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0日上午10点,SEc总部会议室的长条木质会议桌泛着冷光,深棕色的橡木纹理间嵌着经年累月的咖啡渍痕迹。墙上悬挂的历任SEc主席画像神情肃穆,目光仿佛穿透时空,注视着会场中央的博弈。陈默坐在谈判桌尽头,素面银质袖扣在指尖转动,金属边缘与桌面摩擦出细微声响,与墙上挂钟的秒针走动声形成压抑的节奏。对面的SEc首席律师汉森推了推金边眼镜,镜片反光映出桌上的和解协议草案,他的食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反复敲击着文件左上角的红色批注:“陈默先生,我们可以撤销刑事指控,但你必须承认部分指控事实,并缴纳500万美元罚款。”
陈默的袖扣叩在《韭菜忏悔录》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惊得墙角的监控摄像头轻微转动,镜头里的他眼神坚定。他翻开书脊泛白的书页,2013年爆仓记录的红笔批注赫然在目:“杠杆率1:50,满仓买入垃圾股,致本金亏损87%。”指尖划过泛黄的交割单,他抬头直视汉森:“我承认在舆情管理上存在疏忽,”声音平稳如深潭,“但拒绝承认操纵市场。作为和解条件,我要求SEc推动pFoF(支付订单流)透明度立法——所有券商必须实时披露订单流出售对象及返佣比例。”
汉森皱眉,钢笔尖在文件上停顿,墨水在纸面洇开小团阴影:“这超出了本案范畴。SEc的职责是监管,而非立法。你这是在提出不可能的条件。”
“那就法庭见,”陈默解开西装外套,露出内衬口袋里的区块链存证U盘,金属外壳的防伪标签在LEd灯光下闪烁着彩虹纹路,“我会在法庭上展示citadel与melvin capital的完整交易记录,包括他们在康瑞生物事件中通过暗池转移的12亿美元资金。这些数据已上链存证,每个交易哈希值都可通过区块链浏览器验证,无法篡改。”他调出笔记本电脑上的实时数据,去中心化券商协议的用户量正以每分钟120人的速度增长,“而且,全球有15万散户正在观看这场谈判,他们手里握着超过300万份交易记录,随时准备发起集体诉讼。”
汉森的瞳孔微缩,显然没料到对方会亮出这张底牌。他转头与身后的幕僚低语几句,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节奏。重新面对陈默时,语气明显软化:“我们需要时间评估这些证据的合法性——”
“我给你十分钟,”陈默转动袖扣,感受着金属棱角抵在掌心的刺痛,“要么接受条件,要么面对一场可能持续数年的官司。你我都清楚,SEc不想在选举年背负‘保护华尔街寡头’的骂名。”他瞥向墙上的现任SEc主席画像,“尤其是当去中心化券商的用户量突破百万时,你们的监管权威将受到质疑。”
中午12点,新闻发布会现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摄像机的红光在陈默的素面银质袖扣上跳跃。他站在麦克风前,身后的屏幕上滚动着pFoF透明度立法的关键条款,白色字体在黑色背景上格外醒目。
“今天我签署的不仅是和解协议,更是对金融透明化的承诺,”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会场,前排记者的录音笔红光闪烁,“和解前,Robinhood通过pFoF获得的收入占比达45%,意味着散户每交易100美元,券商就赚走45美分。这些成本最终由散户承担,却从未在交易界面明示。”他点击遥控器,数据切换为对比图表,“新规实施后,这一比例将降至12%,且券商需每月在官网公开订单流数据,接受公众监督。”
技术总监李强走上前,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区块链技术白皮书,他调出开源工具界面:“这是我们开发的订单流查询器,基于Etherscan区块链浏览器架构,用户输入券商名称和交易时间,即可获取订单流的实时去向。”他现场演示,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滑动,“以Robinhood为例,2024年1月9日14:00的订单流数据显示,92%流向citadel,而合规机构Interactive brokers的流向透明度达100%。”屏幕上红色与绿色的标记如地图般展开,“红色代表高风险做市商,绿色为合规机构,就像查快递物流一样简单。”
散户代表老班长从观众席站起,他的灰色毛衣袖口磨得发亮,左手攥着皱巴巴的交易记录:“这对我们有什么实际帮助?我老伴儿上次买股票,成交价总比市价高几分钱,是不是就因为这个?”
“您说得对,”陈默摸出女儿的画作,病毒图案被pFoF数据曲线覆盖,蜡笔字“爸爸加油”被小心地折在内页,“券商将订单卖给做市商后,做市商利用提前0.1秒看到订单的优势,在公开市场高价卖出,这就是所谓的‘价格抢跑’。新规实施后,这种行为将被实时监控,证监会可对每笔异常交易发起追溯。”他的声音里带着温度,“您和老伴儿的每一分钱,都应该花在真实的市场价格上,而不是喂饱中间商。”
下午3点,陈默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切割出整齐的光影。他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以太坊开发者消息,用户突破100万的提示闪烁着红光,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告诉社区,合规不是妥协,而是用规则保护创新。下周的开发者大会,我会分享如何用零知识证明技术实现监管合规。”
“陈总,”李强推门而入,脸色凝重,递来SEc禁令文件,“禁止你参与美国资本市场交易五年,自今日起生效。”文件末尾的签署人“威廉·汉密尔顿”字迹凌厉,仿佛带着怒意。
陈默转动袖扣,目光停留在“五年禁令”的黑体字上,想起听证会那天汉密尔顿阴冷的眼神。他突然笑了,袖扣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弧线:“他们怕的不是我,是散户觉醒的速度。”他摸出女儿的画作,轻轻抚平折痕,病毒图案旁的蜡笔字仿佛在阳光下生长,“是时候把战场转回国内了。GmE事件证明,散户需要的不是英雄,而是透明的规则和称手的工具。”
李强调出浦东机场的航班信息,凌晨两点的航班图标闪烁:“国内团队已经准备好,但舆论可能会质疑我们的‘败退’。”
“真正的战争,从来不是在法庭上打赢的,”陈默扣紧袖扣,金属表面映出窗外的华盛顿纪念碑,棱角分明如同一座墓碑,“收拾行李吧。把区块链存证U盘和散户联盟的跨境数据同步到国内服务器,我们要从零开始搭建合规的散户教育平台——就叫‘新韭菜学院’。”他收拾文件,《韭菜忏悔录》的扉页露出半张泛黄的A股交割单,那是2008年他初入股市的第一笔交易,“华尔街的镰刀教会我恐惧,现在该由我来教会中国散户如何使用规则的盾牌。”
当夜幕降临时,杜勒斯国际机场的安检处人流稀疏。陈默站在金属探测器前,素面银质袖扣突然崩落,砸在探测器上发出清响,惊得安检员抬头注视。他弯腰捡起袖扣,看着安检仪传送带上的区块链存证U盘,想起汉森在和解协议签署时的低语:“你赢了这次,但资本的规则永远属于强者。”
“不,”陈默对着安检镜整理领带,袖扣重新扣合在衬衫袖口,“规则属于愿意用生命扞卫它的人。”他转身走向登机口,行李箱滚轮在地面划出规律的声响。女儿的画作安静躺在行李箱底层,病毒图案旁新添了一行蜡笔字,是女儿今早视频时写的:“爸爸的新战场”。远处的登机广播响起,他摸出手机,给老班长发去消息:“准备好迎接黎明,我们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