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沐神情自若地看着华林,声音清冷地说道:“等你伤好了,就自己离开,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没功夫一直照顾你。”
华林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点了点头,“等我伤好,自会离开,绝不叨扰。”
秋沐微微颔首,接着问道:“你之前遇袭的那个小胡同在哪里?”
华林愣了一下,随即明白秋沐的意思,他坐直身子,认真地说道:“那小胡同在星城的西南角,位置比较偏僻。从主街往南走,有一条狭窄的小巷子,进去之后再左转,就能看到那个小胡同的入口了。不过那里很危险,你还是不要去了。”
秋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我倒要去看看,那个女蒙面人和苗叶族到底在搞什么鬼。”
秋沐前脚刚踏出醉仙楼客房,后脚南霁风便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他身着一袭黑袍,头戴斗笠,周身散发着冷峻的气息,仿佛自带一层寒霜。
华林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到轻微的动静,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南霁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南霁风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按住他,“别动,好好养着。”
华林看着南霁风,急切地说道:“哥,你可来了。刚刚秋沐帮我逼出了蛊虫,现在感觉好多了。”
南霁风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如鹰,“本王已经听说了你们在小胡同的遭遇。她倒是有些本事。说说具体情况。”
华林便将从与苏云汀在寺庙相遇,到小胡同遭遇女蒙面人蛊虫攻击,再到秋沐出现施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南霁风听得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苏江筘这老匹夫,竟敢勾结苗叶族,妄图在北垣城掀起大乱,实在是罪不可恕。”
华林咬了咬牙,说道:“哥,目前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本想从苏云汀那里寻找线索,可她警惕性很高,很难套出话来。”
南霁风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来一次瓮中捉鳖之计。苏江筘以为我们还在四处寻找证据,他必定会放松警惕。我们就利用这一点,引他上钩。”
华林眼睛一亮,问道:“哥,具体该怎么做?”
南霁风靠近华林,压低声音,在他耳边细细说着计划。华林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眼中时而闪过思索的光芒,时而又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哥,这计划虽然冒险,但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得小心苏江筘那老狐狸,他狡诈多端,别让他察觉了咱们的意图。”华林轻声说道,声音虽不大,但透着谨慎。
南霁风目光坚定,“本王心中有数。如今我们没有确凿证据,只能用此计引他上钩。你养好伤,到时候配合行动。”
华林应了一声,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南霁风眉头微微一皱,警觉地看向窗外。只见月色下,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南霁风心中暗惊,这身手不简单,莫非是苏江筘派来的探子?他迅速起身,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另一边,秋沐身着一袭轻便的黑衣,头戴斗笠,巧妙地避开了醉仙楼众人的目光,悄然朝着星城西南角的小胡同走去。她步伐轻盈,宛如夜中的精灵,月光洒在她身上,映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很快,秋沐来到了小胡同的入口。这里依旧狭窄阴暗,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墙壁上的青苔在月光下泛着幽绿的光,地面坑洼不平,堆满了垃圾。秋沐皱了皱眉头,眼神却愈发坚定,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了胡同。
刚走进没多远,就听到一阵微弱的咳嗽声和痛苦的呻吟声。
秋沐加快脚步,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只见几间破旧的房屋里,躺着许多病人,他们面色苍白,额头滚烫,咳嗽声此起彼伏。
秋沐心中一紧,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一个孩子的症状。孩子的嘴唇干裂,呼吸急促,秋沐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这病果然蹊跷,不像是普通的风寒。”秋沐喃喃自语道。
她站起身来,在屋内四处查看,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突然,她发现墙角有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用某种特殊的颜料画上去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诡异气息。
就在秋沐仔细研究那个符号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秋沐心中一惊,她迅速转身,只见一个女蒙面人站在不远处,身着一身黑色劲装,手持一把锋利的匕首,眼神冰冷而凶狠。
正是之前在小胡同袭击华林和苏云汀的那个女蒙面人。
秋沐眼神一凛,大喝一声:“站住!”
那女蒙面人脚步微微一顿,但很快又加快了步伐,试图逃离。
秋沐身形一闪,瞬间挡在了她的面前,冷冷地说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对华林和苏云汀下蛊虫毒手?”
女蒙面人沉默不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凶狠,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摆出一副随时攻击的架势。
秋沐皱了皱眉头,继续质问道:“你是苏江筘派来的,还是苗叶族的人?苏江筘与苗叶族勾结妄图在北垣城掀起大乱,你参与其中,到底想得到什么?”
