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博雅的效率自然是不用担心，她在坊间声望很高，加上还有个利索人庄在秋，两人战果斐然。
仅仅是一个上午义诊的地方就排起了大长队，闻笙从后门去看，居然有不少的人被下了蛊，那蛊虫从身体里被捉出来的时候，把人吓个半死。白若何好生安抚了许久，并给他佩上香囊能一定程度上隔绝蛊虫。
他没有直接告诉他们这是蛊虫，为了避免恐慌，只说是身体里的杂质看着像是虫子罢了。
其实说实话才是闻笙最想做的，最好是直接告诉他们都是全能教干的才好，但是那个和国师勾结的内鬼还没有捉出来，她不能硬碰硬。
她左思右想都没有解出的皇帝老哥死亡之谜题，应该就在这个内鬼的手里。
这边的事情顺利进行，闻笙便放心的去研究内鬼的事情了。
早上的时候柳丰生就带着国师的资料来了长公主府，时隔两个月再相见，柳丰生看着比之前胖了些，不再是那副骷髅架子了。
看来在青莲那里过得不错。
闻笙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柳丰生，宋引玉则和个背后灵似的站在闻笙身后，双眼幽幽地盯着柳丰生，
柳丰生原本雀跃的脚步一顿，摸了摸鼻子，不太敢直接去看宋引玉，原本一肚子唠嗑的话都给咽了下去：“殿下，这是国师的情报。”
他老实的把折子放在了闻笙的桌角，硬着头皮站在她面前。
他一直不懂为什么这个驸马爷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大，从来没给过好脸色看就算了，只要他离驸马爷近一点，不是被踩脚就是头撞墙，甚至连坐在一起喝着茶，他的那一杯永远是冰的。
还有那个眼神，就像盯着杀妻仇人似的……他们之前明明没有见过好吧？
闻笙如果能听到他的心声，多半会说：确实是杀妻仇人没错。
毕竟她可的确是真真切切因为追查王家村地宫之案掉入人坑摔死了，而柳丰生为了引起京城的注意，策划红宝石盗窃一案还差点冤死了宋引玉。
这个人可不仅仅是杀妻之仇，还有陷害之恨呢。两座山压下来，宋引玉只是冷脸相对，不给热茶，偶尔踩踩他的脚，已经是他很看闻笙的面子了。
柳丰生对闻笙有大用，不然按照宋引玉的手段能让柳道长分分钟后悔为什么要招惹到他这个疯子。
“国师是大燕人？”闻笙皱着眉看手里的折子。
她本以为全能教的中原面孔多是青莲那样从武商来的，或者别的什么小国，毕竟全能教在大燕的影响力还是有限。但是没想到这个能御蛊王的御师居然就是大燕人。
眼珠往下一扫，视线落在末行。
此人和柳丰生一样，都是小的时候被人牙子卖去了阜歌，练就了百毒不侵的身体后，就专心给全能教卖命。但是她不得重用，之前的履历平平，派她去的也都是一些小地方。可是之后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接触到了一位门主，她的活动范围就开始在阜歌的皇城，再之后，又不知搭到了哪根线，来到了原本已经分配好道长和御师的大燕京城。
在之前她控制的人都是些无名小卒，闻封是她目前有且仅有的一个「大人物」，这就难怪全能教那边不惜安排了这么多白衣人还有脏蛊到她手下，一国帝王都成了他们的傀儡，恐怕大部队也将近了。
闻笙想到这里眼冒寒光，阜歌太子应该在路上了。
所以再接上小说的剧情基本上就能猜出来国师的生平，她接触到的门主只是跳板，在皇城她应该是直接接触到了太子，接到了任务，并获得了在大燕的内鬼身份之后，奉太子之命找上了埋藏颇深的内鬼，直接打入皇宫，控制了闻封，这是为阜歌太子来燕做前期的铺垫。
“秦素不值一提。”闻笙想通了关窍，“她只是个幌子罢了。真正要注意的是她连结内鬼搞垮朝廷，搞不好就是为了之后阜歌大使团来燕做准备。”
“阜歌大使团有问题？”一直坐在角落避开柳丰生和宋引玉锋芒的郑萧忽然出声，他扭头看了眼原为瑾：“可是这件事很早就定了，礼部至少筹谋了快一年了，难道说一年前全能教就已经开始部署了吗？”
原为瑾想起在阜歌皇城看到的景象，所有人对大燕轻蔑的态度，缓缓点头：“恐怕不止一年前，全能教在阜歌扎根很深，而全能教背后有大人物支持，沦陷大燕，约莫是他们计划的一步。”
想想那些疯狂培育的脏蛊，他们的野心可不小，一个大燕怎么够？
“还记得吗，我们说过，全能教的人全部都是中原面孔，虽然精通好几个国家的语言，但是中原话才是使用的最多的。为什么他们不用阜歌人？想必就是因为他们的目标从来都是整个中原，这样相同的脸孔传教受到的抵触也会小许多。”
说着闻笙放下折子，看向郑萧：“青莲那边递来的消息，秦素是四十七日前到的京城，你去查查，名单上秦素抵达的前后几日，同谁有行程上的交集。”
郑萧上前来取走写满了秦素行程的折子，打开一看，好家伙，不仅是她歇脚的酒楼，连她去了哪条街哪间店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啧，要是没有殿下去做卧底，这种情报他们怎么搞的到，更别说从何处查起。
“遵命。”
郑萧抱拳应声。
“我该上朝了。”闻笙听到屋外传来了叩门声，便起身，叮嘱了几番后，又转身看向宋引玉：“有件事需要你帮我注意一下。”
宋引玉在她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敛去了眼中的情绪，微笑道：“殿下请讲。”
闻笙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中秋夜宴的刺杀，还有大婚当日的刺杀，之前一直没有审出来什么，但是这两件事如果我们从身边人出现了问题的角度去想，会不会有所发现？”
那两场刺杀很诡异，不像全能教狗狗祟祟的风格。结合今日收集到的情报来看，他们图谋之大，不应该那么早打草惊蛇。而且所做的一切都很有条理，也极具目的性。比如柳丰生策划的红宝石案，以及青莲策划的亲耕案。
反而是那两场刺杀就有些目的不纯，甚至还带有试探的意味，很不是全能教的风格。
但若是自己人呢？
宋引玉一愣，随即面色冷沉，显然也是想起来那两件事。
“我去梅花司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