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月与男主不在宋侯府时。
宋老夫人也曾经将宋侯府大权放在了宋无忧手上。
而那时宋家后宅的事情,宋漪澜也有所参与。
而如今算是对口。
她心中盘算着此事,也想着如何向宋云鸳开口。
可终究一直都不曾寻到好机会。
直到那日午后。
宋漪澜瞧着由素颜拿过来的餐食,眼中更添厌恶。
“这后厨现在还真是肆无忌惮,什么东西都敢拿来我面前?就不怕我真将此事告诉给家主?”
虽说如今她的身份自不比从前贵重。
可不管怎样也算得上是一院之主。
就算吃食用物,不能与昔日相比。
我却也不能比院中的奴仆还更加上不得台面。
“这群人,逛会看人下菜碟,如今瞧着小姐这几日都不曾去见家主,觉得小姐是没人依靠可以随便欺负的主人。”
宋漪澜虽不愿平白添了宋云鸳的忧愁。
可此事闹到这个地步,终究还是要请了宋云鸳做主。
“派人去问问家主,如今在何处,就说我有事要同他说。”
“是。”
刚送走几个生意场上的往来人,便瞧见站在门口的那女子。
他虽从小一直被忽略长大。
但多多少少对家中的奴仆还是有些印象。
尤其是那女子身着的是二房丫鬟服饰。
“你家小姐有要事找我?”
“家主明鉴,小姐原本不想麻烦家主,可是小姐的饮食之中如今已然…”
宋云鸳想到了那些人会为难宋漪澜。
但宋漪澜也不曾开口求援,若是他主动帮忙,未免显得他这个家主太闲。
又会给旁人话柄。
“我知道了,让你家小姐稍后,我等会过去。”
“是。”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
他才姗姗来迟,可在看到桌面上的那些吃食时,神色变得难看极了。
“这群畜生。”
终究他们之间也有兄妹血缘关系。
就算是二房,曾经确实上不得台面,可却不该如此针对一个无辜之人。
宋漪澜一直不曾让人动了桌上的餐食,如今同半个时辰前相比,不过是这些食物更加凉了些。
“我刚回来时就听说后宅…不太平,原本也不想与他们计较太多,我自知父亲所做之事确实荒唐,便也不想让你为难,可如今眼下…”
这一个两个。
实在没想到如此过分。
宋云鸳也并未想到家中的那些奴仆竟然会如此对待她。
“他们的手果然不算干净,是我考虑欠佳,这样,我之后会同后院好好说说,并不会让他们再如此侮辱于你。”
他说着便要让人将后院的那些奴仆全都叫来。
可宋漪澜却打断了他的行径。
“从前母亲还活着时,宋家上下皆有母亲管制,我也几番亲眼目睹,你若是相信我,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宋云鸳疑惑的看着宋漪澜,不知宋漪澜如今心中在打着什么样的算盘。
“我也算是曾经跟随着母亲学了不少,不如让我先着手管管后宅之事,我一介女子,帮忙管理后宅,应该闲话不会多。”
能有这番造化,倒也还是不错的未来。
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人是否同意。
毕竟一般府邸的当家主母应该是家主的夫人。
而并非是一个…家中曾经出了错误的嫡出女子。
“我如今心思全在家中生意上,怕是…也无力娶妻,既然你愿意,就此扛起责任,那我自然乐得清闲。”
宋漪澜还以为面前的宋云鸳会拒绝时,他却一口答应下来。
看着面前瞧着自己的眼眸中都露出了几分古怪的神色的她。
“你我说到底也算是兄妹,能庇护你一分,我自然不会让你受苦。”
孟家二伯虽然确实不待见他这个私生的嫡子。
但却也不曾对他真做了什么过分之事。
而如今宋漪澜孤身一人,作为其长兄,能够帮衬一二的事情,自然不会冷眼旁观。
宋漪澜看着他,眼中积累了些泪珠。
在宋侯府时,虽然男主与怜月带宋漪澜也算不错。
但终究还是并非真的有内妇兄弟情谊的模样。
而如今眼前的男子似乎真的将她做了自己的妹妹一般疼爱。
“原本是想着…过些时日想办法将你安插在家里的生意上,但你既然愿意接手后宅,那就随你心意,我过会儿就将此事告知众人。”
他并未因为宋二伯所做之事而埋怨宋漪澜。
甚至也不曾问及在京中之时究竟都发生什么。
宋漪澜并未开口说的话。
他也从未有过半分追究。,
“大…哥,你…”
宋漪澜有许多感谢之话,想要同他说,但真正开口之时,却又被堵得有几分哑口无言。
自幼高傲而不低头的她,眼下实在不知该如何与面前之人沟通。
他走了过去拍了拍宋漪澜的肩膀。
“宋家虽看似家大业大,可是子嗣里里外外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你我…算是至亲。”
他只是不想让宋漪澜太过于自谦。
“好好的处理眼前事。”
“是。”
——
京城。
宋老夫人的死给怜月留下了不少伤害。
即使已过去良久,可却还是下意识的朝着宋老夫人从前住着的那院子走去。
翠柳每逢此时,只是沉默的跟随在人身后,不敢打断,也不敢开口。
看着那空旷的屋子。
怜月才会反应过来宋老夫人已仙逝。
她叹了口气,又沉默的走回自己院中。
将此事看在眼里的,除了翠柳还有男主。
男主虽忙于事物,但却也格外照料与她,每每瞧见怜月这一般,便只能多陪伴一二。
“我就是有点不太适应,你不必如此担心我,更不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出什么事呢。”
怜月知道男主已经竭尽全力的庇护。
但是每每一想到宋老夫人。
怜月的心中还是有几分悲痛。
“我只是怕…怕你一时想不开,真的要离我而去罢了。”
“我不会的。”
怜月伸出了手,揽在了他的腰间。
“我有你,还有两个孩子,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虽沉浸在失去的悲痛之中。
但却也知道有些事,只能够压抑在心里。
“你若实在不高兴,便同我说说,我当你的出气筒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