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秋沐的脸上,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姬风那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容,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空气中回荡。
秋沐的脸颊瞬间泛起了一抹羞涩的红晕,她这才想起昨夜与姬风同床共枕的点点滴滴,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她小心翼翼地想要挪动身子,却不小心碰到了姬风。
姬风的眼睛也随之缓缓睁开,目光与秋沐交汇,两人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慌乱与羞涩。
“早,沐沐。”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秋沐的心不禁为之一颤。
苏江筘坐在城主府的书房里,手中的茶杯冒着热气,可他却无心品尝。
他沉思良久,终于叫来一个小厮,低声说道:“去把小姐叫到书房来,我有话问她。”
小斯领命后,匆匆离去。
苏云汀正在自己的房间里,对着镜子发呆,脑海中全是华林苍白却坚毅的面容。
听到小斯的传话,她心中一惊,但还是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小斯来到了书房。
“父亲,您找我何事?”苏云汀走进书房,轻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
苏江筘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锐利地看着苏云汀,“云汀,我发现你最近老是出府,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苏云汀心中一紧,犹豫了一下,连忙说道:“父亲,我和李家小姐最近约出去有些多。我们一起逛街、喝茶、聊天,就是女子之间的一些聚会罢了。”
苏江筘盯着苏云汀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破绽,“真的只是和李家小姐在一起?你没去其他地方,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苏云汀努力保持镇定,点了点头,“是的,父亲。您知道的,我和李家小姐关系一向很好,最近我们都有空,所以就多聚了几次。”
苏江筘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但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深知女儿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敢有丝毫大意。与苗叶族的勾结之事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他再三叮嘱道:“云汀,最近外面不太平,你少往外跑。不管是和谁在一起,都要小心谨慎。”
苏云汀连忙点头,“父亲,我知道了。我会听您的话,尽量少出府的。”
“嗯,你要好自为之。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瞒着我的事情,你知道后果的。”苏江筘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苏云汀心中一阵惶恐,连忙说道:“父亲,我不会的。我对您向来都是坦诚相待的。”
苏江筘挥了挥手,“下去吧,好好待在府里。”
苏云汀如释重负,行礼后匆匆离开了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她靠在门上,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在书房里,她感觉每一句话都像是从悬崖边走过,稍有不慎就会露出破绽。
她知道,自己不能让父亲察觉到她和华林的事情,更不能让父亲知道华林来星城调查他与苗叶族勾结的真相。
然而,苏云汀心中也充满了担忧。她不知道华林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华林。
另一边,华林在醉仙楼的客房里,身体也在逐渐恢复。南霁风为他制定了一个瓮中捉鳖的计划,准备引苏江筘上钩。
华林深知这个计划的危险性,但为了揭露苏江筘和苗叶族的阴谋,为了北垣城的百姓,他决定全力以赴。
“哥,这计划虽然冒险,但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得小心苏江筘那老狐狸,他狡诈多端,别让他察觉了咱们的意图。”华林轻声对南霁风说道。
南霁风微微一笑,“他不信也得信。我们还有后手。苏罗已经派人在星城散布谣言,说苏江筘与苗叶族勾结的事情已经被朝廷知晓,只是还没有确凿证据。苏江筘听到这个消息,必然会急于销毁证据,而我们就是要让他以为有机会销毁证据,从而自投罗网。”
华林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哥,你考虑得真是周全。那我们何时开始行动?”
南霁风看了看天色,“就今晚。你先去准备一下,本王会在暗中盯着苏江筘的一举一动。”
华林点了点头,换了一身便服,走出了醉仙楼。
苏江筘在城主府的书房中,眉头紧锁。他刚刚听到了城中流传的谣言,心中不禁一阵慌乱。虽然他表面上装作镇定,但内心却十分清楚,如果这件事情被朝廷查实,他将面临灭顶之灾。
夜色如墨,星城被一层浓稠的黑暗所笼罩。南霁风与华林按照计划,悄然展开了对苏江筘的“瓮中捉鳖”之计。
华林换上一身普通百姓的粗布衣裳,刻意弄乱了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毫不起眼。他怀揣着伪造的证据,迈着略显慌张的步伐,朝着苏江筘的城主府走去。
南霁风则身着一袭黑衣,头戴斗笠,宛如暗夜中的幽灵,巧妙地隐藏在城主府周围的阴影之中。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地盯着城主府的每一个出入口,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动静。
华林来到城主府门前,对守门的侍卫说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见苏大人,这事情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
侍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满脸的不屑,“就你这模样,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赶紧滚,别在这耽误我们的时间。”
华林急得额头冒出了冷汗,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塞给侍卫,“大哥,行行好,您就通融通融,这事儿真的很紧急。”
侍卫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这才说道:“在这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过了一会儿,侍卫回来,冷冷地说:“苏大人让你进去。”
华林心中一喜,跟着侍卫走进了城主府。一路上,他的心跳得飞快,表面上却努力保持着镇定。
苏江筘坐在书房里,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看着华林走进来,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你有什么事情快说,要是敢耍什么花样,你知道后果的。”
华林说道:“大人,草民偶然间得到了一些证据,这些证据要是被朝廷知道了,您可就大祸临头了。不过,只要您给我足够的好处,我可以把这些证据交给您,然后远走高飞。”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那份伪造的证据,递给苏江筘。
苏江筘接过证据,仔细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心中暗自思量,难道自己与苗叶族勾结的事情真的已经败露了?但他很快又冷静下来,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他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华林,“你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的?”
