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独白】
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巷子口。
那群人揪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时,她叼着棒棒糖路过,一脚踹翻了为首的人。
\"滚。\"她说,\"挡我路了。\"
她没看我,揍完人就走了,甚至没有注意到缩在墙角的我。
可那天的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好长,刚好罩在我身上。
原来影子也可以是暖的。
我开始忍不住看着她。
她总是那么张扬,那么肆意,像一团烧不尽的野火。
有时候她会在便利店买汽水,仰头喝的时候水滴划过脖颈,我会站在货架后面偷偷看。
有时候她翘课在天台睡觉,我就躲在楼梯转角,数她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的阴影。
她知道的。
有一次我跟着她走了三条街,她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说:\"为什么跟着?\"
一句话足够让我的心跳出来,我我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句话。
可她说完就走了,没有动手。
这是默许。
我擅自决定了。
……
她打了耳洞,左边三个,右边一个。
黑色的耳钉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她这个人一样又冷又锋利。
我也去打了。
针穿透软肉的瞬间,疼得我眼前发黑。
可第二天我戴着和她一样的耳钉出现时,她瞥了一眼,什么都没说。
我却感觉心里面甜丝丝的。
我开始学她的一切,因为她第一次勇敢的反抗了那些欺负我的人。
虽然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拳打脚踢,但是我不怕了……
有一次她看见我手上的淤青,突然扔过来一管药膏。
\"沈眠,其实打不过可以跑。\"
她知道了,她一直知道
可她没阻止,甚至关心我了。
后来。
我成了她的\"邻居家弟弟\"。
她会在别人纠缠我时出现,会在别人说她多管闲事的时候说我是她弟弟 ,会在我发烧时扔来退烧药。
\"自己泡。\"她说,语气永远不耐烦。
可我故意把药粉撒得到处都是,水杯打翻,弄湿了整张床单。
她皱着眉头进来,看到我烧得通红的脸,最后还是拿起杯子,动作粗暴却小心地喂我喝药。
\"麻烦。\"她这么说,却坐在我床边直到我退烧。
她身上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烟草味。
我假装睡着,偷偷把脸埋在她刚刚放在旁边的外套中。
她明明可以不管我的。
可她没有。
但是只是弟弟不够……可我要的不止这些。
我要她爱我,疯了一样爱我,像我爱你一样。
我用了药剂提前分化。
那群Alpha围住我时 ,然后在温若昭出现的瞬间,把手术刀捅进自己的腺体。
\"姐姐...救我...\"
血溅在她眼前绽放,她的瞳孔在颤抖。
真美啊。
虽然痛得几乎要死掉。
腺体被刺穿的瞬间,像有人把烧红的铁棍捅进脊椎,疼得我眼前一片血红。
信息素疯狂外泄,像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啃噬,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
可当她冲过来抱住我时,这些疼痛都变成了甜蜜的折磨。
她的手指沾着我的血,温度烫得惊人。
她开始照顾我了。
每天带便当,每周陪我做检查,甚至在我的腺体溃烂发炎时,轻轻摸我的后颈。\"乖孩子,\"她低声说,\"不疼了,马上就好。\"
她的指尖很凉,像夏夜的月光落在我溃烂的伤口上。
为了我暴乱的信息素,她随身带着抑制剂。
每次我在公共场合腺体失控,她就会皱着眉头给我注射,然后把我按在怀里细细的哄着,不让别人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这一刻,月光确确实实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几乎以为自己被爱了。
只是。
段清肆出现了。
那个讨厌的、卑劣的小偷,一点一点偷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目光,本该属于我的关心……
他凭什么?凭什么碰她?凭什么...得到我做梦都不敢要的东西?
她明明最讨厌肢体接触的。
我一边嫉妒着一边不安的挑衅,试图索求更多爱意,恨和嫉妒像毒蛇一样缠住我的心脏。
可是,她还是不要我了。
果然,只有他死了,姐姐才会再次怜惜我……
\"别让我觉得恶心好不好。\"
她一句话就撕碎了我五年的伪装。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
知道我在自残,知道我利用她的愧疚,知道我...是个恶心的骗子。
可她还是照顾了我这么久。
温柔得近乎残忍。
我捅向段清肆的刀,最终扎进了自己的心脏。
姐姐说得对。
我确实...
恶心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