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力带着几个人上了楼。
其余的人都在楼下警戒。
金力来到了岳父岳母家门口,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他比划了一下,让人散开两边,其中一个上前一脚就踢开了房门。
里边的人有几个在外间打扑克,有两个在里间看着林书恒。
外间打扑克的人门被踹开的时候都愣在那里,见有人涌入才醒悟过来,纷纷站起来骂道:“哪来的人敢……”话未说完,脸上就挨了一拳,一个后仰倒地晕了过去,另外几个也纷纷被人收拾的服服帖帖,按倒在地,里边那两人听到动静就往外走:“怎么啦?那么大动静做啥?”还没出来呢,也被放倒在地了。
金力抢前一步,进了里边的卧室,一看,里边没其他人,就自己的岳父一个。
林书恒好像对外界没有什么反应,外边打得那么热闹他似乎没听见,就只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摊开的一件旗袍,呆呆的一动不动。
林书恒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旗袍,眼里满是柔情。金力上前贴着林书恒的耳边:“爸,我们走吧!”林书恒身子一震,从那种呆滞的状态里醒了过来,他眼睛一转看见了金力,马上就问:“孩子,颜颜呢?玉印呢?”金力告诉他已经将他们俩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了,林书恒轻舒一口气:“安全就好!安全就好!”他转而用手推着金力:“大力,你快走,不要管我,要是……”他停了停,痛苦地摇了摇头:“不,不要管你大哥了,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林书恒起身拉开里屋的大衣柜,手伸进去摸了摸,拿出一个纸包,塞到金力手里:“这是我跟你妈……”他的眼红了,大滴大滴的泪水流了下来,“这是我跟你妈攒下来的一点积蓄,你带给颜颜和玉印,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回来了,也不要想报仇,好好活下去。”
金力沉声说:“爸,我不会和他们说这些话的,要说你自己去说。”他眼睛一示意,林书恒就被打晕了过去,金力顺手将他收进空间,然后把屋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收走了。
金力转身下楼,带着后金兵直奔学军中学。
在无人机的指引下,金力翻过学军中学的墙头,进了一幢教学楼里,非常顺利地摸到三楼的一间大教室门口,金力侧耳听听,教室里并没有多少人的感觉,而无人机在窗口的观察,却告诉他并不是没有多少人,而是大多数人躺着睡着了。
金力看了看视野里被吊在教室后边的大舅哥,感觉一时半会里边的人不会动手,他就往刚才无人机侦查的另外一个方向摸过去,那边刚才的画面是有人把一大批的东西运了进来,放到了一个有人严密看守房间里,不问就知道那里边是有点好东西的。
金力接近了那个房间,用无人机瞧了瞧四周,这会除了大操场上还有一帮人在喧哗着不肯睡觉外,其他的也就是在这个房间门口有两个人模狗样地端着木仓站着了。
金力故意在一侧发出点声音来,引得那两人朝那边望去,“哎,你听没听见有动静?”“好像是有点声音。”“不会是有什么坏人吧?”“切,他们也得敢啊?这边操场上那么多人呢,再说也得进的来啊。”“对哦。”
一个家伙很是同意自己伙伴的说法,点点头,然后回过身子想和他说点什么,可回头一看,眼前站着个彪形大汉,他吓得一激灵,手里的木仓刚想端起来,结果脑袋上就挨了一下,身子就软了下去。
金力走到房间门口,收了门锁,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黑乎乎的,堆了一屋子的东西,金力打开手电筒,四下照了照,他的呼吸都仿佛停了一拍。
那一屋子都是现在所说的四旧,家具、瓷器、古画、书籍、佛像、铜器,还有一口口的箱子,金力就近打开了一个箱子,电筒光照下的金黄晃花了他的眼,哪怕是已经看见过那么多的黄金了,金力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这些金条所诱惑。
那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金力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走了。
金力让无人机到处看看,发现并没有人被他惊动,无人机到处搜寻了一下,也再没有找到类似的房间了,金力调头就又回了教学楼。
这会那个教室里边的人睡得更沉了。金力小心翼翼地绕过躺在地上的人,来到了被吊着的林玉章跟前。
林玉章昏昏沉沉地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面前,他抬起头,睁开肿胀的眼一看,吓了一跳,却见金力把手指竖在嘴上,也不知怎么弄的,林玉章就觉得自己被绑着的双手松了开来,他人一软就要栽倒在地,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看见自己的弟弟妹妹和父亲,他们都在惊喜地看着他。
林玉章晃晃脑袋,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发觉自己的面前,父亲和弟妹们都没有消失,并且感受到了他们的抚摸和呼喊,他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林玉章转头去看自己的妹夫,发觉他人已经不见了。
金力还有事情要办,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自从解剖了严文娟的尸体,庞利民就整天地心惊肉跳,他深恨刘向军的所作所为,但又无法反抗,只能忍受自己的失眠和不安继续上班。
这会他正趴在桌子上,想趁还没有多少人的时候稍微睡一会,就听见面前的桌面上有人用手指敲着“叩叩”,他恼火地抬起头一看,是一位年轻人,正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盯着他,嘴里问的话让他胆寒:“严文娟的尸体是你解剖的吗?”庞利民嘴里不由得口吃起来:“是……是……我。”“她现在在哪里?”“在……在……医院的……那个太平间……里。”“你带我去!”
