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聊着,女人们聊到了徐文俊的婚事,马上徐文俊就要去京城和沈尚书去确定婚期,接着又聊到了月儿的身上。
“那位贺公子若不松口,咱让二郎出面,按月儿你说,他还能推辞不成。”
钟若璃皱起鼻子,脸上有几分不忿。
这话一出,女人们这边有些冷场,一时没人接话。
等月儿反应过来连忙岔开话题,可这话徐文俊已经听真切了。
徐文俊认识的贺公子只有一人,便是贺若弼。
他为何不松口?何事?
徐文俊有预感,在汉阳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赵氏是多关心子女亲事的人,以前就天天念叨月儿要相看了,偏偏现在好像不那么在意了,这事很古怪。
但这事他不好主动去问月儿,万一没有的事问了也变有事了,此刻才发现恐怕是他想的事成真了,连忙抬起头来看向月儿。
月儿像做了坏事被捉到一样,连忙躲过二兄的审视的目光。
“月儿,你自己老实交待!”
徐文俊有些恼火,这家中还有这事已经发生不让我知道!
“没什么事。”
月儿低下头,声音小了,二兄对自己几乎百依百顺,要求过分点他都无所谓,可有些事情他说了不能做的就是不能做,犯了错他板着脸凶人的样子可吓人了。
赵氏连忙打圆场。
“大过年的,干嘛这么凶月儿,这事我也知道,这不还没确定嘛,也就没和你说。”
在场的几个男人除了徐文俊猜到了什么事,其他人都有些懵,徐云虎连忙问赵氏发生了什么事,既然瞒不住了,赵氏也就当着一家人把这件事情说透了算了。
最后大家发现,两母女瞒着徐文俊,原因居然是徐文俊不经意的一句话。
徐文俊在汉阳任职后,初到汉阳不久,赵氏带着月儿每日混迹在一帮权贵女眷中,月儿又正当年龄,自然给赵氏介绍亲事的人就不少。
赵氏对于这些介绍的人的背景家世都挺满意的,于是也就经常和月儿说起,可以去见一面,若是觉得满意再和二郎说一声,二郎觉得可以这门亲事也就可以结。
他俩都知道徐文俊很是关心家中兄妹的亲事,什么时候成亲,和什么人结亲,他都说过要让他考虑下对方是什么人。
月儿如今也到了怀春的时候,各种机缘巧合喜爱夜见过几个男子,但凡是一交谈她总是提不起兴致。
她一直跟在徐文俊身边,思想上倾向于后世开放的思想,对于二兄和沈云舒这种自由的恋爱非常向往,所见的公子哥的思维方式他完全接受不了。
赵氏只以为她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而已,还是不停介绍人给她认识,月儿也不禁烦了。
这时候贺若弼出现了,在汉阳,贺若弼就读府学经常来徐府书房读书。
徐文俊本来就是个有性格魅力的人,他身边的人的性格多少都会受他影响,特别是跟他接触的多的人,比如最开始的李毅然,后来的钟承志。
现在贺若弼经常来徐府请教学问,徐文俊对他性子比较喜欢,也是悉心教导,不知不觉一些先进思想也灌输了过去,思维方式也影响了贺若弼。
贺若弼读书的刻苦很像当初的徐文俊,徐文俊忙碌于公事经常不在府内,月儿对于府中这个年龄和她相当的年轻人自然也接触的越来越多。
慢慢发现他稳重的性子自己挺愿意与他相处的,也许是他身上有几分徐文俊的影子吧。
两人接触的一多,月儿也是懵懂少女,不知不觉对贺若弼便生出了好感。
而这时候赵氏还在不停给月儿介绍权贵公子认识,月儿这时候就开始每次都拒绝,赵氏自然不依,等耐心耗尽冲着月儿发脾气时,月儿终于忍不住了,把对贺若弼的感情说了出来。
赵氏目瞪口呆,自己女儿在家中居然喜欢上了那个穷书生!
这不是好多话本里的情节么?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还是心疼女儿的,关键现在还不知道贺若弼有没有这意思啊,劝了几次没有效果,于是便打算直接找贺若弼将事情说透,若他也有意思就再去和二郎说。
徐家也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家,也才好起来没多久,也不会嫌弃对方的家世,赵氏也确实觉得贺若弼性子不错,人又本分,读书又刻苦,这样一想确实也是良配。
赵氏要去说,月儿却是不依,她向往自己谈的感情,自然要自己去说,即使作为女人主动点她也不在乎。
可终于等她鼓起勇气向贺若弼说透这事,换来的却是对方完全没这方面的心思。
贺若弼从石林县一直受徐文俊照顾,如今更是把他介绍进别人梦寐以求的府学,又一直指点他的学问,怎不感激涕零,简直把徐文俊当做再生父母般的恩人。
在徐府,他就循规蹈矩,生怕做出逾越之事,这徐家大小姐居然有意自己,可没把他吓出心脏病来。
若是这事传了出去,不得招来别人多少闲话,他每日进出徐府,居然把徐长史妹妹给勾搭走了,这事想想都让他觉得受不了。
而对于他本心,月儿这般漂亮,性子还善良,怎会有年少慕艾的男子不钟意,却不是他能配得上的,他有偷偷欣赏,却不敢放入一点到心里。
月儿没得到她想要的结果,逼问下却也了解到了他的内心想法,还是太过自卑,觉得配不上自己,这令她非常高兴,也毫不气馁,经常会找他说这事,而且反复强调徐家并不会嫌贫爱富,至于自己二兄,也会支持自己的想法。
贺若弼被吓到了,死活不松口,后来都不敢去徐府,可月儿居然找到府学,让他躲无可躲。
最后没办法,贺若弼提出一个条件,等他去京城省试后,若是拿到进士身份,他才会考虑自己的婚事问题。
月儿知他性子,虽自卑,也好强,也就不再强迫他,只是跟他说会等他科举考完。
至于两人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要求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去徐府学习,若是不去,必然再来府学找他。
经过这些波折,两人关系就停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