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庄!
自部曲之战,整座清溪庄开始过上修身养性的日子!
以往日夜不断的器作堂将重心从札甲上,直接换了农具!
南域流民的一些新花样,让北地农具取长补短,省力顺手了许多!
尤其是自北蛮换回的耕牛,可是农耕的一大利器,直接让产量高上三成之多!
而武备之中,齐云树依旧是按照早前定下的方略!
兵贵精,不在多... ...
然,即便如此,依旧让其出乎意料!
东侧河谷早有思量,尤其是十万大山附近的猎户,不过一旬之日,便投奔千余青壮猎人!
纵使在齐云树的严苛之下,这些每日奔袭十万大山的汉子,仍能达到要求,尤其是那精准老道的箭法,更是让其欣喜不已!
这哪里是猎户,分明是老辣的游骑啊... ...
而西侧河谷更是投奔三千余众,虽然大半无法披甲奔跑,便是箭法也是稀松,可撮子里面拔大个,仍是留下五百之众!
齐云树本以为此番,算是告一段落,可其还是小觑了清溪招牌与少年的影响力!
只消停不过三日,两万青壮霍霍而来... ...
见此情景,齐云树本想按部就班,待听完王文伯的一番言语,便立刻发下告示,
月末清溪,统招庄勇... ...
一众青壮见此,也不强求,取了庄子投喂的羊肉胡饼,便纷纷返回各自庄子!
维缓之计,让齐云树重新审视眼前局面!
便是真有两万青壮,当真能收为己用?
岳均植对此自是想要的,占据一方,定要手握重兵,方能安心!
而维缓之下的王文伯,其态度却模棱两可!
此间之重,还要等待少年来做最终决断... ...
——
春风得意马蹄疾... ...
小乙身在少年身旁,亦是能感受到那抹由内而外的欢喜畅然!
随着一声类似野兽嚎叫的嘶鸣,议事堂中三人纷纷起身侧目!
齐云树望着春风拂面的少年,冷笑道:
“哟,这不是我的庄主大人么?”
“我还以为您丢了呢,今天是东西南北哪阵风将您吹来了?”
面对如小娘子一般的哀怨嘲讽,少年讪讪一笑,缓缓坐下,迎着三人目光随意道:
“贵人多劳,这些日子辛苦了... ...”
王文伯瞧着身前的甩手掌柜,轻叹苦笑!
做谋臣的自身欢喜主公的信任,可这信任也太过了!
政权、军权、财权,皆是全部下放!
古往今来,翻遍史书,不言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
岳均植闻言,却是露出一副狗腿之色,
“二爷辛苦才是,我们... ...”
未待马屁出口,齐云树梗着脖子,不善道:
“二爷这是有何差遣呀?”
“今日河谷上下,自发投奔的青壮,便已经多达三万... ...”
二郎闻言,略微思量,便看向王文伯,
“文伯先生,便按照此前你的策疏执行吧!”
“咱们以马匪留下的寨子为据点,作为开衙之所,直接搬用大夏律法即可,若是有不妥之处,先生再修缮下!”
王文伯听闻,并未直接言语,
“庄主,差遣任命可曾下达?”
二郎自身知晓其言语深意,轻笑道:
“都护府发下的咱们便不必瞧了,便等王城那道旨意吧!”
“生火做饭,先得生火才是,其他不必理会... ...”
王文伯瞧着少年雀跃神情,瞬息了然于胸,继而拱手道:
“那我便先行祝贺二爷了... ...”
齐云树瞧着往日挚友竟也这般姿态,不由心头有些恼火!
正值此时,少年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武备统帅,
“三万么?”
“倒是也能养的下,打散各寨衙口,也不算多!”
齐云树闻言,顿时眉头皱起,不解道:
“分兵如此,那河谷两侧的北蛮游骑如何解决?”
以齐云树的思量,便是以人数地形之优,战车弓弩之利,来对抗即将来袭的北蛮游骑!
待听少年竟然要将其打散,心中疑惑之余,怨气又徒增一分!
二郎见此,灿然一笑,缓缓张开手掌,
“五万,整座河谷除去与边军的粮草,剩下养五万兵马还是绰绰有余的!”
随即看向一旁的王文伯,
“够不够?”
后者含笑颔首,示意认同!
齐云树眨眨眼,一脸不可思议,转而怒道:
“五万兵马?”
“即便有五万之众,那甲胄、兵刃、弓弩等等,从哪里来?”
“另外这饷银,又是多少,你可有思量?”
面对少年的狂言,齐云树怒不可遏!
知兵,不见得知政... ...
二郎苦笑看向身旁求救!
王文伯抚须轻咳一声,继而缓缓道:
“庄主所言的是养,钱粮之事有着鹿蜀税负自是无忧,至于甲胄军械,慢慢来嘛!”
“我听闻烽雷堡楚师傅他们带的徒弟,也能独当一面了!”
“如此一来,待明年的今日,我们的器作堂产能,便能再翻数翻!”
“只要咱们先搭建出体系,磨合一二载,自身无妨的,要不然待所有齐备,还能现去抓壮丁?”
一番言语,让齐云树一阵语塞,恍然之下,面上不由一热!
二郎瞧着自己深入敌阵,死战不退的大掌事,讪笑一声,起身凑近,低声道:
“我...我与你搞来了战马,八千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