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开始得很顺利，直到突入主厂房的那一刻，那是个陷阱，预先设置的炸弹将前队炸得人仰马翻，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齐墨跟着程岩躲到一堆铁桶后。
透过硝烟，他们看到厂房中央的平台上，徐三爷被铁链吊在半空，奄奄一息，白羽站在控制台前，悠闲地按着按钮。
\"程二爷！\"白羽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真高兴您亲自来了，带上您的宠物医生一起过来吧，我有场好戏要上演。\"
程岩低声咒骂，却示意齐墨跟上，他们小心地走向平台，枪口始终对准白羽。
\"放下武器，不然徐三爷就变筛子。\"白羽指了指上方的自动机枪。
程岩慢慢放下枪，齐墨照做。
\"很好。\"白羽微笑，\"现在，让我们谈谈真相，齐医生，或者说...齐特工？\"
齐墨面不改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演技不错。\"白羽鼓掌，\"但你父亲齐海川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五年前他潜入青龙会卧底，差点导致龙爷被捕，可惜行动前情报泄露，整个小队被伏击。\"
程岩皱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问问你的'医生'啊。\"白羽讥讽道，\"他父亲是军方特种部队的卧底专家，奉命渗透青龙会，齐墨从小接受特工训练，两年前突然消失，正是被派来完成父亲未竟的任务。\"
齐墨心跳如鼓，但表情平静：\"证据呢？\"
白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你父亲的最后报告，里面详细记录了青龙会的毒品网络和洗钱路线，还有...\"
他看向程岩，\"程二爷与东南亚毒枭的秘密交易。\"
程岩脸色骤变：\"狗日的！放你玛的屁！\"
\"不是吗？\"白羽冷笑，\"龙爷，您知道程岩私下扩大毒品业务吗？知道他在您生病期间与红蝎帮秘密谈判吗？\"
被吊着的徐三爷突然挣扎起来：\"龙哥...他说的...部分是真的...我查到程岩...和警方...合作...\"
场面瞬间剑拔弩张，龙爷派来的几个心腹立刻将枪口对准程岩，齐墨意识到，这是个精心设计的离间计，他必须做点什么。
一声枪响，白羽额头突然出现一个血洞，缓缓倒下，狙击手的子弹来自厂房顶部的通风口。
混乱中，齐墨冲向控制台，放下徐三爷，老人伤势严重，但还有一口气：\"小齐...小心程岩...他...周副局长...\"
又是一阵枪战，当齐墨再次抬头，程岩已经不见了，徐三爷也断了气，厂房里只剩下龙爷的人和满地尸体。
回到安全屋，齐墨被单独关在一间卧室，门外有人看守。
他坐在床边，回想着白羽死前的话，父亲真的是卧底吗？那个U盘里的内容是真的吗？程岩真的和警方有秘密合作？更重要的是，是谁在通风口开的枪？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守卫通知他龙爷要见面，龙爷坐在书房里，面前放着那个U盘。
\"看过了？\"齐墨问。
龙爷点头：\"部分是真的，程岩确实瞒着我扩大毒品业务，但关于你父亲的部分...\"
他摇头，\"没有证据表明齐海川是卧底。\"
\"白羽为什么针对我？\"
\"转移注意力。\"龙爷疲惫地说，\"程岩的背叛已经暴露，他需要一个新的替罪羊。\"
齐墨想起徐三爷的临终警告：\"程岩现在在哪？\"
\"跑了。\"龙爷冷笑，\"但他跑不远，齐墨，我需要你做个选择。\"
\"又是选择？\"齐墨苦笑。
\"留下来帮我重整青龙会，\"龙爷直视他的眼睛，\"或者带着你妹妹永远消失，我欠你父亲一个人情，不会为难你。\"
齐墨想起父亲的失踪，想起这两年的逃亡生活，想起妹妹的笑容，他真的还有选择吗？
\"我需要见程岩一面。\"最终他说，\"然后我会给您答案。\"
龙爷沉思片刻，点头同意：\"明天安排，现在去休息吧，你妹妹已经转移到安全地点了。\"
回到房间，齐墨从鞋垫下取出一粒蓝色药片，他偷偷藏起的样本，在灯光下仔细观察，药片边缘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标记：一只白色的鹰。
白鹰行动，父亲失踪的代号，这一切的关联是什么？程岩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齐墨握紧药片，知道明天见到程岩时，他将面临一个可能改变一切的真相。
废弃纺织厂的铁门在风中嘎吱作响。
齐墨握紧藏在袖中的手术刀，每一步都在积灰的水泥地上留下清晰脚印，龙爷说程岩会在这里等他，但整个厂房空荡得令人不安。
\"来得比我预计的早。\"
程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齐墨抬头，看见他站在二楼的金属走道上，身后是两个全副武装的手下，与平日西装革履的形象不同，今天的程岩穿着战术服，腰间别着手枪和军刀。
\"我妹妹在哪？\"齐墨直接问道。
程岩做了个手势，一个手下对着无线电说了什么，几分钟后，厂房侧门打开，齐蕊被带了进来，她看起来没受伤，但脸色苍白。
\"哥！\"齐蕊想跑过来，被守卫拦住。
齐墨浑身肌肉绷紧：\"放了她，我们的恩怨与她无关。\"
\"放松。\"程岩走下楼梯，\"只是确保我们能好好谈谈。\"他示意守卫放开齐蕊，女孩立刻跑到哥哥身边。
\"没事了。\"齐墨轻拍妹妹的背，眼睛却一直盯着程岩，\"蕊蕊，去外面车里等我。\"
齐蕊担忧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点点头离开了，厂房门关上的瞬间，齐墨的手术刀已经抵在程岩的喉咙上，两个守卫立刻举枪，被程岩抬手制止。
\"动作很快。\"程岩面不改色，\"你父亲教你的？\"
齐墨的刀尖微微下压，一丝鲜血顺着程岩的脖颈流下：\"你知道我父亲什么？\"
\"比你想象的多。\"程岩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看看这个。\"
齐墨谨慎地接过盒子，打开后发现是一枚生锈的军牌，上面的名字让他呼吸停滞‘齐海川’。
\"这是...\"
\"你父亲的身份牌。\"程岩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柔和，\"五年前他交给我保管，说如果他不回来，就转交给你。\"
齐墨的手微微发抖：\"你认识我父亲？\"
\"不仅是认识。\"程岩解开战术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一个纹身，展翅的白鹰，\"我们是搭档，'白鹰行动'的唯二幸存者。\"
空气仿佛凝固了，齐墨的刀慢慢放下，大脑飞速处理着这些信息，父亲从未提过有搭档，更没说过程岩这个人。
\"证明给我看。\"
程岩从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年轻的齐海川和更年轻的程岩站在军营前，两人都穿着便装，肩膀相靠，笑容灿烂。
\"2008年，特种部队选拔训练后拍的。\"程岩的声音带着怀念，\"你父亲是我的教官，后来成了我的搭档，我们一起执行过十七次卧底任务，直到五年前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