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看着醉醺醺、眼神迷离的人，敏锐察觉到门外的动静。
她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你说的是真的？真愿意把张无忌让给我？他不是你的爱人吗？”
周芷若打了个哈欠，眼尾溢出一点泪花，无所谓挥挥手。
“又没有什么实际关系，你喜欢就拿去好了。”
这话说的，仿佛张无忌是个能随意取舍的物件。
赵敏嘴角的笑意越发深刻，心想着既然周芷若不珍惜，那就别怪她来抢了。
她还想继续引导对方说一些诛心之言，只可惜站在门外的男人没给她机会。
推门而入后，冷冷瞥了她一眼。
“夜深了，芷若该休息了，郡主还请回吧。”
淡漠无情的话让赵敏撇了撇嘴。
“你倒是一心一意，就是不知道周芷若对你，有几分真情。”
张无忌走过去，抱起那团柔软，毫不客气地赶人：“这就不劳郡主操心了，您还是赶紧回去筹备和小王爷的婚礼吧。”
这话说出来，让赵敏彻底冷了脸。
她没再说话，抬脚离开书房。
张无忌抱着人紧跟出去。
行至院中，赵敏磨了磨牙，恼怒又酸涩，转头看向张无忌：“喂！张无忌！我各方面都不比周芷若差，而且还有一颗她没有的真心，你确定选她不选我？”
嘟嘟囔囔，最后一句话带上小女儿的娇羞。
她低垂头，心情忐忑的吹了半天风，也没听到回答。
抬头再看，院子里除了她，哪还有人。
无视，无异于是最极致的羞辱。
赵敏浑身颤抖，咬着牙，显而易见快被气疯了。
她跺了跺脚，直接飞身离开。
房间里，张无忌望着周芷若的红扑扑的面容，好半天才开口：“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兑现诺言。”
周芷若如果是清醒的，定然会反驳。
答应结婚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但是吧……
男人和事业助力比起来，当然是后者更重要。
二者不能兼得的时候，张无忌自然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
男人肩宽腿长，穿着简单利落的衣衫，衣领紧密，遮盖的严严实实，一副良家妇男样。
不过他的神色可没有半点纯良的样子，薄唇轻抿，微微偏头，如玉的面容覆了层寒霜，声线略冷道：“是我错了。”
他不该相信一个女人的诺言。
向来是周芷若要什么他给她什么，先前更是只要她轻飘飘一句话，便让他无视所有算计和阴谋。
张无忌自认他将自己所有的底线都为周芷若一次次擦除重画，而她回报他的是什么？
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他，结果醉酒后吐真言随便把他给了其他女人，她不爱他，就想尽办法无视他抛弃他摆脱他。
“我退让的太多，让你觉得自己有了随意处置的权利。”张无忌淡淡这么说了一句。
他松了松领口，俯下身。
甜软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点奶酒香。
不知道是不是在梦中察觉到了危险，周芷若皱着眉，哼唧着往后缩了缩。
但下一刻她的后颈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托住，一个抬起，整个人被拢到了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少女的下巴被掐起来，被迫抬起了脸。
男人的吻并不像他的话那样冷淡从容，带着隐忍而热烈的火，让人呼吸不畅。
周芷若不由得开始挣扎，但嘴巴被堵住，什么都叫不出来，只不停地流眼泪，张无忌吻得她快喘不过气了才抬起脸，少女劫后余生般剧烈的喘息几声，不高兴地偏过头。
他顺着她扭开的脸，灼烫的吻落在白皙如玉的脖颈上，落下一片片红梅。
柔软的衣襟被一点点褪下，露出雪白的肌肤。
张无忌眸色晦暗，一寸寸扫视，手上的力道无意识加重。
男人的手掌宽大，掐的用力，半个腰上都是掌痕。
周芷若察觉到张无忌充满占有欲的目光，蝶翼般的眼睫飞舞，扑闪了好几次，才勉强睁开双眼。
张无忌顿了顿，没动，只用那双无机质的黑色眼瞳看着她。
周芷若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嘴痛，腰更痛，这些连片的疼痛让她心里的火一下子窜了上去。
她抬起眸，刚要开骂，却突然对上一双黑郁郁的眼瞳，明明虹膜瞧着很浅，泛着微微的琥珀色，像他本人待人接物那样，透着一股疏离与温和。
但此时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
她的身影叠加了一重一重又一重，才让他眼眸沉沉，且晦涩难明。
那种无机质的纯黑色，盛不了太热烈的东西，有种天生的冰冷和寡情。
周芷若一下就被迷惑了，懵懵懂懂的，一步踏入了烈火交织的万丈深渊。
……
少女粉白的脸颊像沾染着露水的桃花瓣，刚刚哭过，眼尾潮湿嫣红。
张无忌没有丝毫心软，继续用力。
就该把人带走关起来，让她承受自己犯下的罪过，以后再不敢犯！
周芷若不知道他冰冷黑暗的心思，只是小声的哭了起来，她五官昳丽，此刻更是美得勾人心魄，这样红着眼睛哭起来，格外漂亮。
床幔轻轻摇晃，斜照进一缕光。
被切碎的阳光落在男人冷白的脸上，一双乌黑的眼睛浸在了阴影里，浓得化不开。
张无忌想，他不应该心软。
现在把人不管是抓进武当，还是抓回冰火岛，都是最好的选择。
可瞧着少女抽抽搭搭、身体还在哆嗦，嘴里呢喃求饶的话语，他沉默了。
心底叹息一声，抱着热乎乎、软乎乎的小人，亲了口她的额头，安然入睡。
一切，都等醒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