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看了看法海,把多情的目光看向许仙,半晌以后说道:“官人,法海说的对,我本是一条蛇妖,为了报答官人前世救命之恩……”
白素贞仿佛在诉说一段故事,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许仙从初始的不敢相信,渐渐的目光变得柔和,痴痴的望着白素贞,说道:“娘子,不管你是人是妖,认识你都是我今生的福气,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法海在一旁听了大怒:“许仙,你真是无可救药。”
白素贞道:“法海,你快快放了我家官人,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法海脸色有些狰狞,说道:“白素贞,你这妖孽,竟然在我佛门圣地口出狂言,且吃我一钵。”
说完,法海将手中钵盂猛然打向白素贞。
噌的一声,白素贞长剑出鞘,一剑将钵盂打飞,身躯不停,明晃晃的长剑继续向着法海面前刺去。
法海急忙鼓动袈裟,如一卷铁丝,将长剑卷向一边。
刹那间,两人你来我往,白素贞法力高强,法海自也不弱,斗在了一起。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两人竟然不分胜负。
白素贞有些着急,厉声道:“法海,莫要逼我。”
法海洪亮的声音传出:“你这妖孽,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来。”
白素贞不再言语,向着空中一纵,柔弱的身躯在空中渐渐舒展,化为了一条十几丈的白蛇,不停的舞动。
随着白蛇身躯的舞动,一股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渐渐猛烈,天空白云散尽,乌云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
随着云海倒腾,远方出现了一道水墙,铺天盖地,向着杭州府而来。
法海大惊,怒喝道:“白素贞,你竟然敢调动西湖之水,莫非你不怕牵连无辜生命吗?”
白蛇不语,一双大眼露出决断的深情,继续调动西湖之水。
水势滔天,夹杂着万均之势向着金山寺落下。
轰然一声,庆云塔如摧枯拉朽一般,倒塌在地。
法海急忙将手中的钵盂扔向半空,钵盂发出万道金光,将西湖之水吸收了进去。
但白素贞千年法力调动的西湖之水何其磅礴,很快,钵盂再也无法承载,西湖之水从钵盂溢了出来,向着金山寺内冲去。
法海始料不及,顿足道:“罢了,罢了……”不再管那湖水,任凭湖水漫过金山寺,冲撞着佛塔。
法海大袖飘飘,踏在湖水之上,向着白蛇冲去。
这一天,注定是金山寺的灾难,金山寺从佛门圣地化为了地狱,无数沙弥哭着喊着四处逃窜,死伤无数。
空中,法海浑身金光闪闪,如来神掌打向了白蛇。
白蛇昂首摆尾,存了拼命之心,凶焰滔天,跟法海再次斗了个不相上下。
争斗半晌,法海暗道:“今日这白蛇造下如此杀孽,官府告罪下来,我也逃脱不了干系。都怪这白素贞,老衲定轻饶不了她,看来只能这般这般……”
想到这里,法海一钵盂将白素贞逼退,身躯急退,瞬间到了许仙面前,一把抄起许仙,向着西湖方向而去。
白素贞见许仙被法海带走,心中焦急,在后面紧追不舍。
两人速度极快,很快来到了西湖边。
法海未做停留,手一招,一艘无人的小船瞬间到了脚底,法海一甩衣袖,小船如离弦之箭,向着西湖对岸而去,转眼间,前方出现了一座高塔,正是雷峰塔。
法海心下大定,转过身来,看向追来的白素贞,喝道:“白素贞,今日老衲就让你见识一下佛家手段。”
白素贞叫道:“快快放了我家官人,我不与你为难。”
法海冷哼一声,双手对着雷峰塔一拜,口中念念有词,顿时,一股莫名的威势从雷峰塔上散发而出。
白素贞微微一愣,戒备的看向了雷峰塔。
只见塔身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在白素贞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雷峰塔忽然离地而起,向着白素贞罩来。
白素贞大惊,急忙后退躲避,但这雷峰塔速度极快,白素贞只感到眼前金光一闪,再看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处密室。
密室四周画满了佛陀罗汉、飞天比丘,金光闪耀,富丽堂皇,但脚下的情形却让白素贞大吃一惊。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摆满了尸体,但这些尸体却不是人形,有的四肢长尾,却是一条狼精,有的伸长数丈,肢节密布,乃是一条蜈蚣精......
白素贞大约数了数,地上死去的精怪尸体竟然不下十几具。
同时精怪,白素贞心中恻然,看来,这些都是若干年前被法海镇压在此的妖怪,随着岁月流逝,渐渐耗尽了法力,化为了枯骨。
许是感觉到了新的精怪到来,四周塔身一阵晃动,一片金光向着白素贞照射而来。
白素贞大惊,急忙运转法力护体,双掌向着塔身打去,想要离开此地。
砰的一声,白素贞后退数步,塔身一阵摇晃,却安然无恙。
外界,法海见白素贞终于被雷峰塔镇压,心中暗喜,忽然,雷峰塔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不好,”法海知道白素贞在里面想要出来,急忙端坐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双掌不停变换,一道道法诀打向了雷峰塔。
许仙见白素贞被困,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向着法海打去:“你这老秃驴,放了我家娘子......”
然而,许仙未及法海身边,被一道金光闪过,身躯猛然向后抛起,掉落在地,昏迷了过去。
一炷香过后,雷峰塔终于不再晃动,法海睁开眼,说道:“白素贞,你就在里面好生呆着吧,除非雷峰塔倒,否则,你终生脱困无望。”
看了昏迷的许仙一眼,法海面无表情,一把金光将许仙抓起,向着后山密林而去,而这一切,白素贞都一无所知。
......
收回思绪,白素贞看向面前的许厚坤,依稀有几分当年他的影子。
“白娘子,那后来呢?”柳云秀轻声问道。
白素贞回头看了一眼雷峰塔,说道:“这雷峰塔不是凡物,竟然可以源源不断吸收精怪的法力,方才我乃是凝聚最后一丝法力,将这和尚重伤,此刻却是周身无力。想必,里面死去的精怪,也大都是因为此吧。”
许厚坤道:“可恨这金山寺竟然对外宣扬,说白娘子你当年早已经离开了雷峰塔,真是可恨,要不是我偶然间从老宅中翻到一本杂志,上面对白娘子和许老祖的去向颇有怀疑,我依然被蒙在鼓里。”
柳云秀也道:“是啊,自从我修炼有成,游历红尘,听到了白娘子你的传说,于是来到了杭州府,想要一探究竟。但这金山寺掩盖的很好,在世人眼中,乃是一处佛门圣地,慈悲之所。恰好遇到了空谷子,才知此事果真不寻常,我等都差点被金山寺这老贼蒙骗了。”
白娘子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法戒,法戒此刻血流已经凝固,正默然不语的看着白素贞等人。
许厚坤指着躺在地上的法戒说道:“此人乃是现任金山寺主持法戒,表面慈眉善目,但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调查,此人与各地孩童失踪有莫大嫌疑。”
柳云秀向前一步道:“法戒,我问你,当年许仙公子到底去了哪里?”
法戒嘴角一咧,面上一片慈悲,说道:“阿弥陀佛,白施主,当年的恩怨,老衲并不知情。再者,事情已经过去了千年,还有什么放不下呢。佛曰,放下屠刀,方得自在。”
“呸!”柳云秀不屑的说道:“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臭和尚,自以为高高在上,视众生为蝼蚁。快说,不然,修改本姑娘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