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凛彻重复一遍,起锅倒油,他觉得最奇怪的就是几个情敌之前对昭颜的不在意。
但他们看起来又不像真的不爱昭颜的样子。
凛彻有些无奈,“我真的想不出来。”
童叙凑到他面前左看看右看看,“这几天白昭颜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就是一颗蓝蓝的珠子,叫万尘。”
说到蓝珠子,凛彻不由得想起刚才昭颜给自己吃的东西,“有啊,我吃了。”
童叙非常认真地一摊手,“所以你还没明白自己的异能是怎么恢复的吗?”
尧泽接话:“你还是没有发现昭颜这段时间去血族,到底是为了谁。”
“是为了……我?”凛彻的声音犹疑,手下动作都慢了下去。
是因为想要帮自己修复异能,所以才去了血族吗。
凛彻心尖一颤,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
童叙吸了吸鼻子,“糊了。”
“啊——”凛彻瞬间回神,将锅里炒糊的菜盛出来,锅铲教给尧泽,“你自己做饭吧,我去找昭颜。”
修建二楼的时候剩了许多青砖,此刻刚好用来修缮卧室。
墨妄亲自动手,平安喜乐觉得有意思,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帮忙。
白昭颜牵着乐鸢在屋里溜达。
乐鸢许久不见她,对她有些陌生,更希望哥哥们和阿父能陪自己玩。
但他们这会儿都没空。
“昭颜。”凛彻的声音骤然响起,乐鸢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嘴一瘪就要哭。
白昭颜嫌弃地看向凛彻,啧了一声,“你干嘛,吓到乐鸢了。”
“抱歉抱歉。”凛彻利落地将人从地上抱起来,拍掉她身上的灰尘,夹着嗓子哄她,“不哭不哭。”
白昭颜看了在忙碌的墨妄一眼,抬头往外走去,凛彻抱着乐鸢跟上。
“昭颜。”凛彻亦步亦趋地走在她身后,“你早就知道我的异能不能用了,去血族也是为了我对不对?”
“尧泽告诉你的?”实在不是她嫌弃他,但她真的感觉凛彻靠一己之力是永远想不通的。
“是尧泽跟童叙,他们两个一起说的。”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对不对。”
凛彻一时有万种情绪,所有话语堵在喉头,一时不知该先说哪一句。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乐鸢趴在他肩膀,见他哭深觉惊奇,“哭,不哭不哭。”
她见得多了,学着阿父平时哄自己的模样去哄凛彻,手掌一下又一下地往他身上拍。
两人一时也不知到底谁在哄谁。
白昭颜也无意隐瞒,“是,就是你说的这样。”
“现在你的异能恢复,之前你说的解契……”
听她又说起这件事,凛彻忙说:“不作数,都不作数的。”
“昭颜,让我留在你身边,不要提解契好不好。”
只要能留在她身边,他就很满足。
白昭颜抿唇不语,算是默认。
只是凛彻当初做得坚定,将童叙也招上门来。
她还不知道怎么处理童叙。
用完就丢,很渣。顺势将人留下,也渣。
她正要说话,就见门外一道黑影从院外窜了进来,“昭昭!”
白昭颜甚至都没看清,已经一把被朗晔抱进了怀里。
“昭昭,我好想你。”
白昭颜被迫仰头,借着夕阳余光看清朗晔的后脖颈,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不是在修路吗,怎么回来了?”
“知道你回来了,我就先回来见见你,等到明天就回去。”朗晔跑得快,在夜峥跟岑燃中间脱身,他们只能等他回去之后才有机会回家。
“辛苦了。”
朗晔松开白昭颜,她这才发现他衣服上跟手上有许多黑色污渍。
白昭颜在朗晔衣服上抠了抠,“朗晔,这是在哪里沾染上的?”
“嗯?”朗晔低头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浑身都脏脏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藏到身后,“今天修路的时候从地上冒出来的,回来得急,忘记擦赶紧了。”
“我这就去洗洗,昭昭你等我哈。”
白昭颜看着他跑远的背影,心说他们修路中途居然发现石油了。
自己明天也要去看看。
凛彻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插话道:“昭颜,那我现在睡哪里啊?”
真的要一直睡客房吗。
能不能把童叙直接丢出去啊。
白昭颜伸出食指逗弄乐鸢,闻言连眼皮都没抬,“童叙是你带回来的,这件事我可不管。”
凛彻:“……”
主动给自己找情敌的事,青岩部凛彻是头一个。
等朗晔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时,家中正要吃晚饭,白昭颜明显对石油有很大的兴趣。
一直在问朗晔是在何处发现的石油,距离青岩有多远,想明天去看看。
朗晔一一应答,听闻白昭颜想去看他们修路,开心得不行。
他们已经修了大半,预计还有半月就能直通狐族。
餐桌另一边,尧泽问墨妄,“熙樾呢,不是听说熙樾来了吗?”
“为什么我安排人去客居送饭,客居没有人。”
他没看到熙樾的身影,都要怀疑他们是在哄自己耍。
墨妄没说话,偏头看向童叙。
童叙正捏着筷子眼冒金光,米饭是自己做的,菜是自己洗的,肉是自己炒的。
他一定要多吃点。
察觉到两人的目光,他茫然抬头,“啊,小叔叔吗?”
“小叔叔说对青岩已经很熟,可以不用把他当客人照顾。他去找云浅去了。”
甚至都不用他们招呼,熙樾一进了部落大门就往云浅住所走去了。
尧泽了然,不再多话,专心吃饭。
白昭颜的卧室还不能睡,她跟平安喜乐暂时睡二楼。
凛彻去找童叙,问他愿不愿意自己在青岩部盖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
忽悠他从自己的房间搬出去。
但童叙太过单纯,他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二楼有一个阳台,阳台角落摆着一张小圆桌跟几个小马扎,护栏处的花盆里种着绿萝。
白昭颜进了新卧室,从二楼窗边看,天边那轮圆月更近更亮了。
她倚在窗边赏了一会月,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关窗睡觉时,窗沿上凭空攀上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