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君从床上把背包弄过来,从里面把无线电手台摸出来,连上了巡逻队一队的频道。
这次一队来了10个战士护航。
频道内果然在沟通。
赵蕴道:“全体都有。都不要站在甲板上,全部进船舱,风太大了,浪也大,一定不能去甲板。救生衣都穿好没有?请回复!”
“山隼收到,我已经进入船舱,救生衣已经穿上。”
“山猫收到,……”
战士们一个个的回答,但乔雪君没听见赵闲的声音。
她握紧了对讲机,继续听,但确实没听到赵闲的声音。只是赵蕴在指挥。
系统道:“宿主,赵闲不会有事的,他能活到大结局呢。”
乔雪君皱眉:“……那为什么没声音,你能看到他的位置吗?”
系统不好意思:“宿主,我只能看到甲板。他不在甲板上。”
系统:“宿主,他为什么不来找你呀。”
乔雪君:“他为什么要来找我?”
系统:“你们不是关系好起来了吗,好朋友,如果是王医生肯定会来找你的。他比不上王医生。”
乔雪君:“……你没听见船长让不要动?”
乔雪君抿唇,继续听无线电里面的讲话。
那边的舵手在问秦隆:“秦船长,不能加快速度直接靠岸吗?还有不到半小时就到岸边了吧?”
秦船长沉着:“不行,风太大,以我的经验,这种时候只能减速不能加速,加速会增大风浪对船的冲击力。”
赵蕴:“我们现在被风流和洋流对冲,在原地打转。”
乔雪君听到这里,又疑惑着起来,走到窗户前面往外看,她眯了眯眼,才勉强从黑暗中看到了远处的一栋似乎是写字楼的轮廓。
她在窗户前面趴了十多分钟,发现她们的船确实是在原地打转,绕圈圈,以写字楼为参照物,她们航行了十多分钟,变的只有方向,距离不变。
船一直在摇晃,有点晕船了,头昏昏的。
确认后,乔雪君又回来坐下靠在床边和墙角的夹缝,降低重心,想减轻这种摇晃感带来的不适。
无线电中,赵蕴安静了一会儿后,又和秦隆确认情况:“秦船长,这种情况什么时候能解决,有没有把握?”
沉着靠谱的秦隆却是苦笑一声:“赵长官,船上的事情没有百分之百的,我只能尽量而为,其他的,交给大海决定。”
“妈的。”赵蕴低低的暗骂了一声,“倒霉。那咱们下锚行不行,一直被风吹着打转也不行啊。”
下锚,可以把沉重的锚吊入海中,起到一个稳定船身的作用,不用随波而流。主要是通过锚本身的重量实现的。
没等秦隆说,赵蕴自己就先否定了:“不行,这个风力加这个吨位,如果下锚,可能会扯断锚链。”
秦隆:“正是。所以我也不赞成下锚。”
赵蕴有些烦躁:“那怎么办,那就这么转?解决不了?”
“赵蕴。”
他被喝止。
终于听见了赵闲的声音,乔雪君松了口气。是赵闲,他在驾驶舱。
赵蕴不再追问吼叫,秦船长道:“我们现在先在这里调整,等风浪过去就好了。气服……气象服务专家不是说,风暴大概率会在4个小时后停下来?”
气象专家出声:“对。”
赵蕴皱眉:“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这里打转儿4个小时?”
秦隆又是一声苦笑:“4个小时不算多。我以前出海也遇到这种情况,最长的一次在原地转了9个小时。只要情况不恶化,风暴中心不朝我们这边转移,这种情况也不致命,只要操作得当,就能平稳度过。”
秦隆道:“所以你也不用太着急。出海,都是这样,阴晴不测。”
赵闲:“知道了。”
乔雪君放松地靠在墙边,听着从赵蕴的无线电中传来的船长的命令声。
船长他们甲板部和轮机部都没有用第一基地的频道,而是自己单独开了一个频率,专门做海事交流,下达指令。
只是赵蕴一直开着无线电,才让乔雪君也从第一基地巡逻的频道中听到了船长的指令。
那边船长始终保持着镇定从容,下达一个又一个指令。
系统:“宿主,我们在原地没动。”
乔雪君:“知道。”
不一会儿,窗户外面透进来了光。
乔雪君抬头往外看去。
平时在山上,也有这么三四个小时的天亮时候,但往往看不见太阳,只能看见头顶深深的云层。
但在海上似乎不一样,当那缕金闪闪的阳光顺着窗帘缝儿投进来时,乔雪君朝着前面伸出了手去,接住了那抹金色的温暖。
她抬头:“出太阳了。”
她起身,又随着摇摇晃晃的船摆动,站稳,走到了窗户前。
中午一点,现在的太阳几乎还在天空正中,抬头却只能勉强看到半个轮廓。
阳光明媚,但风浪始终没有消停,一下下拍打在船身上,把船当成了一块面剂子,可以搓圆捏扁。
乔雪君:“我好久没看到太阳了。”
系统:“我也是。”
乔雪君忽然拿起手台,打开了说话的按钮:“呼叫领主,呼叫领主。”
赵闲立刻应答了:“你醒了?”
乔雪君哭笑不得:“这种情况我要心多大才能继续睡啊?”
这个频道大家都能听见,乔雪君没多说话,只是故作不知地走流程问了下:“现在几点了?我们还有多久到?”
赵闲:“预计4小时。现在1点。”
“嗯。”乔雪君听到了她早就知道的答案,然后自然而然地接了下一句,“难怪都出太阳了。”
“赵闲,你看到太阳了吗?”
赵闲轻声应了:“嗯,好久没看到这种阳光了。”
乔雪君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见系统预警:“宿主,我看到有人上了甲板,是,是沈星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