女蒙面人依旧一声不吭,目光死死地盯着秋沐,仿佛在寻找她的破绽。
秋沐心中有些恼怒,但她知道不能轻易动怒,必须保持冷静,从这个女蒙面人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
“你不说话,我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苏江筘表面上是星城的城主,德高望重,实则心怀不轨,与苗叶族勾结,使用蛊虫之术害人。你作为他们的帮凶,难道就不怕遭到报应吗?”秋沐厉声说道。
女蒙面人还是没有回应,只是手中的匕首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秋沐的话触动了她内心的某根弦。
秋沐见状,觉得有了一丝希望,继续说道:“你若现在说出实情,我可以饶你一命。否则,等我将苏江筘和苗叶族的阴谋揭露出来,你也难逃法网。”
然而,女蒙面人依旧紧闭双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秋沐心中有些无奈,但她不会轻易放弃。她开始在脑海中思索对策,突然,她想到了之前在屋内看到的那个奇怪符号。
“我在那些病人的屋子里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符号,那是不是你们蛊虫之术的标记?你们用蛊虫害人,还在屋子里留下标记,到底有什么目的?”秋沐问道。
女蒙面人听到“奇怪符号”这几个字,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秋沐。
秋沐知道这个女蒙面人十分狡猾,不会轻易吐露实情。她决定换个角度,从她的身份入手。
“你既然会蛊虫之术,想必在苗叶族中也有一定的地位。你为什么要听从苏江筘的命令,为他卖命?难道苗叶族的人甘愿与他勾结,危害无辜百姓吗?”
女蒙面人还是沉默着,秋沐有些着急了。
前者不想和后者多费时间,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秋沐见状,眼神一凛,手指一弹,一根银针如流星般朝着女蒙面人射去。
女蒙面人反应极快,身体微微一侧,银针擦着她的衣角飞过。紧接着,她脚尖一点,施展轻功,如黑色的鬼魅一般快速逃走。
秋沐站在原地,没有去追。她知道,以女蒙面人的轻功,自己一时半会儿很难追上,而且在这陌生的小胡同里贸然追赶,说不定还会陷入对方的陷阱。
她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刚刚与女蒙面人的对峙,虽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但却让她更加确信苏江筘与苗叶族勾结的事情绝非空穴来风。
秋沐环顾四周,这小胡同里的病人依旧在痛苦地呻吟着。她心中一阵酸楚,决定先把这里的情况弄清楚。
她再次走进那间有奇怪符号的屋子,仔细地观察着那个符号。这符号线条扭曲,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秋沐确定这与苗叶族的蛊虫之术有关。
秋沐回到醉仙楼时,已然是夜半三更。月光如水,洒在古老的楼宇之上,给这繁华的客栈披上了一层银纱。
她脚步匆匆,却又带着一丝疲惫,心中还在思索着小胡同里的种种谜团。
姬风一直在秋沐的客房里等着,他坐在窗前,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映出他略显焦急的身影。
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他立刻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拉开门,看到秋沐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沐沐,你可算回来了。”姬风眼中满是关切,伸手轻轻握住秋沐的手。
秋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阿姬,让你担心了。我在小胡同里遇到了一些事情,但都已经解决了。”
姬风扶着秋沐在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说道:“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跟我说说,在小胡同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秋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热茶,缓缓说道:“我在小胡同里看到了那些感染奇怪病症的病人,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符号,我猜测这与苏江筘和苗叶族的蛊虫之术有关。后来,我遇到了之前袭击华林和苏云汀的那个女蒙面人,我试图从她嘴里套出一些信息,但她什么都不肯说。”
姬风皱了皱眉头,说道:“看来苏江筘和苗叶族的勾结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秋沐放下茶杯,坚定地说道:“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一定要查出苏江筘和苗叶族的阴谋,还星城百姓一个公道。”
姬风犹豫了一下,说道:“沐沐,我知道你想要伸张正义,但这件事情太危险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影楼,这里的事情就让官府去处理。”
秋沐听了姬风的话,心中有些不悦,她看着姬风,“阿姬,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我既然已经卷入了这件事情,就必须把它查清楚。而且,我也想多留在这里玩两天,感受一下星城的繁华。”
姬风看着秋沐那坚定又带着几分倔强的眼神,心中满是无奈,但更多的是对她的宠溺。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温柔地摸了摸秋沐的头,说道:“好,沐沐,我答应你在星城多留几天。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凡事都要小心,不能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了。”
秋沐眼睛一亮,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娇艳动人。
她兴奋地抱住姬风的胳膊,撒娇道:“阿姬,你真好!我一定会小心的,你放心。”
姬风看着秋沐开心的模样,心中的担忧也减轻了不少。
他拉着秋沐走到床边,温柔地说道:“折腾了这么久,你也累了,早点休息。”说着,他帮秋沐整理好床铺,又将被子轻轻掀开。
秋沐乖乖地坐在床边,看着姬风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突然伸手拉住姬风的手,说道:“阿姬,你陪我聊会儿天再走好不好?”
姬风宠溺地笑了笑,在秋沐身边坐了下来,轻轻握住她的手,“好,我陪你。你想聊什么?”
秋沐靠在姬风的肩膀上,歪着头想了想,说道:“阿姬,你说苏江筘和苗叶族到底有什么阴谋呢?那个奇怪的符号又代表着什么?”