庞利民见金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在前边带路朝太平间走去。
金力在庞利民的指引下,找到了岳母的尸首后,打晕了庞利民,将岳母移进了空间里交给老管,让他给掩埋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山谷里。
刘向军这几天一直有种感觉,感觉自己要出事,特别是当他到医院里,准备再次羞辱严文娟的尸体,却听到严文娟的尸体已经失踪的时候。
等他到了办公室里听到林家所有的人都不见了,他就更觉得自己心里害怕起来。
于是他紧急召来了几个身手好的人,让他们跟在自己的身边,这样他才感觉心里有点安慰。
但是他还是有点惶惶然,以至于下班后就急忙缩进了戒备森严的宾馆里,一步也不出门。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他的所作所为见不得光,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疯狂地报复,他也就是利用了这个运动,利用了自己手里的一点权力,但是他没想到这里面会有不确定的因素,因为他看死了这一家人都是那种老实可欺的,却没想到这家人的女婿是个变数。
是的,他已经把目光集中到了金力的身上,明天吧,明天早上我到办公室里就打电话到四九城,对那里的军管代表提出对金力的审查,在这边给那小子弄点什么罪名,让他也翻不了身。
刘向军咬着腮帮子,恶狠狠地想着,谁让你和这家人牵扯上的。
“咕咚”外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了,刘向军朝外边喊了一声:“干什么?弄出什么声音来?”外边没有回应。刘向军看着在窗上晃动的法国梧桐的影子,突然全身汗毛立了起来,他急忙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大黑星出来,将木仓口对着门:“什么人?说话!”还是没有声音,他一边拿木仓对着门口,一边冲到沙发边拿起电话就想喊人,可电话里的一片死寂告诉他此路不通。
刘向军慌了,他想大声喊叫,招来宾馆警卫,他刚张开嘴就听得“嗖嗖”两声,一只箭射中他的手腕,而另外的一只正中他的嘴,崩掉了他的两颗牙也打断了他的喊叫,大黑星掉到了地上,嘴里手上的疼痛令他心里恐惧,身体不停地颤抖。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他跌跌撞撞往后退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四个大汉一下把他架了起来,金力眼里带着一片恨意,嘴角却挂着一丝微笑:“刘向军!你很好!”刘向军喉咙被卡着,眼睛拼命地睁大,努力地瞪着金力。
金力一挥手,一个大汉把刘向军的右手摆在了沙发茶几上,金力从背后一摸,摸出了一个锤子来,刘向军死命地扭动身子,他明白了金力要干什么,想挣脱束缚他的人,想要逃走,但是很显然他没办法做到,他能做的就是裤腿渐渐的湿了,很快屋子里就传来一声闷响,还夹杂着一声呜咽。
第二天宾馆三号楼前一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接到电话赶来的军代表抬头一看,也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刘向军双手双脚都被打断、打烂,很明显的两眼也被挖掉了,张开的嘴里也没有了舌头,在他的前胸贴着一张长长的白纸,上面写着:“草菅人命的下场!”军代表愤怒地喊:“谁?这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