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末将愿驻守锁关城,只需给末将六千人,就算是十万大军来此,末将也能守住!”
戚岳上前一步请示,他年纪大了,冲锋陷阵的事,交给年轻人便好。
“末将愿与戚将军一起守城!”张柱也上前一步。
他的右手之前受过伤,虽被两位神医治好,但终究敌不上没受伤的时候。
以前大家伙一直顾虑着他,时不时“送”点军功,也做到指挥同知的位置。
这次大军出征很关键,他不想跟去拖后腿;
又察觉出队长对岳叔的信任中,仍带着一丝丝防备,索性留在锁关城,为队长守好大后方。
反正甭管在哪,只要他认真做事,队长不会亏待他。
“好!那锁关城就拜托二位。”
陆雪也正在为此事犯愁,毕竟留在锁关城,就意味着拿军功的机会变少了。
有人请缨,是最好不过的。
至于剩下的人,则需兵分两路,攻打城池。
“令,王满仓与戚沐各领六万兵马,分南北两路攻打甘州境内城池,最后在甘溪县汇兵!”
陆雪指着舆图上的一个小点,甘溪县不大,却与肃州接壤,下一步,她打算拿下肃州。
俘虏的士兵被打散编入神谕军中,现在她手里足有十四万人。
她打算在锁关城留下一万人,还有一万人跟着她,以防突发状况。
剩余十二万,两人一人六万。
甘州没什么大城,有锁关城做屏障,屯兵不多,这些人足够了。
被点名的两人立刻单膝跪地,接下命令,对望时,一阵火花带闪电,谁也不让谁!
大有一种要比一比谁先打到甘溪的架势。
议事结束后,陆雪陪了谢远山一会,领着小白上山,随后发现一个山洞,洞里是大量的粮草和药材。
足够支撑大军一个月的用量,至于哪来的?
别问,问就是上天庇佑。
粮食搬运下来的时候,连王满仓和戚沐等人都懵了。
昨晚的神迹是什么他们这些心腹都有所了解,但这粮草和药材是怎么回事?
小白仰着脑袋,瞥了他们一眼,愚蠢的人类呦,竟然才发现神的厉害!
哪像它,第一眼就认定了要一辈子跟着神!
戚沐和王满仓临走时,陆雪分别给两人五十个震天雷。
不是不想多给,实在是,这东西产量不丰,只有陆六自己会做。
刚开始那阵,两天能做一个,就算做出来,还有不能炸的。
后来熟悉了,一天能做四五个已是极限。
这东西用一个,少一个,给出去这些,她手里也就剩不到五百个,以后能用的地方多着呢,不省不行啊。
......
转眼便十日后,这回发懵的人变成了陆雪。
在打下离锁关城最近的惠安城后,她便一直在城中坐镇。
本以为一个月能打下甘州都是烧了高香了,没承想,刚才传来的消息,甘溪县被拿下了!
这才短短十日,整个甘州便被收入囊中,大军也从十二万,滚到十五万,跟做梦似的。
陆雪不知道,王满仓他们攻城都快成流水线了。
先问服不服,不是,先问投不投降。
投降便算了,不投降便赏两个震天雷。
趁着守军被炸懵的时候,带着大军一拥而上,也不实打实地攻城,主要展现一下实力。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再扔一颗震天雷,主打一个震慑。
下次再问投不投降时,心志不坚的守将,即使不投降,战斗力也会锐减,搞得士兵也人心惶惶。
哪怕是心志坚定的,因惧怕震天雷,动起手来也会束手束脚,提心吊胆。
此消彼长之下,神谕军气势大增,所向披靡。
而且,陆雪之前搞出来的神迹也有一定影响。
将领或多或少有点文化,或许不信,但大头兵和百姓信,不仅信,还深信不疑。
有个叫石泉的城池,没等大军压境,士兵和百姓合伙把守将和县令捆了,开城献降。
究其原因,不是神迹做得逼真,也不是百姓迷信。
而是她们太苦了,苦到愿意相信神迹降临,哪怕有一点点希望,也要抓住。
陆雪在接手第一个城池时,便发现百姓们很苦,卖儿卖女已成常态,饿死人也是经常发生的事。
周显当政,税收极高,还有城中的一部分乡绅大户,也大力敛财,根本没有给百姓留下活路。
“主公,吴家人又来拜访,这次带来两万石粮食,说实在是筹集不出来。”
赵怀安满脸憔悴地进来禀报。
他在进入锁关城后,便改了称呼。
陆雪回过神来,一拍桌子,“两万石?打发要饭的呢,跟吴家主说,再拿三万石,我就放人。”
一个盘踞在甘州上百年的大族,只能拿两万石粮食,忽悠鬼呢!
陆雪穷啊,百姓们要活着,需要粮食,她手里的粮食能养军队,却养不起一城城的百姓。
于是,她开启了薅羊毛之旅。
由于还比较讲理,一般都是抓到错处,让那些乡绅大族用东西赎,倒还算和平,但也有几个刺头,就比如吴氏。
“主公,我看来人的样子,不像有再加码的意思,看来,吴家这个嫡长孙真的不受宠。”
赵怀安皱着眉,看着更苍老了。
他最近累啊,身体有点受不住。
城池打下来需要治理,可陆雪身边的文臣不能说少,简直是少得可怜。
暂时能用的,只有他一个人,他都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那就收了,把吴家的嫡长孙放回去,跟他说,我帮他拿下吴家。
但我要他们家三成家产,我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给我换成粮食!”
陆雪揉了揉眉心,不受宠有不受宠的好处,“城里施粥的棚子不能停,粮食不够,便与我说。”
“是,主公。”赵怀安应了一声,便要下去。
“等等。”陆雪叫住他,“赵先生要多注意休息......”
说到这,她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赵先生,麻烦让人把崔锦绣、林仲文等人,以及周家那几个叫来。”
“主公,他们才学了不到半月,还......”
陆雪抬手打断赵怀安的话,“叫来吧,徒执书卷,终不及弓身牧民。”
用邓爷爷的话来说,那就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行不行的,试一试就知道了。
赵怀安退下后,陆雪看向待在她身旁躺椅上的谢远山,气色看着很不错,脸色红润,呼吸也更加流畅。
但人就是不醒,因为这个,悯生这几天都躲着主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