华林早有准备,连忙说道:“大人,我是在一个破庙里偶然发现的,当时也没在意,后来仔细一看,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苏江筘盯着华林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破绽。华林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但还是强忍着没有躲开他的目光。
苏江筘沉默了片刻,说道:“好,你想要多少好处?”
华林伸出五根手指,“大人,草民要五万两银子。”
苏江筘冷笑一声,“你可真敢狮子大开口,五万两银子,我可没有那么多。”
华林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这些证据给您送来,要是您不给我足够的好处,我以后可怎么生活啊。”
就在苏江筘犹豫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苏江筘眉头一皱,对侍卫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侍卫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报告说:“大人,好像是有一些百姓在外面闹事,说您与苗叶族勾结,要让您给个说法。”
苏江筘心中一惊,难道这是朝廷派人来调查了?
他的心中开始有些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对华林说:“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处理一下外面的事情。”
苏江筘走出书房,来到前院。只见一群百姓手持棍棒,吵吵嚷嚷地要求见他。
他提高声音说道:“大家不要闹事,我苏某一向为官清廉,怎么会与苗叶族勾结呢?这肯定是有人在造谣生事。”
百姓们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继续大声叫嚷着。
就在这时,华林在书房里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想出去看看情况。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侍卫拦住了,“大人吩咐了,让你在里面好好待着,不许乱动。”华林心中有些着急,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江筘回到书房,看着华林,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他突然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有人派你来的?”
华林心中一紧,但还是装作无辜的样子,“大人,您说什么呢?草民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只想赚点银子过日子。”
苏江筘冷笑一声,“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华林死死地按住。华林大声喊道:“大人,您这是冤枉我啊,我真的没有骗您。”
苏江筘根本不听他的辩解,开始仔细地检查那份证据。
他越看越觉得这份证据有些不对劲,虽然做得很逼真,但一些细节之处还是露出了破绽。
苏江筘心中暗叫不好,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陷入了一个陷阱。他立刻大声喊道:“全体戒备。”
侍卫们听到命令,迅速在城主府内布下了防线。
南霁风在外面看到苏江筘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心中有些懊恼。
苏江筘让侍卫将华林押到院子里,大声说道:“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我就把你活活打死。”
华林咬着牙,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就放了我吧。”
苏江筘一挥手,“给我打。”
侍卫们举起棍棒,朝着华林身上打去。华林疼得惨叫连连。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回去要找南霁风报销……华林心里苦。
就在华林被侍卫的棍棒打得惨叫连连,旧伤之上又添新伤时,突然间,一群人如鬼魅般飞檐走壁而来。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道道凌厉的身影。为首的正是阿弗,他带着暗卫们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城主府。
阿弗大喝一声:“住手!”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暗卫们迅速行动起来,与侍卫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他们身手矫健,刀光剑影间,侍卫们纷纷倒地。
阿弗冲向被押在院子里的华林,一把将他扶起。华林此时已经是遍体鳞伤,但还是强忍着疼痛说道:“阿弗,你来得正好。”
阿弗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疼地说:“公子,我们先离开这里。”
苏江筘看到突然出现的这群人,心中一惊,他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入城主府!”
阿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苏江筘,你勾结苗叶族,妄图掀起大乱,今日我们就是来为民除害的。”
苏江筘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自己的阴谋这么快就被人识破。
他急忙指挥侍卫们继续抵抗,但在暗卫们的攻击下,侍卫们渐渐力不从心。
阿弗带着华林杀出一条血路,朝着城主府外奔去。
秋沐在醉仙楼休息了一晚后,心中依旧惦记着小胡同里的事情。清晨,她再次身着一袭轻便的黑衣,头戴斗笠,朝着星城西南角的小胡同走去。
一路上,秋沐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昨晚与女蒙面人的对峙以及那些病人痛苦的模样。她决心要把苏江筘与苗叶族勾结的阴谋查个水落石出。
当她再次来到小胡同的入口时,这里依旧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秋沐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胡同。
刚走进没多远,秋沐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心中一惊,迅速躲到了一旁的墙壁后面。只见一个身影从前面的拐角处闪过,秋沐仔细一看,和女蒙面人有些相似。
秋沐心中一动,她以为又是女蒙面人,便悄悄地跟了上去。那人脚步轻盈,很快就来到了一间破旧的房屋前。秋沐躲在不远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人走进了房屋,秋沐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房屋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秋沐看到一个男子背对着她,正在摆弄着一些草药。
秋沐大喝一声:“站住!”
