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时柒已经躺在愚园公寓的大床上,她睁开眼睛,一时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抬头就看见傅南城坐在她旁边趴着睡。
“裴聿怎么样了?”时柒紧张地问。
“他死了。”傅南城淡淡地道。
时柒这才回忆起她先前看到的一幕,抱着枕头哭得干呕。
傅南城欲安抚她的手悬在半空,他知道他一落下去又会给她造成极大的反感。
“他的尸体呢?”时柒突然想到什么,惊恐地睁大眼睛。
“。。。”
“他的尸体呢?”时柒摇了摇傅南城地手臂。
傅南城垂下头,不语。
时柒哇地一声哭出来,她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死不能复生。至少他救了沪都的百姓。。。”
好一个人死不能复生!
“我宁愿他当他的锁头乌龟,我宁愿他只谈钱不谈民族大义,我宁愿他娶做一个坏人!我不要他救下这些愚昧的百姓。。。”时柒情绪失控,拿着枕头朝傅南城狠狠砸过去。
第一次,她在傅南城眼睛里看到了宽容。
在她这样歇斯底里的当下,他不高冷不霸道,默默地坐在她身旁陪着她。
他终于明白那天在医院,裴聿为什么要对他说那番话。
当时他怎么也想不通,他一个逐渐康复的人为何会抱有那样的不自信。
原来他不是不自信,是他在为已知的消逝找退路。
他在安排时柒的退路。。。
这一点,傅南城做不到!
凭这一点,傅南城也会坚持那天对他做出的承诺——照顾好时柒。
“时柒,该吃饭了。”傅南城敲敲门,端着楼下吴婶做好的饭菜上来,走到她面前。
因为连续几天照顾病人加上一天没吃东西,时柒的面色看上去十分差,她摇了摇头。
连续两天,傅南城没有工作,就是在公寓里陪着她,看着她坐在窗前不吃不喝,绝望地望着远方。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裴聿,那个英俊的大导演惹到幻仙公司所有的女职工都挤到门口看他导戏。
还记得他那会风流成性,少妇不断,硬拉着时柒做挡箭牌。
还记得他总是教她如何混迹于电影圈,在她被没提攻击时多次站出来保护她、鼓励她。。
还记得他方才老板身份,贴心与她外婆聊天,当他听说外婆的遗愿是希望时柒结婚时,拉着时柒跑去扯假证,
还记得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妻子仍然和傅南城有染时,却还是包容她等待她。。
还记得她长满疹子被他家人嫌弃,舞女出身被他家人看不起时,他直接选择大婚!
还记得,他总共只睡过她一次。
结婚几个月,总共才一次。
这一辈子,她总共只睡过他一次。
天呐!
他还是男人嘛?他是怎么做到的?
眼泪不经意间染湿了一片。
那一次,为什么只做了一天。
为什么不和他做三天三夜。
不,为什么不早一点给他,说不定就不会发生后面的额事。
她啊,为什么不早点给他。
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她爱他!
。。。
就在这时,时柒突然小腹一疼,一股强烈地想要呕吐的冲动,她立马打开门冲向厕所,由于跑得胎记,在过道上和傅南城撞到,一下被弹出去老远——
“啊!”时柒捂着肚子大叫。
“怎么了!”傅南城连忙扶起她,将她扶到一旁坐下。
看见时柒的额头微微出汗,好像疼得不行,傅南城慌了,立马冲楼下的吴婶喊道:“——快去给傅砚之医生打电话!”
“是、是。”吴婶慌慌张张。
傅南城将时柒抱在怀里:“时柒,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时柒仰躺了一会,肚子不疼了,她这才坐起来。
这时,吴婶上楼传话:“那边说砚之医生在做手术,不过幻仙电影公司那边打来打来电话,员工罢工,说让您过去一趟,有紧急事情!”
“知道了,去忙吧。”傅南城回头看了眼时柒,“我先去处理一下。”
“我跟你去。”时柒望着她。
尽管傅南城很闲她出去多走走,但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你留下,这时该男人处理的。”
“不。”时柒拦住他:“幻仙是我丈夫的产业,我是幻仙的老板娘,我有权处理这件事情。”
“。。。”傅南城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瞬间感觉有些陌生——刚才她分明还沉浸在悲痛中,此刻竟有如此大的力量振作起来。
“好吧,我们走。”
时柒的记忆里,傅南城没有这样温柔她。
他面对她永远是无止境的占有和控制。
消磨了两天,时柒也觉得不该继续这堕落下去,“嗯。”
傅南城开着车一路来到幻仙影业,就看见员工纷纷罢工,围着邵经理和财务等人,邵经理不停地解释。
“傅南城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
所有人立马为上来,堵住傅南城和时柒,一旁拍照的记者不停地闪着白光。
“大家别急,最燃你们的裴老板已经去世,但是幻仙公司还会继续存在,我们不会亏大家一分钱工钱!”傅南城斩钉截铁的说。
“你说得倒好,裴聿是买过则,他一死,压根没人愿意给幻仙公司出钱拍电影,这样下去,公司迟早会倒台,我们到时候连口饭都没得吃。不行,我们要拿钱走人,不给卖国贼打工!”
一个命宫带头说出这番话,接着一伙人举着拳头扬起,“不给卖国贼打工!”
“谁说他是卖国贼!”时柒站出来:“我的丈夫绝不是卖国贼!他是帮你们获得解药,为整个沪都续命的英雄!”
人群里迸发出一阵耻笑:“卖国贼的婆娘,快给钱!”说完向时柒吐出一口唾沫。
时柒迎着向她吐唾沫的男人走上去,一直走到他眼前,平时这他:“我的丈夫裴聿,他是救出你们这些人渣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