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进家门,沈青竹去卫生间拿出扫帚和墩布,便开始了专注而认真的打扫工作
而叶婉清拿着抹布,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在各个角落穿梭,擦过书架上落满灰尘的书本,拂过窗台上积攒已久的尘絮,连那不起眼的电视柜缝隙也没放过。
随后,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沈青竹的书桌上,一个黑色的匣子静静躺在那里,古朴的外观,精致的锁扣,一看就像是那种藏着很多小秘密的盒子。
叶婉清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各种画面:沈青竹这小子,不会偷偷藏着什么小姑娘给的情书吧?
她的目光忍不住瞟了一眼门口忙碌的沈青竹。
此刻他正弯着腰,认真地擦拭着地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
叶婉清装作不经意地走到书桌旁,伸手拿起黑匣子,轻轻擦了擦上面的尘土,手指摩挲着匣子冰凉的表面,心里的小人却是在脑海中不住地打架。
一个声音在说:“开吧开吧,就看一下,说不定里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另一个声音却赶紧制止:“不行不行,开了就不尊重沈青竹的隐私了,万一他生气怎么办?”
纠结再三,叶婉清最后还是缓缓放下了手里的黑匣子。
只是当她转身继续投入到其他地方的打扫中,仍旧忍不住会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那个黑匣子。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终于将整个房间打扫干净,并且将所有沾上了灰尘的床单被罩洗完晾在阳台。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给整个房间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橙色。
叶婉清和沈青竹两个人依靠着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两只慵懒的猫咪。
叶婉清掏出手机,点了两份外卖,然后靠在沈青竹的肩膀旁,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开始琢磨着怎么套出沈青竹的话,关于那个黑匣子。
“沈青竹~”
叶婉清扯了扯沈青竹的衣角,声音软糯得像,“你说你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呀?”
沈青竹微微转过头,看着叶婉清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道:“有趣的事情?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每天上学、放学,过着挺平淡的日子。”
叶婉清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沈青竹的衣角,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缓缓旋转的吊扇,状似随意地开口:“刚才收拾书桌的时候,看到一个挺特别的盒子……”
“嗯?”沈青竹闭着眼,声音里带着些不经意慵懒。
“就是那个黑色的,带着铜锁的。”她悄悄侧过脸观察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沈青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没有接话。
叶婉清不死心,像只小猫般往他肩头蹭了蹭:“我小时候也有个这样的盒子,专门藏些舍不得扔的小玩意儿。糖纸、玻璃珠、还有隔壁班男生塞的情书……”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又轻又快,像羽毛拂过水面。
沈青竹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
她继续试探:“你说,会不会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有那么一两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能吧。”他的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叶婉清突然支起身子,双手撑在他耳侧的沙发靠背上,长发垂落成一道柔软的幕布:
“沈青竹,你盒子里……该不会也藏着哪个姑娘的情书吧?”
问完这句话,她清楚地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突然的寂静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窗外的蝉鸣一阵高过一阵。
就在叶婉清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沈青竹突然睁开眼,深邃的眸子里映着她专注看过来的脸。
“婉清,”他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指腹温热,“你绕了这么半天,其实就是想知道盒子里装了什么,对不对?”
她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如同被火点燃一般,滚烫滚烫的。
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被他提前预判了动作,整个人被稳稳地圈进了沙发角落。
沈青竹低头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声音里带着洞悉一切的促狭:“直接问不就好了?还是说……”
他的呼吸故意轻轻拂过她轻颤的睫毛,带着一丝戏谑,“你更享受这种拐弯抹角的试探?”
叶婉清张了张嘴,所有小心思在这人面前都无所遁形。
最后只能自暴自弃地把发烫的脸埋进他胸口,闷声说:“那你到底给不给我看嘛……”
沈青竹的笑声从胸腔传来,震得她耳根发麻。
“没说不给。”
沈青竹松开她,起身走向书房。叶婉清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看着他打开抽屉取出黑匣子,铜锁弹开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匣内整齐叠放的信笺如沉睡的蝶群,最上方那封的墨迹已微微晕开——「致十七岁出现在我世界的她」。
这是……叶婉清指尖轻触信纸边缘。
当年在小黑屋审问我时,沈青竹的耳根泛起一抹可疑的红色,像是被晚霞染上了色彩,我说写过的一百二十多封情书。
记忆如潮水涌来。
叶婉清了然,随即脸上的表情带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她随手拿起一封,缓缓展开信纸。
【十月三号 晴
今天晚上在家里写作业的时候再次看见了她,她穿着鹅黄色的长裙,头发很长,柔顺地披在肩上,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楼下的路灯从来没有那么温柔过,柔和的光线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原来这世上真有人笑起来会发光。】
【十月六号 多云
这几天她好像很忙,总是早早的出门,但很晚才回来。面包店也没再看到她的身影,每次路过那里我都会下意识地张望,却再没见过她。听叶叔叔说,她好像是在外面找了一个实习工作。啧,不爽!】
【十月九号 阴
今天早上又遇到她了,不过她好像要走了,毕竟国庆假期结束了,她当然是要回大学上学。看着她拖着行李箱,一步一步远离我的视线,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啧……不过只是见过几面的邻居家的女儿罢了,沈青竹,现在你最重要的是学习,不要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分心。我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可那股失落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这句话被黑笔划去)】
【十月十一号 晴
这节是自习,我只是闲的有些无聊,为了防止那些麻烦的老师再次说我上课不专心,所以……真的只是随便写点什么东西。不过,听王阿姨说她上的大学就在这个城市,那么,下个礼拜天她会回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