟把他拽到地下室的狗笼边正要扔进去,云枫忽然抑制不住地呕出一口掺杂着黏腻腥味的热血,正正喷溅在铁笼边缘的铁杆上,身子还止不住地颤抖。
二人迅速把云枫推进笼子,云枫根本无法稳住身形,被惯性推得顺势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再也爬不起来,只是捂着心口在费力地喘气。
两个小弟见状,禁不住交头接耳起来:“这人怕不是快死了吧?大哥这是不想让人死在他地盘?才把他弄到二哥这里来?”
“可是二哥现在出去了呀,都不知道他跑哪儿了,现在局势这么危险,条子随时有可能查过来……要我看,还是把这批杂种转移了比较妥当。”
“哎呀,你还管这个哪?咱们就干好自己分内事儿得了,别管老大们的事儿。”
“哎,说得也是!”
说着,两个人嘀嘀咕咕地离开了,留下云枫趴伏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根本没力气爬起来,只是绝望地目视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四面八方都是冷气,整个地窟仿佛冰库一样寒冷。
云枫的嘴唇愈加发青发紫,身子也很快被冻僵,心跳越来越缓慢。
自己……难道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鬼地方吗?
云枫的脑筋费力地运转着,几乎被冻僵的指尖挣扎着移动,试图坐起摸到大铁笼外围挂着的那把大铁锁,可怎么也无济于事,自己浑身上下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寒冷入侵血肉与骨髓,身体从刺痛到麻木,再到一点一点地飘忽游离。
云枫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躯体的存在了。
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