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奴才们去了隔间温水池里梳洗一下,换上红色嫁衣,挽好发鬓,簪上六尾凤簪,抹上胭脂水粉,如同一个待嫁新娘一般。
眉眼间染上羞涩紧张,红盖头落下来,挡住视线,也遮掩了故作的激动,流露出真情实感的失望。
妾终究是妾,头上簪的也只能是六尾凤簪,而非九尾凤簪。
被人搀扶落座在床榻之上,双手交合,紧张垂落在膝盖上,目光紧盯脚尖,看见一双红鞋,上面绣有精致的龙,原来这场臆想中的婚礼,不仅自己入了戏,连同他也成了“戏子”。
心脏怦怦跳,挑起红盖头的不是秤杆,而是一只洁白,掌心中有薄茧的手,慢慢掀开拿到手中,俩人四目相对,浓郁的爱意在他眼眶里打转,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耳边没有人道一句吉祥话,而是端上两杯喜酒,周柏言接过,递给沈佳怡其中一杯,落座在她身侧,继续两两相望,含情脉脉两手相交,饮下手中的喜酒。
门外的锣鼓唢呐早已停歇,喉咙里满是一股辣味,沈佳怡不太适应,眉头紧拧,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急匆匆把酒杯落在托盘上,室内之人也紧跟着出去,房门紧闭。
“喜欢吗?”
周柏言期待地看着她,沈佳怡眼神闪烁了一下,抿嘴一笑点点头:“能和皇上共着红装,是臣妾毕生所想。”
可惜,减少了不少环节,例如挑起红盖头的不是秤杆,没有喜娘在一旁说吉祥话,没有群尾相缠,没有唢呐吹的百鸟朝凤音,没有文武百官参拜,没有后宫嫔妃跪拜问安,没有吃饺子问生熟题,等等一些列缺失了很多。
爱一个人,真的会舍得让她受尽委屈吗?
皇上你还是不懂情爱,对臣妾不过是一时兴起。
沈佳怡闪烁的眼神,隐隐透出一丝委屈失落,都被周柏言尽收眼底,他握住沈佳怡的手紧了紧,亲自给她宽衣解带,动作生疏笨拙,却又格外真诚,难得的显露出急不可耐的一幕。
“真心换真心。”
褪去俩人衣物后,周柏言撑起双手在沈佳怡两侧,殷红的眼神里盛满他难掩的爱意,直勾勾看着她,低语一句。
说完,立即俯身亲吻自己喜欢的姑娘,炽热的嘴唇,落在自己的嘴唇上,沈佳怡瞳孔猛缩,滚烫的眼泪往两边落,紧攥身下的锦被的手,一点点松开,缓缓攀上周柏言腰身脖颈。
释放自己的热情,彻底沉沦在这场短暂的爱里,尽情享受水鱼之欢。
默默在心里回应:“真心最轻贱,人心易变。”
身上的红痕越来越多,连同周柏言洁白的身子,也染上了沈佳怡遗留下来的痕迹,此时此刻,俩人紧贴的心,是滚烫炽热,充满爱意的。
等动作一停,黄粱美梦瞬间破碎,清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吹醒沉溺在情爱中的沈佳怡,睫毛轻颤撑开眼,伸手攀上周柏言脖颈,撒娇:“皇上臣妾累了,能否求皇上怜惜,抱臣妾去洗漱?”
她真的累了,从肉体到灵魂,这个世界让她厌烦彼倦。
“好,朕帮你洗漱。”
周柏言宠溺轻刮她鼻梁,把人抱起来往隔间去,清退欲想伺候俩人洗漱的奴才们,亲自帮沈佳怡洗漱,洗着洗着,又不免发生一些池水欢愉之事,弄得沈佳怡精疲力尽,闭了眼,被人抱回床榻之上。
天色大亮,沈佳怡悠悠醒来,伸手一探,身侧空了的位置早已凉透。
听见动静的奴才们,凑上前来,小心翼翼掀开床帘:“娘娘醒了,可要起身洗漱用早膳?”
“皇上去上早朝了,临走前,不许奴才们惊醒您。”
“起吧~”
浑身酸痛乏力,唯有在奴才们的搀扶下,才勉强下地行走,梳洗过后,沈佳怡没有耽搁时间,直接坐上轿撵回怡景宫。
接下来一段时间,沈佳怡日日独宠,后宫嫔妃敢怒不敢言,龟缩在自己的寝宫中,对着花花草草发泄,这消息钻入周柏言耳中,直接让泉青叶交代内务府,不许他们补上空缺,谁想要观赏,就自己掏银子买。
一时之间,后宫怨声载道,可也再无物品损耗。
这日,沈佳怡刚从紫宸宫回来,就得到了喜人的消息:“姐姐我有身孕了,咱们有孩子了。”
这话一出,沈佳怡感觉自己的心脏差点骤停,喜出望外紧盯她平坦的腹部,眼泪不自觉落下来,看到程玉莲幸福的眼神,先坠落下来的竟会是她的眼泪。
沈佳怡颤颤巍巍伸出手,小心翼翼用指尖触碰程玉莲肚子,像是在触碰什么瓷器一般,不敢用劲,甚至不敢直接把手抚上去,就怕自己毛手毛脚,不小心弄伤了孩子。
“姐姐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要是轻轻碰一下,都会出事的话,如此孱弱的孩子,不配做咱们的孩子。”
可程玉莲见她这般,直接拉着她的手,落在自己的肚子上,粗鲁的动作吓了沈佳怡一激灵,浑身僵硬,不敢乱动:“你怎可这般重力?万一伤着你自己怎么办?”
旋即,欣喜的颤音从沈佳怡口中冒出来:“太医什么时候过来给你诊脉的?”
她不太放心,赶紧把手搭在程玉莲脉搏上,细细感受,脉象圆滑如珠,搏动极其流利,确实是喜脉,不过日子浅了点,幸好,不管是程玉莲还是孩子,都是安康的。
“是昨夜,婢妾不知闻到什么东西,忍不住呕了几下,金甘宁他们几个不放心,便去太医院请俩个太医过来,确诊是喜脉。”
“可惜当时姐姐不在,不能第一时间同您分享。”反倒是皇上先知晓。
“现在知晓也不晚,可曾派人去跟皇上报喜?”
沈佳怡就怕这妮子,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迟迟不愿派人过去报喜。
程玉莲可有可无点头:“派了,姐姐放心,婢妾不会落人口舌的。”
“我就要做姨母了,有了这个孩子,你往后就有了依靠。”
沈佳怡抬手抹去程玉莲垂落下来的眼泪,内心的激动毫不掩饰展露出来,程玉莲点点头:“是……”
“娘娘,众多娘娘和小主们聚集在门口求见,您可要见?”
金祥子疾步进门,呼哧出声,焦急的声音打断程玉莲未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