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言点点头道:
“倒也能理解,如果现在有一个人忽然冒出来和我说她是女娲娘娘,我想我也不会相信。”
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眨了眨眼开口问道:
“话说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女娲?”
“你难道早已经知道这里的人信奉女娲娘娘?”
风天宁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开口道:
“你真的想知道?”
裴度言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因为我就是女娲。”风天宁一字一顿的开口道。
裴度言:……
他就多余问这一嘴,难怪离开特案组之前蔡局长和刘队长都说风天宁为人不太真诚,总是说一些敷衍的谎言来糊弄他们。
如今一看果然是这样。
裴度言默默后退一步,离风天宁远了些。
风天宁也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心里有些无语。
她是女娲,是创世神,是世界的法则,她为什么要费口舌和别人解释自己的身份?
裴度言也沉默了下来,良久,他才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苍宣帝口中的仙人会是特案组的其余探员吗?”
风天宁点点头:
“多半就是他们。”
“想来他们也该回来了。”
“奇怪了。”裴度言喃喃道。
“他们离开古墓明明不超过两个小时,怎么来这里就是几日前?”
风天宁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皱了皱眉道:
“自古便有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说法,或许方寸界域与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
风天宁话音刚落,就看到摘星楼楼下出现了几道身影,就连已经离开的苍宣帝也折返了回来。
不多时,他们便走到了摘星楼最高层。
风天宁定睛一看,走在苍宣帝前面的正是傅如萱三人。
他们见到风天宁的的时候也惊了一瞬,但很快便接受了,毕竟她一向神通广大,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
“几位仙长,这便是女娲娘娘和神农大人。”
在听到这两个名号的时候,傅如萱拼命压下了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心里默默给他们点了个赞。
当初他们明明上一秒还在聊天,下一秒就忽然出现在了这里。
好在初入这个鬼地方,他们便从天而降,降到了大苍国皇帝的寝宫。
一时间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这些奇装异服的人是天上来的仙人,加上他们备着的那些符咒,彻底让这里的人相信了他们是神仙。
可他们也只敢说自己是个小仙,玄勾陈祖上是腾蛇,便说自己是腾蛇下凡。
傅如萱当初和风天宁一起去封门村的时候,在那个水池里照出了麒麟的样子,她便自称是麒麟。
至于秦观……他没有什么官职,便说他是天蓬元帅。
好在大苍国的神话体系和外界差不多,加上这些天他们做的事,百姓对他们的质疑声越来越小,他们的仙人名声也越来越大。
可他们没想到风天宁和裴度言居然一上来就说自己是女娲和神农,一个创世神,一个三皇之一,他们也是太敢说了。
更诡异的是,这么扯的身份居然没有人来质疑一下?
傅如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朝着风天宁和裴度言行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礼仪,后面的玄勾陈和秦观也有样学样的跟着做。
苍宣帝的目光在他们中间打量了几圈,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几位仙长,眼前之人真的是神农大人和女娲娘娘?”
秦观脸上的笑意逐渐冷了下去,声音里带了几分怒意:
“放肆。”
“区区小国君主,也敢质疑女娲娘娘的身份。”
苍宣帝这下是真的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他明明看过,风天宁和那画像也只是有几分像而已,怎么可能是真的神仙?
可通过这几日的观察,苍宣帝也能确定眼前这几个人一定是天上来的。
他狐疑的看了风天宁一眼,心里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打扰几位仙长了。”
苍宣帝朝他们弯腰行礼,便直接退了出去,离开后又吩咐手下暗卫不惜一切代价去查他们的来历。
可惜注定是没有结果。
见苍宣帝离开,玄勾陈几人瞬间卸下了防备,活动了活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坐下笑道: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裴度言将他们忽然被一个和风天宁长相相同的人叫走之后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你是说我们现在是在一个叫方寸界域的葫芦里?”
玄勾陈几人的眉头越来越紧。
“可是我们并没有见到和天宁长得一样的人。”
“只记得上一秒还在和你们说话,下一秒就来了这个什么方寸界域。”
裴度言也愣住了,明明“风天宁”刚出现的时候,他们还在讨论这个人是真是假,怎么转眼他们就不记得了?
他警惕的朝后退了一步,走到了风天宁旁边低声道:
“我觉得有些不对。”
风天宁目光在傅如萱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沉吟片刻后道:
‘确实不对。’
“他们是原来的人,却又不是原来的人。”
“什么意思?”
这下不只是裴度言,其余几人也懵了。
风天宁看了一眼他们头上的小字,名字和修为都是他们自己的,但是后面却多了一行字:
三魂七魄丢了一魂一魄。
三个人都是这样。
正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没有进来时的记忆,就连行事也变得奇怪。
刚才苍宣帝说的时候风天宁就有些怀疑。
傅如萱几人都不是什么冲动的人,怎么可能还没有摸清楚这里就贸然说自己是天上的仙人,还承担起了“救死扶伤”的责任。
古武世家出来的子弟一向坚持优先自保,怎么可能自告奋勇的去王都里最鱼龙混杂的地方行侠仗义?
直到刚才看到他们头上的小字,风天宁才明白原来他们这是丢了魂魄。
裴度言脸色白了一瞬,有些焦急的问道:
“那我呢?”
“放心,你没事。”
闻言,裴度言这才松了口气。
“天宁,那我们该怎么办?”
玄勾陈几人对风天宁的话几乎是深信不疑,脸上也多了几分急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