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就站在镂空中式隔断墙后面,墙前有一盆发财树,也看不清在骂谁,秦以希是已经习惯了,她爹就这样,老爱炫耀了。
就好像小辈的荣耀就是他的一样。
“爸,你怎么又在发脾气了,医生不是让你心平气和吗?”秦以希转进客厅,一屁股坐在右边的单人沙发上。
“太姥姥!太姥爷!”徐宝珠跟一艘小火箭似的朝着站在茶几前的老人冲过去,矮矮的她只能抱住老人的腿。
被喊太姥姥的老人,立刻收敛起了凶神恶煞的样子,换脸成了慈祥老头,轻松的把徐宝珠抱起来,“是我家宝珠啊,去了一趟黑河,瘦了不少啊。”
而姚澜是最后一个拐进客厅的,原本在她身后的保卫兵,放下行李后,就出去了。
老人一抬眼就看到了走进来的姚澜,愣了愣神,把手里的徐宝珠塞给了坐在沙发上的老婆子。
他慢慢的朝着姚澜走去,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眼眶逐渐湿润,“是澜澜吗?”
“爷爷…”姚澜有些尴尬,好歹她也是个成年人了,尤其是经历过两辈子的人。
感动是只有一点的,她的情感没有对方那么饱满,只能默默的喊一声。
姚澜一进客厅,就注意到了站在茶几前的一个女人,一看就是过惯了好日子的,还烫了一个时兴的卷发。
年龄和她相差无几。
她扭头看着姚澜,头发把她的脸挡住了,只露出了眼睛,哭的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仿佛是姚澜的出现,才导致她如此失败。
啊?
又是我了吗?
看来她的天马行空不仅仅是想象,唯一不同的是,面前这个‘假千金’好像并不受宠。
“哇!真的是我孙女,我打眼一瞧就亲切的很,瞧瞧这眉眼,简直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人抹了抹眼泪,身后的老伴也微驼着背起身。
老太长的和秦以希极为相似,身上的气质不太一样,老太是儒雅文学风,秦以希则是透着一丝彪悍。
“好,好啊,可算是回家了,我和你爷爷盼了你不知道多久。”老太淑女的撇了撇眼泪,她拉着姚澜的左手,“走,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没想到你们到的这么早,是不是还没吃早饭?”
“老头子!去,给我们囡囡做点早饭,热点虾饺啊什么的,早饭不要太油腻,不是买了酱牛肉吗,你去下一点面条,铺一层牛肉。”老太早就已经把小老头挤开,给他事情安排的满满的。
呵呵,孙女刚回来,她必须要表示一下,带一个死老头算怎么回事,到时候不跟她亲近了怎么办。
老头被忽悠惯了,根本没多想,朝着厨房就走,“行,囡囡等会看完房间就下来吃饭啊。”
“咱们走,上楼去。”老太领着她朝着右手边的木制楼梯走,二楼房间挺多。
上了二楼右转,路过了两个紧闭的房门,在靠墙面的房间,老太停了下来,门把手往下一拧。
房间内,干净整洁,白棕色的格子窗帘被风吹的晃动,窗前是简单的木制书桌椅。
窗户那块不是四四方方的,是有一个弧度的,直线弧度的墙面前摆放着四层的长方形书柜,书柜上面是一台电视机。
都是深棕色的,包括在靠旁的衣柜,不一样的点在于,衣柜门是清新的绿色。
床上的三件套很好看,不是庸俗的单色系。
而是五颜六色的方块拼接床单,简约好看。
“喜欢吗?死老头说给你装成粉色白蕾丝的,我想着你也长大了,可能不喜欢那样的房间。”老太语气温温柔柔的,好像能抚平所有的焦虑。
姚澜走进去,看了一眼不大不小的房间,清新的很,右边还有一个嵌入墙里的衣柜。
老太走过去打开,琳琅满目的全是衣服,全新的大衣,有呢绒的还有皮质的中长款大衣。
毛衣也是各色各样的,大部分是羊毛的。
毛线的偏少。
“谢谢奶奶,衣服真的很好看。”姚澜眼底的欢喜不是作假,这不仅仅是花了钱的,还是花了心思的。
老太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放在她身上比了比,“正好,看来尺码正好,你看里面都是绒,穿出去一点都不冷。”
姚澜乖巧的站在那,她摸了摸外套的袖子,很好,是纯真皮,豪无人性啊。
太豪了。
“这几件羊毛的都是我织的,另外几件毛线的是你爷爷给你买的。”老太给她指了指衣服。
下面的两个小抽屉,一个放的是内衣内裤,一个是袜子。
她突然感觉自己都不需要带行李了,带个人就够了,这间房她里里外外需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帖了。
看过房间,姚澜就被小老太拉着参观了整个二楼,书房,主卧,除去她的房间,还有三个次卧。
楼下自然也是有房间的,两位老人因为年纪大了,不方便上下楼梯,就住在楼下一个最大的主卧里。
里面是包含卫生间的。
省的起夜跑出去,晚上燕京的风也是冷的,一不小心就容易生病。
楼下有一间挺大的书房,墙上挂着一件不得了的大师作品。
“这是?”姚澜靠近椅子后面的画作,都没敢上手摸,就站在画前看着,“是《雪掩柴门图轴》吗?”
老太还没说话,身后就响起小老头的声音,手里拿着锅铲,身上挂着围裙,“还是我孙女眼神好,这就是《雪掩柴门图轴》,可是我花了不少力气才拿到的真迹。”
我滴个乖乖!
还真的是唐伯虎的真迹。
姚澜恨不得把眼睛沾在上面,这个四十多年后,可是在拍卖会上卖出了1932万的高价。
她要和这些有钱人拼了!
世上就不能多她一个有钱人吗?
不过……
她爷爷是这副画的持有人,那以后她岂不是也有机会拥有一下下?
简直了,暴富就在一瞬间。
“好了,别看看了,快来吃面,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呢。”老头领着她俩去了餐桌旁。
姚澜路过客厅时看了一眼,问道,“诶,我姑呢?还有宝珠怎么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