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软软一头雾水,她实在是搞不懂太子的脑回路。
不过太子怎么知道她买了这个?
梨软软皱眉:“太子殿下派人跟着我?”
她已经被人盯上了,做了什么买了什么,都一五一十被汇报了。
但她竟然全然不知。
太子的暗卫,还是有些太厉害了。
这样,的确是可以杀人于无形,不愧是皇家手段。
萧景半晌,才轻笑一声:“孤那么多东西在你身上,不盯着你点怎么行?不是你跟孤说,可以监视你的。”
梨软软的确说过这话,但她说这话之前,他就已经监视她了好吧。
但梨软软也不敢反驳太子,毕竟还要仰仗太子。
梨软软沉默。
随后梨软软说:“既没事,奴就先退下了。”
她想着东西应该是拿不回来了,可那是好多金子换的。
梨软软到底是不舍得,还是走过去,试图拿回来。
但是木匣子被太子啪一声合上了,他白皙修长的指骨按在木匣子之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梨软软伸出的手,还是讪讪的收了回来。
心里也不免愤愤,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但也只敢在心里这样说。
面上还是乖巧的模样。
萧景看向梨软软,他竟然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那样高兴:“孤想要这个,你给还是不给。”
梨软软张嘴还没说话。
他又说:“孤已经要的很少了,你不能什么都不给孤吧。”
“既如此,便当做是奴跟太子殿下合作的诚意,送于太子殿下了。”
她低头,显得很是真诚的说。
该有的大气必须要有,等她逃出去,自有法子再赚钱。
但是想要的自由和新的身份,却是不论花多少金钱也买不到的。
这样的东西,只在位高权重的人手里握着。
虽然心里还是小气的在滴血,但是该有的格局,梨软软还是有的。
当即该舍弃的就舍弃。
萧景似乎很满意,他打开木匣子,指尖在金灿灿的首饰上面划过,将梨软软买给自己的首饰又放在桌子上:“这些,拿走吧。给自己买首饰已经委屈了,孤不忍心看你哭鼻子。”
梨软软生怕他反悔一样,一把抓走了,又毕恭毕敬的行礼:“谢太子爷,奴告退了。”
走出雅间,梨软软和梨白对视一眼,重重呼出一口气。
看看手里的价值不菲的首饰,发现除了那些脚镯,几乎都在这里了。
怕遭贼惦记的都藏进衣服里。
梨软软问了小二,和自己同一辆马车的小姐在哪,去找了叶巧巧。
三人又聊了一会,顾元青想要打听琉璃的事情,被梨软软四两拨千斤的打发了。
主要梨软软总能把话题引到关于话本子写法,这更有意思的地方。
顾元青是想生气也气不起来。
他自诩算是个老狐狸了,却没有想到今天遇见个厉害的对手。
话题被引开他就引回去,始终惦记要问问。
但是每次都被梨软软拨回去的。
最后都气笑了。
确定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摇了摇头。
梨软软回去耳房,把首饰在床下的地砖下藏好,就累得话也不想说。
先应付了太子,又跟顾元青打了好一阵太极。
怀孕本就易困,这会饭也不想吃了,本来昨夜也没有睡好。
倒头就睡了。
叶云初晚上还有酒宴,这个酒宴他是真的不想参加,毕竟他现在不需要借酒消愁了,他回家有温香软玉的。
二人闹着别扭刚好,他自觉正是感情好的时候,还惦记着昨晚上的尽兴。
琢磨琢磨,就觉出好来,尝了甜头难免喜欢得紧。
小通房不一样的一面,怪动人。
但可惜了,这个酒宴竟然是太子带头办的,实在是推不掉。
被请了过来。
太子坐在主位上,姿态闲散,大冬天的,太子竟然穿着一双木屐。
一开始叶云初没注意,隔了一会,看看太子的脚腕。
才发现太子殿下两个脚腕都戴上了金镯子。
实在是十分诡异了。
按理说太子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是最讨厌束缚的。
却双足都戴上了脚镯,这就有点意思了。
叶云初放下酒盏,在场早有好奇的了,但谁也没那个胆子问。
叶云初不一样,叶云初还是有身份的。
他琢磨琢磨,轻笑:“殿下最近是有艳遇了?”
萧景噙笑地看着叶云初,他轻轻拨弄了一下脚镯上的铃铛,这是他回去自己配上的,却喜欢起这样走路会响的小玩意了。
萧景看着叶云初,半晌,才问:“如何?”
叶云初轻笑:“倒是有趣。”
“有趣吧。”
太子垂眸喝酒。
下面一帮人都抓心挠肝,想知道更多的八卦。
只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平日里最闹腾恨不得把天都闹个窟窿出来的顾元青。
顾元青琢磨琢磨,叶巧巧送了他脚镯,说是梨软软教她的。
又说送脚镯的寓意是拴住一个人的心。
是最好的定情信物。
暗卫来拿东西说,是拿世子通房买的东西,也就是梨软软的东西。
也就是说.......
顾元青酒杯都没拿住,掉在桌子上。
太子脚上的镯子,是梨软软送的。
顾元青猛地深吸一口气,手都抖了。
他他他他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一旁好友打趣:“山成,都说了,人虚就不要吃那么多冷酒,看看这手抖成什么样了。”
一旁又有损友附和:“话说回来,山成为什么虚来着?这手是不是用多了才抖呢。”
一帮纨绔笑作一团。
往日顾元青早就要还嘴跟他们闹了,但此时他只心虚地擦桌子上的酒。
抬眸,却刚好看见太子淡漠地扫他一眼。
顾元青扶酒盏的手又一抖,感觉脖子凉凉的,人在极度害怕的时候,总是会装作很忙。
酒宴热热闹闹,叶云初几次告醉想要提前离场,都被阻拦了。
最后还真的有些喝多了。
深夜才散,酒楼门口的街道上已经冷冷清清了。
叶云初还打趣太子:“殿下当心脚下,冬日地滑。”
冬日穿着木屐,叶云初怎么看怎么好笑。
萧景奢华的马车缓缓离开,连声音都极小,一看就是工匠花了不少心思的。
顾元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叶云初还笑呢。
他简直没眼看地走过去,手拍在叶云初肩膀:“世子爷。”
“嗯?”
“你长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