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函馆港,冰海沉舰。
函馆港的红砖仓库还映着朝阳。
陈轩站在防波堤顶端。
脚下的冰层突然传来震动,海面上泛起两道白色航迹。
海自“苍龙级”潜艇“翔龙号”紧急上浮。
舰桥探出的潜望镜刚锁定目标,鱼雷发射管便弹出两枚97式重型鱼雷。
尾流在海面划出锋利的弧线。
陈轩抬掌虚按,海面以他为中心瞬间凝结出三米厚的冰棱。
鱼雷一头撞进冰面,弹头在冰层下哑爆,冲击波将冰面炸出蛛网裂痕。
碎冰飞溅着砸向岸边的函馆海鲜市场,摊位上的北海道帝王蟹被冰棱刺穿,橙红色的蟹肉混着碎冰落在血泊中。
岸防阵地上。
四座88式岸舰导弹发射架同时起竖。
导弹尾焰将雪地烤出黑痕。
十二枚导弹齐射升空。
却被陈轩引来的暴风雪冻成冰柱。
悬在半空轰然碎裂,弹片砸向红砖仓库群。
仓库内的渔业合作社员工正忙着搬运冷冻鲑鱼。
一块半米宽的弹片击穿屋顶,砸在冷冻库的压缩机上。
液态氨泄漏出来,遇热化作白色毒气,将奔逃的人影熏倒在满地的鲑鱼包装箱旁。
“唤醒神威岳之灵!启‘鹿鸣图腾阵’!”
三名阿伊努族萨满披着熊皮斗篷,手持兽骨权杖在雪地里起舞。
他们身后,二十名阿伊努族青年将鲑鱼骨、海豹皮、猛犸象牙碎片埋进雪地,组成直径十米的图腾阵。
权杖顶端的象牙突然发光,雪地裂开巨缝,一头通体雪白的灵熊咆哮着冲出。
熊掌拍向陈轩时带起凛冽寒风。
阵地上还浮现出数十只半透明的海灵“okhotsk”。
它们手持冰矛,围着陈轩形成包围圈。
这是阿伊努族守护“Kamuy”的具象化,也是他们最后的防线。
陈轩挥手召来雷纹。
紫色闪电劈中灵熊脊背。
雪熊瞬间僵住,毛发结满冰晶,最终崩解成漫天雪粒。
他转身抬手,灰焰化作锁链缠住海灵,冰矛在高温中熔成水滴滴落。
萨满们的兽皮斗篷被火舌点燃,兽骨权杖崩裂。
图腾阵的象牙碎片在雷纹中化为齑粉。
远处,米军的p-8“海神”反潜机从云层钻出。
机翼下的反舰导弹刚脱离挂架就被陈轩引来的冰线缠住。
导弹在半空冻成冰坨,坠向函馆港的货轮“北海丸号”。
货轮甲板上的原油罐被砸裂。
黑色原油泄漏出来,与海面的碎冰缠成污浊的旋涡,将沉没的“翔龙号”潜艇彻底覆盖。
九州长崎的圣像崩裂
长崎大浦天主教堂的钟声还在回荡。
陈轩的身影已经踏过教堂前的石板广场。
广场另一侧,米军“海马斯”火箭炮阵地正喷着火焰。
十二枚m31火箭弹拖着尾焰飞向陈轩。
阵地旁还停着三辆 m1A2主战坦克,主炮炮口对准广场。
机枪手扣着扳机,子弹在石板上打出密集的弹孔。
陈轩抬手展开无形力场,火箭弹在力场边缘集体引爆。
冲击波掀飞教堂的青铜大门。
门楣上的十字架弯成铁钩。
坦克主炮射出的穿甲弹撞在力场上,弹体崩裂成碎片,其中一块扎进教堂的玫瑰窗,彩色玻璃渣如雨般落在祭坛上。
“奉天主之名!启‘圣骨结界’!”
