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包抿了抿唇，圆圆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木然的不想是一个孩子：“我们家除了父亲的房间，谁也不允许锁门的。”
“家是父亲的，所以汤包要听父亲的话，不然父亲就会打汤包和妈妈。”
汤包的小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但是妈妈说，如果她不见了，死掉的话，汤包就不要听父亲的话，要把消息告诉别人，报警，汤包不知父亲到底有没有杀人所以没有贸然报警。”
“不然父亲会生气伤心的，父亲不高兴就会打汤包。”
汤包的身体无意识地颤抖了两下。
她一脸期待地看向翡安：“大师姐姐，你知道妈妈在哪里吗？爸爸有没有杀人。”
翡安沉默片刻开口：“你妈妈说的是对的。”
“我已经给你报过警了。”
翡安说这话的同时，给宋武发去了一条消息。
宋武此刻刚好也在看直播，只是汤包的Ip不在京城而是在另外一个离京城很远的城市。
汤包听完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了，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那双明亮的好像水晶葡萄一样的眼睛里流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汤包不哭哭。”
“警察会很快来吗？父亲会被抓走吧。”
“妈妈是个很好的人。”
原来汤包的母亲并不是她一开始的母亲，准确来说并不是汤包的生母。
“父亲说过，我的亲生母亲是被他买回家了的，但是母亲不乖总是想要跑。”
“父亲就打断了母亲的腿。”
汤包的眼中浮现出恐惧。
“我当时问父亲为什么母亲想跑就要打断母亲的腿，母亲不是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吗？”
“父亲没有回答我，而是拿着皮带抽了我一顿，说如果我不乖就不只是抽我一顿了，就也打断我的腿。”
从那之后汤包就再没问过关于母亲的事情了，直到汤包五岁那年，整日里抽烟酗酒，只知道打汤包的男人，突然带回来了一个漂亮的像是仙女一样的姐姐。
“在面对仙女姐姐的时候，父亲好温柔好温柔。”
那种温柔是汤包从前从未曾见过的模样。
之后的一连两周父亲都没有在打过汤包，以前只要男人不如意就会打汤包出气。
汤包怕直播间的众人不相信还露出了手臂。
本该如小莲藕一样干净洁白的手臂上是无数或新或旧的青紫痕迹。
有些鲜红的伤疤，已经深可见骨。
“我对不起妈妈。”
汤包一边哽咽一边开口：“妈妈嫁过来的时候问过我的。”
父亲在汤包面前说：“汤包你不是一直想要个母亲吗？”
“你喜欢你母亲吗？”
“如果你喜欢就点点头，只要你点头从今以后她就是你母亲，如果你不点头我就不娶她。”
漂亮得像是仙子一样的姐姐小心抚摸着汤包的脸，眼神中满是紧张期待。
汤包整个人都被包裹在香香软软的怀抱里，从未有过的感觉让汤包沉醉。
她傻傻地点了一下头。
她还记得仙女姐姐当时惊喜的样子。
“她可能以为她来到了天堂，但实际上，我的一句话，把她拽入了地狱。”
汤包抱着自己轻轻呢喃，带着些许麻木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一开始的时候爸爸很好，他找了一份新工作，周边的邻居都说妈妈救了爸爸，妈妈也真的和仙女一样会很多东西。”
她会给她扎漂亮的小辫子，会温柔地摸着她的额头教她识文断字，一个手指一个手指不厌其烦地教她数学。
然而美好的日子就像是泡影，只是短暂至极的在阳光下闪烁了一下就被无情地戳破了。
父亲在工作上遇见了问题，他一怒之下把领导打了一顿，领导虽然没有把父亲送进局子却扣了父亲当月的所有公司把父亲开除了。
满肚子怨气的父亲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母女两人身上，他先是踹坏了汤包妈妈的肚子让汤包母亲再也不能有孕。
然后又一耳光打的汤包差点失聪，还是妈妈坚持投钱借钱给汤包看了耳朵。
父亲重新开始酗酒。
“每次喝完酒父亲清醒后就会对我格外的好。”
“有一次，他突然问我，现在还喜不喜欢这个妈妈了。”
“如果不喜欢，他就把妈妈赶走。”
汤包疯狂抽噎：“都怪我，我说了不喜欢，我不想让妈妈留下来和我以前受苦。”
“但是爸爸说我说的不算，所以妈妈还是没有走成，如果我说喜欢妈妈是不是就能走了？”
“如果妈妈走了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汤包看向直播间。
直播间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没人打字没人回答汤包的问题。
“如果我一开始没有说喜欢仙女姐姐，仙女姐姐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不是这样的，你也说了，你说你不喜欢的时候你父亲没听你的，当时那种情况就算你说了也没用的宝宝。】
【宝宝不要伤心了，我们先小心一点，你父亲现在在哪儿啊？你安全吗？】
汤包看了一眼直播间弹幕：“我父亲早上喝了酒现在还在睡觉。”
“父亲不让我上学所以一直都是母亲下班忙完回来教我东西的，那些话也是母亲告诉我的……”
“小赔钱货，你在那边嘟嘟囔囔讲什么狗娘养的话吵老子呢！在吵老子杀了你他马勒戈壁的！”
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直播间内。
“砰！”的一声巨响。
汤包的房门被人踹开了，直播间众人只觉得汤包那边的镜头一阵晃动。
汤包被男人踹了一脚后提留了起来。
直播间的众人对上了一张阴郁肥胖的大脸。
大脸等着一双血红色的眼阴郁一笑：“呦呵，老子女儿挺牛掰啊，还会看直播了。”
男人说完看向了翡安：“小姑娘长得挺标致，不如来当老子的妞。”
【瞎说什么！我们主播才不可能去当什么你的妞！你快点放开汤包！】
【放开汤包！汤包要被你拎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