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匕首直接刺了下去。
香雪倒在地上。
“香雪!”林棠棠泪流满面。
这个姑娘是她自重生以来遇见的最善良的最好的姑娘,怎么就这样没了呢?
她颤着身子,慌乱中准备扑下床来。
“不动。”秦墨安出声制止。
“殿下,你方才为何对香雪下手,她不是奸细啊……”这是林棠棠第一次质问秦墨安。
以往,她对秦墨安的话,言听计从。
秦墨安挑眉。
“姑娘,我没事……”香雪从地上站起来。
林棠棠微张着嘴。
“香雪,你,你竟然没事?”
秦墨安功夫厉害,他方才这样大力,香雪绝无生路。
“是呢,我也觉得奇怪,方才殿下一刀刺过来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没想到现在除了胸口有点轻微的疼,竟然连血都没有滴一滴。”
香雪抬头看着身上的背心。
立马将它退下来,放到林棠棠身上,“姑娘,此宝物请姑娘收好。”
林棠棠恍然大悟。
这一件只怕是传说中的金丝蚕衣。
穿上它,刀枪不入。
秦墨安方才是拿香雪试水。
“殿下,臣女失礼了,请殿下责罚……”林棠棠汗颜,屈身行礼。
自己对着太子大喊,实在是无理之极。
“那便,罚你日日穿这件金丝蚕衣。”
秦墨安眉峰微扬,“省那些阿猫阿狗拿匕首突袭你。”
“多谢殿下赏赐。”
林棠棠心思微动,金丝蚕衣千金难求。
殿下如此重赏,她更要卖力干活,好好报答他。
她拂了拂额头上的汗珠。
翌日一早。
香雪去东街采购时,发现了一个女子带着面纱,从她面前走过。
起风时,面纱被吹开一角,那女子急急捂住面纱。
香雪的脚步一顿。
这个女子好像崔兰香!
她回到侯府后,将今日见闻告诉了林棠棠。
话音刚落。
下人便来请林棠棠去前厅。
是京兆府尹卫岭带人来查问。
侯府几房都在。
卫岭身旁还跟着冯友与蒋为两位少尹。
“卫大人。”林棠棠行了一礼。
“林姑娘,本官奉命前来调查杨小姐被刺一事,有几个问题想当面请教一下。”卫岭一脸正色。
“大人请问。”林棠棠点了点头。
“姑娘可认得这一物?”卫岭拿出了耳坠。
“这个,先前侯爷便问过我,这个虽然与我的耳坠是同款,但不是我的耳坠,我的耳坠上刻着一个‘琛’字。”林棠棠重述了一遍,又拿了另一只耳坠出来对比。
卫岭点了点头。
杨琛闻言,心中重重一击。
林棠棠她……
冯友的眼皮跳了跳。
林棠棠看着冯友,忽然想起在杨晓大婚前几日,她在街上看到两俩马车相撞,人群轰动,自己被人推搡了一下。
对了,另外的一只耳坠,就是那个时候掉落的!
而当时,来现场维持秩序的就是冯友!
结合方才香雪所言,林棠棠心中已有论断。
这个耳坠,是事发后,冯友为了转移注意力,特地扔到现场的。
做了恶事,敢嫁祸给自己,她要他们好看!
“此物,当真不是你的?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其他女子,想要害晓晓!”
侯夫人眼睛瞪圆,哭诉,“我的晓晓,她那么懂事,那么善解人意,不可能与其他人结怨……”
“夫人……”杨易开口,声音却不大。
“杨小姐与林姑娘可有什么过节?”卫岭捕捉到了一个重要信息。
“前几日,晓晓不懂事,差点拿匕首伤了林棠棠,她,她怀恨在心……”余氏哑着嗓子。
“林姑娘,此事是真?”
按照余氏的说法,林棠棠便有了作案动机。
“卫大人,侯夫人爱女心切,神志不清了。杨小姐并未用匕首刺伤我,只是刺死了她的贴身丫鬟,我怎会因此怀恨在心呢?”
林棠棠神色依旧,“何况,杨晓在京中的人缘,没有侯夫人说得好呢。要说怀恨在心……”
她扫了一眼冯友。
“这京城中,最恨杨晓的人,应该是崔兰香吧?”
冯友眸色骤然一沉,放在剑上的手紧了紧。
“你,胡说,崔兰香早已回到老家去了,怎么会在京城之中?”余氏不信,手指哆嗦着。
崔兰香确实比林棠棠更有动机。
卫岭也看着林棠棠。
“去了老家,难道不会再回来?”
林棠棠唇角微微弯曲,“有人曾在东街,看到一个身形酷似崔兰香的女子。大人若不信,可以即刻去盘查。”
卫岭看向冯友,刚要开口。
“大人,听说冯大人与崔兰香相识已久,是否要避嫌?”
卫岭深深地看了林棠棠一眼,让蒋为领了差事。
冯友放在腰间的手,汗流不止。
因有了新的嫌疑对象,卫岭朝着靖北侯拱了拱手告辞。
林棠棠扫了一眼屋内目瞪口呆的人,朝着大门口走去。
她也要去东街看看。
哪知,走到门口时,看见了神色匆匆的林娇娇。
她脖子上带着一个围巾。
“堂妹,你这是去哪里了?”
“我,我奉侯夫人命令,去看了杨小姐。”
“天气已经热起来,你戴着围巾做什么?”林棠棠靠近。
林娇娇下意识地抬手,手臂上,露出了几块青紫的痕迹。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林娇娇急忙将手放在后面,“不小心摔的……”
“是吗?”林棠棠一脸坏笑,“不会是跟人欢好时,留下的痕迹吧?”
魏起这人最是变态,林娇娇出入魏府,有没有招他的毒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