姬风轻轻握着秋沐的手,温柔地说道:“聊天就不要说这些事情了,怪扰人心情的。咱们聊点轻松愉快的。”
秋沐靠在姬风肩膀上,微微嘟起嘴,“可我心里一直想着苏江筘和苗叶族的阴谋还有那个奇怪的符号,很难不去想嘛。”
姬风伸手轻轻刮了刮秋沐的鼻子,“乖,别想这些烦心事了。咱们好不容易有时间安安静静聊聊天,想点开心的事儿。”
秋沐眼珠一转,突然来了兴致,“阿姬,那你给我讲一下你自己小时候的事。我还从来没听你说过你小时候。”
姬风的身子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躲避,“小时候的事,都记不太清了,没啥好说的。”
秋沐可不依,她双手搂住姬风的胳膊,轻轻摇晃着,娇嗔道:“阿姬~你就给我讲讲嘛。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像现在一样帅气又勇敢?”
姬风看着秋沐撒娇的模样,心中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他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我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
秋沐愣住了,她没想到姬风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坐直身子,一脸心疼地看着姬风,“阿姬,对不起,我不知道……”
姬风苦笑了一下,“没关系,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师父收养了。我甚至都不记得父母长什么样子。”
姬风看着秋沐心疼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接着说道:“我跟着师父习武,日子过得倒也充实。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扎马步、练拳脚,师父对我要求极为严格,稍有懈怠便是一顿责罚。练完武之后,便是读书识字,四书五经、兵法谋略,都是我要学习的内容。”
秋沐静静地听着,眼中满是怜惜,她靠在姬风的肩膀上,轻声说道:“阿姬的小时候一定很辛苦。”
姬风点了点头,“刚开始的时候,确实觉得很辛苦,每天累得倒头就睡。但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师父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知道,只有刻苦练习,才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武者。”
秋沐抬起头,看着姬风的眼睛,说道:“你现在已经很出色了。你武艺高强,又聪明机智,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姬风笑了笑,“沐沐,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不过,我从来没想过要成就什么大事业,我只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秋沐的脸微微泛红,她依偎在姬风的怀里,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姬风看着秋沐那撒娇的模样,心中满是无奈却又带着无尽的宠溺。他轻轻叹了口气,刮了刮秋沐的鼻子,说道:“沐沐,真拿你没办法。你啊,折腾了这么久,不累吗?还是赶紧睡。”
秋沐却不依,双手紧紧搂住姬风的胳膊,脑袋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娇声说道:“阿姬~我不累,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姬风无奈地笑了笑,看着秋沐那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实在是狠不下心拒绝她。
他伸手温柔地抚摸着秋沐的头发,说道:“好好好,我再陪你一会儿。不过你可不许再熬夜了,熬夜对女子的身体可不好。”
秋沐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弯弯的月牙。
她靠在姬风的怀里,说道:“阿姬,你真好。那我们接着聊,你小时候除了练武和读书,还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姬风思索了一下,说道:“小时候练武读书占据了大部分时间,但也有一些有趣的事儿。有一次,我和师兄弟们偷偷溜出了师门,跑到山下的集市去玩。集市里可热闹了,有卖各种小玩意儿的,还有耍杂技的。我们看得眼睛都直了,还买了好多好吃的。结果回去之后,被师父狠狠地训了一顿。”
秋沐听得咯咯直笑,想象着姬风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她说道:“那一定很有趣。可惜我没能陪你一起经历这些。”
姬风轻轻拍了拍秋沐的手,说道:“没关系,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共同的回忆。”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窗外的月光变得更加柔和,洒在屋内,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纱。姬风看着秋沐,发现她的眼皮开始打架,显然是困极了。
他轻声说道:“沐沐,你看你都困成这样了,还是赶紧睡。”
秋沐强撑着精神,摇了摇头,说道:“我不困,我还能再聊一会儿。”
姬风知道秋沐是舍不得自己离开,心中满是感动。
他不再劝说,而是直接起身,走到床边,掀开秋沐的被褥,然后轻轻地挤到秋沐的身边,和她同床共枕。
秋沐一开始还有些惊讶,随后脸上泛起了红晕。她羞涩:“阿姬,你这是……”
姬风温柔地看着秋沐,说道:“沐沐,我陪你一起睡。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会离开了,安心睡。”
秋沐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她轻轻靠在姬风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
她被姬风的举动弄得睡意全无,一颗心怦怦直跳,像一只小鹿在乱撞。
只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仿佛能煮熟一个鸡蛋。她躺在姬风温暖的怀里,身体却不安分地乱动起来。
姬风感受到秋沐的动静,轻声笑道:“沐沐,别乱动了,乖乖睡觉。”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动听。
秋沐却不依,她嘟囔着:“我睡不着嘛。”说着,她还故意在姬风怀里扭了扭身子。
姬风被秋沐的举动弄得心火如焚,他一把按住秋沐,让她不要再乱动。
“沐沐,乖乖的别乱动。”
秋沐抬起头,眼中满是羞涩与娇嗔,在月光的映照下,她的眼眸波光流转,脸颊绯红如霞。
姬风望着这样的秋沐,只觉得一股热流涌上心头,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缓缓低下头,轻轻地吻上了秋沐的唇。
秋沐瞬间瞪大了眼睛,身体也僵住了,她没想到姬风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
但很快,她便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这温柔的吻里。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良久,姬风缓缓松开秋沐,看着她那依旧紧闭双眼、脸颊红透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