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旋翼转动的轰鸣声中,夹杂着田毅发出的更为致命的威胁:“卡特里娜飓风已将原油价格推高至每桶69.8美元,将军您持有的空单还剩下17分钟就会爆仓。”
田毅更命令田彪的车队拐进中国援建的水电站。“宋将军,我要用您的军方频道发布一条全球新闻——”
很快,荧屏上亮起了伪造的《老挝国防部公告》:“为积极应对飓风灾害,特批准中资企业临时调用跨境救灾资金...”随着字幕缓缓滚动,杜鹃监听电话中清晰捕捉到宋鹏愤怒砸碎茶杯的清脆声响。
当波音747货舱稳稳吞下最后一箱现金时,田毅的老挝负责人郑伟递给宋鹏一份“和解礼”,这让杜鹃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那竟是波松在巴黎酒店的偷拍视频。“将军,您的竞争对手很快就要身败名裂了,”郑伟一边说着,一边将密钥芯片不动声色地塞进宋鹏的军装口袋,“至于你我之间...是不是该谈谈原油分成协议了?”
宋鹏脸色骤变,猛地掏出枪,将枪口死死顶住郑伟的太阳穴,恶狠狠地说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就灭你的口?”
“省颗子弹吧,”郑伟神色镇定,用手指轻轻把宋鹏的枪缓缓抵开,不慌不忙地亮出田毅放在他身上的监听器,“将军,如果您不想您儿子那边也出意外……我老板可有100种方法让他和他母亲陷入生死两难的境地,而且,让孩子接受中国的教育,不正是您一直所希望的吗?”
“哈哈,郑先生多虑了,我还想多和田老板合作……”宋鹏沉默了三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最终缓缓放下了枪。
“那当然,毕竟我们也很想为贵国提供援助……”郑伟顺着话头,假装“无意”地提及中国援老水电站。果不其然,宋鹏的妥协速度瞬间加快了三倍——这位将军心里再清楚不过:
中老铁路42%的路段都经过他的防区;
中方掌握着老挝军方70%的跨境情报;
云南边防随时都能够切断他的走私命脉。
这其实就是人的一种惯性思维,由于认知局限,人往往会按照自己国家的情况去揣度其他国家,觉得不过是发展程度有好坏之分,但人性都是相通的。
货舱关闭前,郑伟看着田毅发来的萧淑慎的特写照片,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就是这个女人,差点让我们老板亏损?是时候让她更加飘飘然一些了。”
老K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阴恻恻地说道:“呵呵,200万新台币,不知道她能吸多久……”
其实有时候田毅自己都深感困惑,他的手下到了老挝之后,性情变化为何如此之大。以前在国内,最多也就是行为上沾点涉黑的边,可如今竟然心都变得如此狠毒。赌场本就是田毅下了很大决心才开设的,而现在郑伟和老K在田彪的保护下,不仅大面积种植罂粟,还公然开启了东南亚和南亚的鸦片等非法买卖。
“把老板当垫脚石,老K你先找机会放出一些她大尺度的照片,还有被包养、打胎之类的信息,等她压力大了,吸起毒来才会更‘舒服’。”郑伟这种出自德隆系的人,正经好事可能不太会做,但这些歪门邪道却仿佛刻在了骨子里。
田彪原本是田毅为了进行长线管理,特意放在老挝管理私人武装,并监控这些人的行为,防止他们做事太过分。可如今,为了给堂哥报仇,田彪也对这些话权当没听见。
暴雨倾盆而下,宋鹏在闪电的映照下,军礼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而此时,杜鹃的密报正飞速发往北京:“3.6亿美元的去向已成功标记,建议放任目标这条‘蛇’去吞噬军阀这只‘毒蝎’——待其养得肥硕之日,便可将其炼作入药的良材。”
当飞机冲破厚重的云层时,田毅站在台北101大厦的落地窗前,望着那如血泊般的朝霞,缓缓摊开湄公河流域图。杜鹃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低声说道:“您刚才在电话里骂宋鹏是看门狗时...不小心说漏了张书记的暗号。”
田毅的手指陡然间僵硬在地图上——原来,最高明的猎人,始终稳坐在体制的棋盘之上,掌控着一切。
当资金顺利到账时,双重风暴成就了田毅:
自然风暴:飓风致使美国原油库存锐减,油价一路飙升至70.8美元\/桶;
资本风暴:田毅果断平仓,获利5.4亿美元,不仅成功覆盖了之前的亏空,更是反手狂赚3.2亿美元;
毒枭反噬:泰国毒枭要求支付5000万美元的股权赎回费,田毅听闻后,冷笑一声:“钱在迪拜账户,有本事你找卡特里娜要去!”
最终,田毅站在桃园机场,给杜鹃发了一条加密短信:“保管费已化作飓风眼里的尘埃,下一场风暴该卷走谁?”——这场资本与天灾的暗中共谋,无情地暴露了灰色地带生存的残酷本质:当法律失去效力时,灾难便成为了最“公平”的洗牌者。
而杜鹃看着那架腾飞而起的湾流G550飞机,轻轻叹了口气。这次为了田毅,她做了许多违反纪律的事。时尚圈表面看似光鲜亮丽,实则与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些事情,实在是身不由己。她微微顿了顿,目光缓缓移向窗外繁华的台北,喃喃自语道:“繁华下的花朵,我的职责,就是在适当的时候,让一些隐藏在暗处的东西暴露出来。”
体制内的惩罚来得很快,杜鹃彻底失去了她身上这层体制内的“皮”,从此全身心地踏入了娱乐圈。
2005年9月3日夜,田毅乘坐的湾流G550在狂风暴雨中缓缓降落在香港启德机场。舷窗外,暴雨如注,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田毅刚准备下飞机,保镖迅速撑开黑色的雨伞。就在这时,霍家管家竟穿透如注的雨幕,径直来到舱门。“霍老在浅水湾等候您。”管家恭敬地递上一张鎏金请柬,在雷光的映照下,请柬上“霍英东”三字的墨迹苍劲有力,宛如刀锋,只是日期却停留在三天前。
田毅看到请柬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这位掌控着香港70%海沙贸易的“红色资本家”,老实说,若是霍震霆霍老见他,他倒也觉得无所谓,但霍英东这位老人家亲自邀请,实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更让他觉得诡异的是,请柬背面用瘦金体补注了一行字:「携南沙规划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