那男子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秋沐这才发现,他并不是女蒙面人,而是公输行。
公输行看到秋沐,也是一脸惊讶,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德馨郡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秋沐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公输行,我还想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也是苏江筘和苗叶族的帮凶?”
公输行微微一怔,随即镇定下来,双手抱臂道:“我只是奉王爷的命令来此,对这些百姓进行治疗。”
秋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她上下打量着公输行,质疑道:“哼,你这话谁能信?南霁风怎么会派你来这里?你莫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招。”
在她的眼里,有其主必有其仆。公输行和南霁风皆是一丘之貉。
公输行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这地方可不是德馨郡主这种世家贵女该来的,您还是趁早回您那金碧辉煌的府邸去,这里的脏污可别弄脏了您的衣裳。”
秋沐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柳眉倒竖,怒目而视:“公输行,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我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查明苏江筘与苗叶族勾结的阴谋,拯救这些受苦的百姓。倒是你,鬼鬼祟祟出现在这里,很难不让人怀疑你的动机。”
公输行不屑地撇了撇嘴:“哟,还拯救百姓呢,您可真是心怀天下啊。不过我看你也就是来凑个热闹,真遇到危险,怕是跑得比谁都快。”
秋沐心里正打着小算盘,她上下打量着公输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说道:“哼,我看这些人十有八九是中了蛊。就你这榆木脑袋,还看不出来。”
公输行眉头一皱,满脸的不屑:“德馨郡主可别在这信口开河。就凭你几句话,就能断定他们中了蛊?你懂什么是蛊虫之术吗?”
秋沐双手抱臂,眼神中满是轻蔑:“本郡主虽不敢说对蛊虫之术了如指掌,但也略知一二。你看看这些病人的症状,面色苍白、额头滚烫、呼吸急促,这哪是普通风寒能有的症状?分明就是中了蛊的迹象。你这小人,无知还不自知。”
公输行冷笑一声,双手叉腰,语气中带着几分傲慢:“郡主言重了。我师父可是从苗叶族那边来的,她老人家对蛊虫之术颇有研究。我跟着她学了不少东西,比你知道的可多得多。”
秋沐心中一动,没想到从公输行这里得到了这么有用的信息。她眼睛一亮,刚才的嘲讽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急切的神情:“你说你师父是从苗叶族来的?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公输行看着秋沐那急切的神情,心中顿时升起一丝疑虑。
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不明白秋沐为何突然对自己的师父如此好奇。在他看来,秋沐一向聪明伶俐,此时这般表现实在是有些反常。
“你怎么突然对我师父这么感兴趣?”公输行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目光紧紧地盯着秋沐,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秋沐意识到自己的急切可能引起了公输行的怀疑。
她连忙镇定下来,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本郡主不过是想着,你师父既然从苗叶族来,对蛊虫之术颇有研究,或许能帮我解开苏江筘与苗叶族勾结使用蛊虫害人的谜团。”
公输行心中依然存疑,但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双手抱臂,冷冷地说道:“我师父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还是不要在这里白费心思了。”
秋沐见公输行直接回避这个话题,心中有些恼怒,但她知道不能轻易表露出来。
“公输行,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我迟早会查清楚苏江筘和苗叶族的阴谋,到时候你若是还执迷不悟,与他们同流合污,可别怪我不客气。”
公输行不屑地冷笑一声,说道:“德馨郡主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就凭你还想查清楚这件事情?别做梦了。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别在这里自讨苦吃。”
秋沐被公输行的话气得柳眉倒竖,她怒目而视,“你少在这里嚣张。本郡主行事自有道理。”
公输行双手叉腰,挑衅地说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不过我可警告你,这苗叶族的蛊虫之术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要是不小心丢了性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秋沐心中有些焦急,她知道从公输行这里一时半会儿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看着公输行那嚣张的样子,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哼,公输行,我看你也就是个狐假虎威的家伙。你师父若是真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会派你这么个没用的人来这里呢?”
公输行听到秋沐的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他怒视着秋沐,“秋沐,你别太过分了。你再敢侮辱我师父,我可就不客气了。”
秋沐见公输行被激怒,心中暗自得意。她故意挑衅地说道:“哟,生气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要是觉得我说错了,就拿出点本事来给我看看啊。”
公输行气得浑身发抖,他紧握双拳,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教训秋沐一顿。但他还是强忍着怒火,冷冷地说道:“你休要在这里无理取闹。我懒得与你计较,你还是赶紧走。”
秋沐见问不出什么,知道再继续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她冷哼一声,“你就继续嘴硬。我迟早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完,她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