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进去沛县的地界后,秦明就一直时不时的透过车窗往外看去。
奇怪了,都已经进入沛县了。
按道理来说,刘邦那妥妥的是气运之主啊。
那代表着气运的云朵不说覆盖整个四川郡(今河南省大部分地区)。
最起码也得笼罩整个沛县吧?
怎么一点都看不着呢?
难道此时此刻刘邦不在沛县?
又或者是刘邦现在还没有觉醒气运之力吗?
“我说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儿?”
嬴政有些生气的拍了拍手里的奏折。
说着,嬴政瞪了眼正在不断扭动着身体的秦明。
“你这样动来动去让我很难静下心来,不行你就去后面扶苏和李斯的马车上。”
秦明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
嬴政无奈的扶了扶脑门。
“ 行了,别装出这副无辜的样子……
外面的景色应该没有那么迷人吧?
还是说你打算用眼睛去寻找九鼎?
你的那个什么感应不是很厉害吗?
怎么,对九鼎不管用吗?”
听着嬴政一连机关枪似的问题,秦明无声的张了张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了……
他们经过沛县,并不是秦明专门来找刘邦的。
而是来找九鼎的。
嬴政不知道从哪听说,大周散落在天下的九鼎可能会在泗水,所以便想着来碰碰运气。
这个时候的传国玉玺还不是传国玉玺,在嬴政眼里,传国玉玺就是个印章罢了。
最多方便他不用每天写成千上百遍的重复的签名......
大周的九鼎才是能够稳固天下的利器!
不仅是嬴政这么想,之前的七国君王都是这么想的。
自从进入费县的地界后,整个暗影小队就直接嬴政安排出去寻找九鼎了。
这也是秦明为什么要和嬴政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的原因。
尽管他在哪都是一样的,以他的速度,在他周围几百米,甚至十几里,几十里的范围内,和在他身边没几乎什么区别。
虽然事儿是这么个事儿。
但是能陪在身边和看不见人,给人的感觉可完全不一样……
所以别看嬴政嘴上那么说,其实对于秦明能够如此看重他的安全。
在他把暗影小队派出去以后,能后亲自和他坐在同一辆马车里保护他的安全。
嬴政的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
四弟他还是初心不改啊……
“大哥,那个什么九鼎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我上哪感应去啊……
再说了,你也别把我想得那么玄乎……
对没有生命波动的东西,我是一点都没有感觉的……”
说起这个秦明就有些后悔,他之前在稷下学宫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太得瑟,一不小心把他能看到气运之力这件事情跟嬴政说漏嘴了。
这下好了,嬴政直接把找到九鼎的希望大部分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在嬴政看来,九鼎作为大周用来镇压九洲气运的国之重器。
尽管几百年过去了,它们身上应该或多或少的残留着大周的气运。
这不就是他常说的专业对口么......
秦明颇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想着,想着,秦明看向了嬴政旁边的和氏璧。
看着上面已经生出的不多的气运之力,秦明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现在的传国玉玺,还没有在人们的心中那么重要,还无法彻底影响一个人的意志。
所以也就还没有那么浓郁的气运之力。
而大周的九鼎早就失踪数百年了。
大周都亡了多久了,估计九鼎上面的气运之力早就消散殆尽了。
再说,大秦的统一与九鼎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现在的人们对九鼎镇九洲这件事也就当个乐子听罢了。
本身已经没有了大周的气运之力,再加上对人意志的影响力也已经降到了最低,无法因此改变天下大势。
所以现在的九鼎只有象征意义,更多的只是老一辈七国君王对它们的执念罢了......
用秦明的话来说,没有丝毫气运之力在身,又没有任何的生命波动。
在他的感应中基本与石头无异......
嬴政的目光又落到了手里的奏折上,口中似是无意的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故意说给秦明听的。
“所以某人压根就没有他自己吹的那么厉害呗......”
对于嬴政毫不掩饰的嫌弃,秦明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没事哒,只要自己装作没有听到,就不会感到尴尬......
暗影小队虽然都被嬴政安排出去寻找九鼎的下落了。
但王贲率领的一千将士依旧寸步不离的保护着车队。
尽管嬴政想着低调,但他毕竟是大秦的始皇帝陛下。
有些事已经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了。
这一千将士是朝中大臣所能接受保护嬴政安全人数的最低限度了。
身为始皇帝的嬴政,对所有人所有事都有绝对的掌控,除了他自己……
别看只有一千将士,能够被选中保护嬴政的安全,他们自然不是简单的将士,他们可是从数十万秦军中脱颖而出的精锐中的精锐!
除了身经百战外,他们还个个身穿重甲,甚至脸上还戴着精铁制成的面罩,说是武装到了牙齿也不过分。
别看之前动不动就是几万甚至几十万军队的战争。
那些可都是国与国之间的国战。
而对于一个国家的内部来说,这一千武装到牙齿的精锐,足以横扫大秦境内的一切势力!
马蹄踏碎清晨的薄雾时,泗水亭的百姓们还在檐下翻晒秋收的谷物。
最先传到他们耳朵里的不是人声,是远处地平线上滚来的闷响……
那是千匹战马的铁蹄叩击大地,混着车轮碾过土路的沉雷,像整座山正朝着泗水亭落压而来。
穿皂衣的亭卒刚爬上村口的老槐树张望,脸色瞬间就白了。
他是多少见过些世面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远方车队的规格。
他滑下来时摔在泥里,连滚带爬地喊道。
“快躲!是……是宫里的仪仗!”
话音未落,第一道黄幡已刺破晨雾。
紧接着是连绵不绝的旌旗,玄色底上绣着鎏金的日月星辰,被风扯得猎猎作响。
在经过泗水亭这座小镇的时候,一千精锐收到嬴政的命令后全都下马而行。
护驾的锐士们踩着整齐的步伐列队而过。
他们身上的铁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甲片相撞的脆响密密麻麻,像无数把小刀在刮着人的耳膜。
他们腰悬长剑,手持长矛。
他们的目光扫过路边时,连趴在墙头上偷看的黄口小儿都吓得缩回脖子,手里的泥块“啪”地掉在地上。
车队中央的马车被八匹纯白的骏马拉着,车厢比寻常富户的正房还高……
黑檀木上镶着青玉,帘幕低垂,看不见里面的人。
但光是那车辕上悬着的青铜铃,每一次晃动都发出清越的声响,却让听着的人腿肚子发颤。
但那确实是只有天子才能用的规制
卖浆的老汉忘了收摊,木勺从手里滑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一声闷响。
他慌忙去捂嘴,却见最前排的锐士冷冷瞥过来一眼。
那眼神里的肃杀,比数九寒天的冰水还刺骨。
旁边的妇人拉起孩子就往屋里钻,关门时力气太大,门板“哐当”一声撞上门框,她自己先打了个哆嗦,赶紧捂住孩子的耳朵。
整个泗水亭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平日里鸡飞狗跳的街巷,此刻只剩下仪仗行进的声响。
连趴在墙角的狗都夹着尾巴,一声不敢吭。
直到最后一面旌旗消失在路的尽头,那股子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势才渐渐散去……
有人瘫坐在门槛上,手心里全是冷汗,过了好半晌才敢哆哆嗦嗦地出声问道。
“ 那……那就是始皇帝?”
没人敢回答,只有风吹过空荡荡的街巷,卷起地上的尘土,像是刚才那场无声的震慑,还没完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