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再说,先出去吧,别叨扰了她睡觉。”
霍岐山起身往外去,人一走,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元霜自霍岐山进门开始就醒了,不过想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好偷偷装睡,也不知道她这拙劣的演技,有没有把霍岐山骗到。
“小姐。”
柳儿见元霜醒了,小心翼翼从外头进来,“听说霍岐山派人给小姐去城南取冰了,那可是皇室用的,看来他真是对小姐上心。”
元霜起来,坐到镜子前梳理着自己的长发,看着镜中的花容月貌,她太明白这张脸的重要性,如果没有这样的美貌,以霍岐山那样睚眦必报的人,定会对她打击报复。
当然她不认为霍岐山对自己是什么真爱,不过又是另外一个谢则安,见色起意罢了。
她也会好好利用这张脸,离开京都城,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她好留恋的地方了。
可想想看,她离开了京都城能去哪呢?
现在她身上没什么银子,京都城还有什么王孙贵族值得她挑选呢?
“小姐。”柳儿给元霜插上珠花,“下个月是谢家举办的赏花宴,说是要给谢公子和元柔定亲,也不知道到时候咱们能不能去,没准谢公子再看到姑娘,还能回心转意,你们的婚事就可以再重回正轨了。”
元霜心中无任何波澜,谢则安和她的亲事黄了,正好就便宜了元柔,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重回什么呢?”元霜扶了扶鬓边的花,“我和他哪里有什么感情,不过都是利益互换。”
对,就是利益,哪怕有丝毫的感情,元霜都在这一刻化为虚无,她不允许自己的生活被这定点的情感左右。
蓦地她想到了一点,既然是赏花宴,那定会有诸多王孙贵族,到那时没准有适合她的公子王孙。
“这事,霍岐山知道吗?”
柳儿正沉浸在自家小姐不能嫁入谢家的心酸中,听到她这句话,连忙说,“想必不知,霍岐山最近很忙,这些事应该不知道的。”
“那就让他知道。”
以霍岐山的性子,他定巴不得把元霜带到谢则安面前,好看她痛苦的模样,让柳儿告诉他,才能加快进度。
晚上,柳儿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给陆远,说谢家有赏花宴,为了显得不那么可以,一面不忘和陆远抱怨,说谢则安是个负心汉,前脚刚和自家姑娘定亲,后脚就迎娶了其他人。
陆远生气,“我们家主子哪里比不上谢则安?嫁给我家主子亏了你们姑娘?”
“去去去,别在这说些惹人心烦的事!”
陆远憋了一肚子气,这时候终于得以发泄,主子为元霜做了那么多,现在她身边的丫鬟却只说谢则安的好,好似元霜嫁给霍岐山,是倒了八辈子霉。
柳儿被轰走后,陆远气冲冲进了霍岐山的书房。
每次下值回来,霍岐山都会在这里独自待上一个时辰,不准许任何人叨扰。
陆远是知道他这个习惯的,今日进来实属出乎霍岐山意料。
念及是自己多年的部下,霍岐山没发火,只轻声道:“下次不可了。”
陆远忍不住说,“大人不如就把那元霜和她的丫鬟放走,她们实在是不识好歹!”
陆远不喜欢元霜,霍岐山是知道的,只当他是普通抱怨,“知道了,你出去吧。”
他如此冷淡,陆远有些气恼,愈发为霍岐山感到不值得,“大人知道什么?是知道谢家要办赏花宴吗?”
“那柳儿还说谢家要办赏花宴,要给谢则安定亲,根本不顾她们家小姐的面子和心情,您听到现在那元霜心里还挂念着谢则安!”
“她哪里有心,就算有,她的心也不在您这,这样的女人,您要她做什么,天底下什么样子的女子没有,何必苦苦求她一人呢?”
说完,屋内陷入沉默,霍岐山拧眉沉思,谢家要定亲了,元霜很伤心?
蓦地他心底陡然升起了一丝恶意,元霜伤心,就不如叫她再多伤心些,直到她亲眼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与旁人定亲,成亲,到那时她应该就会心如死灰,彻底心甘情愿地和自己在一起了吧。
“三爷,我说的您听到了吗?”
陆远无奈,又喊了一声。
霍岐山颔首,“去,告诉元霜,赏花宴那日随我一同入谢家。”
陆远瞠目结舌,“可是谢家没邀请咱们啊。”
谢家恨霍岐山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邀请他呢?没邀请这怎么去?
陆远觉得霍岐山一定是被气疯了,才会这般神志不清。
“没邀请,不代表不能去,谢家邀请了那么多贵人,不也缺少个保护他们安危的人吗?我们去了刚好。”
陆远嘴角抽了抽,他还真会给自己的无耻找理由,这一次陆远心中默默期待,只求霍岐山到时候不要在谢家添乱就好。
毕竟长公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你说,霍岐山说要带我去谢家?”
元霜捂着嘴,眼泪从眼眶逼出,愤懑地瞪着陆远,“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明明知道我喜欢则安,非要逼着我去!你们是想逼死我,我不去!”
陆远冷着脸,“你好意思说这话,看看你现在的身份,你家给了我们主子,就是主子的人,心里挂念着旁人,换做其他女子不知死了多少次,这是你的福分,还不知足。”
“这福分给你好了!”
元霜崩溃大哭,又因实在没有泪水,抱着柳儿把脸藏着她怀里,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我不去,我不去,你去告诉谢则安,叫我死了好了!”
柳儿也指着陆远大骂,陆远被二人吵闹得头疼,赶忙跑了。
等人一走,元霜立马擦干了泪,柳儿不禁为她惊人的演技赞叹,“小姐,您这个法子真是太管用!没想到这霍岐山真的要带咱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