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本来心情还很糟糕,担心自己的事情得不到解决,可这会儿一听到主任大娘的话,顿时就是眼睛一亮,情不自禁抬头看过去。
“主任大娘,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岂不是说,我以后在小酒馆是和范主任平起平坐的,他也没权力指使我做事?”
主任大娘转头瞥了徐慧真一眼,脱口而出道:“我既然说出口了,那自然是真的。”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请教您。”徐慧真闻言脸上笑意更盛,“现在小酒馆的经营面积扩大了一倍,那我的股息是不是不用按照之前的面积算,范主任之前说的话是否不作数。”
主任大娘之前一直在门口听着,自然知道这个事,此时见她提起,立马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你这个问题问的巧,我之前在街道办就在李主任面前提过这个问题。”
“他老人家让我叫你不用担心,国家针对这个问题早就有了政策,不管以后店铺扩大到什么地方,一开始给你定的股息不会变,还是这么多。”
徐慧真当即面色大喜,笑眯眯的看了范金有一眼,“得嘞,有您这句话,我心就能放到肚子里了,那你们聊,我去干活了。”
小酒馆中其他员工看着得偿所愿的徐慧真一边哼着歌一边干活,心里纷纷羡慕的不行,情不自禁的感叹道,徐慧真这次可真是破开云雾见青天,占了天大的便宜。
范金有见状恨得牙痒痒,等徐慧真走后,便按耐不住的拉着主任大娘到偏僻处,压低声音小声道:
“大娘,您是不是听错了,李主任当时真这么说了,这样不是让徐慧真占了大便宜了,我们也太亏了。”
主任大娘知道他见不得人好,当即就没好气的骂道:“小范,瞧你那个小肚鸡肠的样,你现在既然当领导了,就得有点当领导的胸襟,甭天天惦记这些小事。”
“还有刚才那事,既然是你说错做错,那就拿出点当领导的样子,大大方方的承担,你要是做不好,那我只能去跟李主任说,你不是那个当领导的样,这样也好早点调回街道办来,以免以后酿出大错来。”
范金有闻言顿时再不敢多说,连连摆手道:“大娘,您可千万别这样做,我这屁股还没坐稳呢,这也太丢人了,我以后还怎么在前门大街做人,行了,我这就走。”
说罢他也不好意思在小酒馆中多待,直接脚底抹油溜出小酒馆,免得让别人看笑话。
这家伙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无头苍蝇一般跑到了胡同里面,不想正巧迎头撞上了一脸灰白的老马。
范金有见他脸色不对,心中顿时一跳,立马上前询问道:“老马,你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和酒厂那边沟通出了问题?”
老马见状立马开始大倒苦水,“范主任,我算是尽力了,往那边打了不下七八次电话,嘴皮子都磨破皮了,可人家酒厂不仅不念在之前的关系给优惠不说,还每斤酒长了一毛钱,这么算来,您给的运费比以前还要不合理。”
范金有瞬间愣了:“......”
老马看着范金有也无计可施,心里也是一阵畅快,他又不是傻子,其实早在之前就明白这桩生意谈不成。
人家酒厂那边之前之所以这么优惠,那是人家看在亲妹子的面上,而现在小酒馆相当于是公家的,人家又怎么可能给面子,这不是异想天开嘛!
范金有回过神来,也是一副日了狗的表情,这酒不仅没人运,更是涨了价,怎么自己刚上任,啥事都不顺呢!
而且没这酒,这小酒馆还开个屁,难道真要自己低声下气去求徐慧真将梁启东那小子请回来?
范金有万般郁闷之下,只能转头向雪茹丝绸店的方向走去,想着找陈雪茹装逼的同时,和她顺便说一下公私合营的事,最关键的是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此时店铺里正巧没有客人,他就直接来到后面的房间找到陈雪茹,劝说她也早点参加公私合营。
范金有这货将自己从主任大娘那边听来的政策全部告诉陈雪茹,大力吹捧徐慧真在这次合营中得到了多大的好处。
不仅没花一分钱借助公家的力量将小酒馆的经营面积扩大了一倍,股息还是按照小酒馆现在的经营面积算的,更是啥事不用操心,和自己这个干部平起平坐。
更是一再催促陈雪茹一定要在明天的大会上向李主任提出合营,然后再在会上推荐自己成为雪茹丝绸店的私方经理,还有采取兼收的方式,这样他就可以将工作重心转移到丝绸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