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浪。”
苏欢听这名字耳熟,“你先前是不是提过这人?”
“他江家在东胡横着走,他本人更是蛊毒一道的顶尖狠角色!别人能不能做到我不知道,但这江逐浪,我打包票,他绝对会!”
“郡主凭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
钦敏郡主红唇一扬,眼底翻涌着几分不甘,更多的是憋了多年的气。
“因为当年这小子,就用这卑劣伎俩,把我当傻子耍得团团转!”
这话瞬间勾住了苏欢的兴致。
“真有这事?”
钦敏郡主往椅背上一靠,亲手斟了杯热茶。
“千真万确!我十岁那年,跟着父亲守雁门郡。有天父亲的亲卫来报,说军营里跑了三个逃兵,父亲气得当场拍案,立刻派人去追。我那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硬要跟着去,父亲拧不过我,便让亲卫带着我一同出发。追到城外十里处,正巧撞见那三个逃兵在劫掠一处驿馆。”
“我父亲最恨这种临阵脱逃还祸害百姓的败类,当即下令把三人拖到驿馆外当众杖毙。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驿卒一家三口已经没了气息。其中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生得面白如玉,看着文质彬彬的,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雁门郡风沙那么大,寻常驿卒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养得那么娇贵?可那时候他已经没了气,满脸满身都是血污,我没再多想,就退到了一旁。”
钦敏郡主轻叹了口气。
“后来父亲特意吩咐,让手下好好安葬这一家三口。结果隔天派人过去时,却听说驿卒的远房族人已经把后事办妥了。这事儿也就渐渐淡忘了。谁能想到那个少年,就是江逐浪!”
苏欢眸子一沉,“郡主怎么能确定就是他?”
“哼!”
钦敏郡主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那事过去没几个月,就听说东胡江家失踪的继承人突然冒出来了!据说他从小被送到外地寄养,老家主一死,才突然出现在葬礼上,二话不说就接管了整个江家。手段狠辣,说一不二,更关键的是,他继承了老家主的毕生所学,蛊毒之术出神入化。那些不服他的旁支,要么乖乖臣服,要么就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后来有一次,我随父亲去东胡边界交涉,无意间见到了那位江家新主。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我才猛然反应过来,就是他!当年那个装死脱身的小子!”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但钦敏郡主提起这事,仍觉得心头憋得慌。
“这江逐浪是真有两把刷子,竟然把我们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苏欢缓缓点头,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
她没多问钦敏郡主为何仅凭一张脸就能断定,这位郡主可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弱女子,自小在风沙里长大,识人辨物的本事远非寻常女子可比。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江逐浪当年也是用了假死的蛊毒之术,瞒天过海保住了性命?”
钦敏郡主瞬间抓住了她话里的关键。
“也?”
她眉头一蹙,语气陡然拔高。
“难道除了他,还有别人也玩过这种假死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