神父捧着镶金圣经冲出教堂,身后跟着十二名修女——她们抬着一个嵌着红宝石的圣骨匣。
匣内装着长崎开教初期传教士的遗骨。
圣经无风自动。
书页间飘出金色圣光。
圣骨匣上的红宝石亮起,将整个教堂笼罩在半球形的圣光结界之中。
结界表面浮现出殉道者的虚影。
他们手持圣矛,朝着陈轩笔直地刺来。
这是教堂传承三百年的“圣痕守护”。
也是长崎天主教徒最后的信仰防线。
陈轩冷笑上前,指尖雷纹穿透圣光,击中圣经封面。
金色纹路瞬间变黑,圣经轰然炸裂,碎片扎进神父的胸膛。
他抬手挥出灰焰,圣骨匣上的红宝石崩裂,结界表面的殉道者虚影化作黑烟消散。
教堂的彩绘玻璃在高温中熔化,圣像面容扭曲成黑炭。
玫瑰窗碎片扎进奔逃的信徒脊背,鲜血混着熔化的玻璃液淌在祭坛上,将圣母像染成暗红。
广场旁的唐船町传来爆炸声。
这里是长崎着名的中式街区。
百年中药铺“回春堂”的木质招牌被弹片击中,药材仓库里的当归、枸杞遇火燃烧,冒出带着药香的黑烟。
不过这里早已撤离。
那些本土居民想从街道的后方逃离,却被蔓延的火墙挡住。
雕花窗棂在火中崩裂,窗纸上的水墨山水画迅速焦化,与教堂的圣光、炮火的硝烟交织在一起,成了长崎最后的乱象。
下一站,富士山。
陈轩回到富士山顶时,雪粒已变成黑色。
每一粒雪都裹着硫磺与灰烬,落在掌心会留下淡淡的焦痕。
下方本州岛的裂痕正不断扩大。
岩浆顺着裂缝漫过京都的西阵织作坊。
金线与绸缎在高温中熔成琥珀状硬块,织机上还挂着半幅未完成的唐狮子纹。狮眼处的金线已化作黑炭。
北海道的渔场里,冷冻鲔鱼胀破渔船,腐烂的鱼腹漂过沉没的函馆港,缠住米军潜艇的螺旋桨。
鱼鳍上还挂着渔民来不及取下的渔网。
长崎的原爆遗址旁,教堂废墟冒着青烟。
十字架残骸插在熔浆里,像根烧黑的火柴,唐船町的中药铺已烧成白地,只留下几根焦黑的房梁。
远处,最后一架自卫队的 c-130运输机试图越过海岸线。
机舱里挤满了政府官员与残余的玩家。
他们抱着装有“天皇御物”的木箱,还想带着最后的尊严逃离。
陈轩挥手召来冰线,缠住机身机翼。
运输机在空中剧烈摇晃。
舱门打开,几名官员抱着公文包跳下,却被冰线冻成下坠的冰雕,摔在富士山脚下的雪地里,碎裂成满地的冰碴与血肉。
更远处,富士山脚下的浅间神社前。
二十名残余的玩家正结阵。
他们中有来自各大玩家公会和超凡组织的成员。
他们将最后的灵力注入神社的神树。
试图唤醒富士山的大地灵脉反击。
神树的枝叶突然发光,树根从地下钻出,朝着陈轩的方向延伸。
却被陈轩掌心的灰焰瞬间点燃,树干迅速焦化,树根在高温中崩裂,超凡者们被火舌吞噬。
惨叫声混着神树燃烧的噼啪声,成了这片土地最后的声响。
最终,运输机撞向富士山山腰,引发雪崩。
黑色的雪粒裹挟着岩浆、碎石与残骸,朝着本州岛腹地涌去。
雪浪漫过只园的花街,将燃烧的彩车、焦黑的茶屋彻底掩埋。
漫过函馆港的红砖仓库,将泄漏的原油。
冻僵的渔民尸体冻成黑色的冰坨。
漫过长崎的教堂废墟,将扭曲的十字架、焦化的中药铺房梁压进熔浆。
当雪浪平息时,整个本州岛只剩下一片死寂。
黑色的雪覆盖了所有反抗的痕迹。
只留下富士山顶的陈轩。
他的鞋底碾过焦黑的菊纹旗,看着这片曾经喧嚣的土地,彻底沉入无边的黑暗。
当然,这还远远不算结束。
一不做二不休。
陈轩还有一份真正的大礼要送给这片充斥着罪恶的土地。
只见他的掌心狠狠地按在富士山巅焦岩上。
灰焰灼热到让岩石表层滋滋冒白烟。
雷纹顺着岩缝钻入地底的瞬间。
整座山体突然发出如同巨兽濒死的低频轰鸣。
积雪层下的冰层先是龟裂出蛛网状纹路,随即在岩浆预热中崩裂成万吨碎冰,砸向山脚下的河口湖度假村。
冰棱刺穿酒店玻璃幕墙的刹那,陈轩猛地抬掌,灰焰化作数十道火蛇钻进火山口,与地底沉睡千年的岩浆核心轰然相撞。
“轰隆——!”
富士山的锥顶如同被巨锤砸烂的蛋壳般炸开,百米粗的岩浆柱裹挟着数十吨重的火山岩块直冲平流层。
暗红色岩浆在空中分裂成无数火雨,砸向本州岛腹地。
其中一块篮球大小的岩浆碎块落在东京湾跨海大桥上,瞬间熔穿钢索。
大桥桥段如面条般下垂,桥上的汽车连带乘客一起坠入海中。
激起的浪花被岩浆余温烫成白雾。
火山口周边的万年冻土彻底崩解,露出底下翻滚的岩浆河。
滚烫的岩浆顺着山坡流淌时,将沿途的杉树林连根卷起。
树干在岩浆中化作黑炭,树脂受热喷溅成火星,混着火山灰形成遮天蔽日的黑幕。
更恐怖的是地壳深处的撕裂。
只见陈轩脚下的地面突然向下塌陷,当即就形成了一处直径百米的漏斗状深坑。
岩浆从坑底喷涌而出,将试图攀爬逃生的自卫队士兵瞬间裹住。
士兵的钢盔在岩浆中熔成铁水,军服化作灰烬。
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剥落,最终只剩一副焦黑的骨架在岩浆中漂浮。
被后续涌出的岩浆彻底吞没。
地底传来更剧烈的断裂声,本州岛中部的地表裂开一道宽三十米、深不见底的巨缝。
缝壁上的岩石不断剥落,露出底下暗红的岩浆层。
静冈县的茶农们抱着茶筐往高地逃,却被突然倾斜的地面甩向裂缝。
有人抓住崖边的茶树枝,树枝却在高温中碳化断裂,整个人坠入岩浆的瞬间,发出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声音还没传远就被岩浆沸腾的“咕嘟”声淹没。
火山灰如同滚烫的黑雪般倾泻而下。
落在人身上时带着近百摄氏度的高温,瞬间烫破衣物、灼伤皮肤。
新宿街头,有人试图用雨伞遮挡,伞骨却在高温中软化弯曲,火山灰钻进人的口鼻,堵塞呼吸道,导致窒息。
倒地的人还没完全失去意识,就被后续涌来的岩浆泥浆覆盖。
泥浆中的火山砾磨碎了他们的骨骼,岩浆则将肉体熔成与泥浆混合的糊状,连完整的尸骸都无法留下。
浅间神社的最后一片焦木被岩浆卷走时,神社前那尊千年石灯笼突然炸裂。
碎石中竟裹着几具试图躲在灯笼后的信徒尸体,他们的皮肤已被火山灰烫成黑紫色,眼球因高温爆裂,狰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北海道的崩裂始于神威岳的山体坍塌。
那儿先是山顶的积雪在地震中引发雪崩将函馆市郊外的滑雪场彻底掩埋。
正在滑雪的游客来不及尖叫就被厚达十米的雪层压碎骨骼。
紧接着,地壳发出“咔嚓”的断裂声。
函馆港的红砖仓库群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坍塌,仓库内的渔业工人被钢筋刺穿身体,挂在扭曲的钢架上,鲜血顺着红砖缝隙流淌,遇冷凝结成暗红色冰柱。
当第一波岩浆顺着地壳裂缝流进函馆海鲜市场时。
摊位上的帝王蟹还在吐着泡沫。
岩浆瞬间将蟹壳熔成液体。
滚烫的蟹肉混着岩浆溅到摊主脸上,摊主的惨叫被突然爆发的海啸吞没。
无尽的海水裹着碎冰与岩浆涌进市场。
它们将尚未被岩浆吞噬的人卷进海中。
海水被岩浆加热到七八十摄氏度。
人在水中挣扎时,皮肤迅速红肿起泡。
最终在滚烫的海水中失去力气。
被浪涛拍向礁石,撞得粉身碎骨。
阿伊努族最后的萨满们抱着兽骨权杖跪在图腾阵中。
他们试图唤醒大地灵脉时。
地壳突然向下塌陷。
图腾阵中的猛犸象牙碎片插进萨满的胸膛。
鲜血染红了雪地。
神威岳的山体彻底裂开。
岩浆与雪水混合成温度高达三百摄氏度的泥石流。
顺着山坡奔涌而下,将阿伊努族的村落连根拔起。
一个抱着婴儿的阿伊努妇女试图爬上木楼逃生,泥石流却瞬间冲垮木楼。
她的手臂被断裂的木梁卡住,眼睁睁看着婴儿被泥石流卷走,婴儿的啼哭在泥浆中迅速消失,她自己则被后续涌来的岩浆熔化。
只剩卡在木梁上的半截手臂,皮肤与木梁粘在一起,最终一同化为焦炭。
北海道岛中部的地壳在持续强震中分裂成三块,每一块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鄂霍次克海滑去。
海水中漂浮的渔船残骸上,还挂着渔民残缺的肢体,冻僵的手指死死抠着船舷,仿佛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东瀛正在沉没,陈轩悬浮在万米的高空之上,神情格外的冷峻。
残忍吗?或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