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刚斟满,大家还没举杯,彭飞最后一个来了。
张平邀请彭飞时,彭飞说自己可能来得迟,不用等他。
彭飞一进屋子,首先瞄准了王建几个,走到他身边,掐住了他脖子,“哈哈,我今晚要和你大战,你个坏蛋,龙川对我车轮战,今晚老子要报复。”
彭飞去龙川,被王建几个灌翻了,一直耿耿于怀。
“哈哈,随便你彭班长,只要你不咬人,我们不怕你。”王建旧事重提。
彭飞后来,凳子都没坐,立即端起了酒杯,先声夺人,“来,战友们,朋友们,干一杯。”
罗森林和他还不认识,却在这后来的人身上,感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
屋子里的人都站了起来,都爽快地喝了一杯酒。
王博宇又开始挨个斟酒。
秦天赐指着罗森林,对彭飞说道,“罗森林,战龙老兵,周班长战友。”
彭飞和罗森林一听,哈哈一笑,站起身互相敬了个礼,立即端起了杯子,“周老兵,我们战龙喝一杯。”
屁股没坐下,菜没吃一口,彭飞三人,连喝两杯。
“吃菜,大家吃菜,慢慢喝。”童慧招呼起大家。
当兵的坐了一桌,周金伟等人坐了一桌。
看见彭飞如此豪放,周金伟凑近岳艳,问彭飞做什么的,看起来江湖人物一样。
“切,人家是一等功臣,是市里的纪委副书记,不是你这铜臭商人能比的,你这啥眼神,扯到江湖人物去了。”岳艳笑道。
“哇,我要去敬他一杯,一等功臣,我的偶像。”周金伟瓮声瓮气地说。
哪怕资产上亿,在一等功臣四个字面前,周金伟立刻觉得自己狗屁不是了。
那是用生命换来的荣誉啊!
活着的一等功臣,难遇见!
周金伟端着杯子,走到了彭飞面前,“英雄,我叫周金伟,卖点牛肉干,我敬你一杯酒。”
彭飞听见英雄两个字,突然落寞,“我狗屁英雄啊,英雄早已和大地融为一体,我只是对得起老兵两个字罢了。”
彭飞一仰头,又喝了一杯。
其他老板跃跃欲试,又要来敬酒,秦天赐笑了笑,“慢慢喝,让这恶人缓缓,吃点菜。”
“慢点喝,你喝醉了要找理由,今天没车轮战。”王建一脸坏笑。
张平也在官场多年,看见这群人喝酒,和官场酒局,气氛完全不同,喝酒霸气,豪爽。
自己是主人,酒量不行,也得敬几杯。
张平先敬了王建和赵玉民几人,又去敬了周金伟等。
喝酒聊天,好不热闹。
正喝得高兴,秦天赐接到了庄勇的电话。
庄勇不得闲,正在和刑侦总队的同志研判案情。
毒蛇的电脑画像,经过泥鳅多次辨认修正,经过比对,核实了毒蛇的身份。
毒蛇,真名龙少朋,南云省人,少数民族,今年四十六岁。
此人性情隐忍狠辣,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
曾在“战虎”特战队服役十三年,获得过全军射击比武第二名,上尉转业,分配到南云省边境沧林县,在当地警务局工作。
工作第二年,老婆和他离了婚,和一做玉石生意的老板,双宿双飞了。
参加工作第四年,因其和该县交通局长二婚老婆,有些暧昧不清,两人发生了口角,龙少朋将那局长暴打,被纪律处分,调离了警务系统。
档案显示,龙少朋负责过线人工作,和当地贩毒人员、境外贩毒团伙,均有联系。
交通局长后来被境外马仔枪杀,警方一度怀疑是龙少朋所为。
但那马仔,在随后一起跨境贩毒中,被武警当场击毙,对龙少朋的调查,终归查无实证。
龙少朋从拘留所出来,干脆辞了职,四处飘荡。
种种迹象分析,龙少朋是南乡几起命案的凶手。
庄勇分析,此人在南乡作案三起,哪怕有人庇护,也不会再留在南乡,肯定拿了钱财,溜之大吉。
刑警去机场、高速公路、航运码头,调取了监控,均未发现踪迹。
“你听说过龙少朋这人没有?曾经是“战虎”特战队的。”庄勇问道。
秦天赐没听说过这人,他冲彭飞和周树生招了招手,三人走出了屋子。
“出什么事了吗?”彭飞问道。
“你们听说过龙少朋这个人吗?曾经是战虎的。”秦天赐看了看他俩。
他俩比秦天赐参军早些,或许知道这个人,射击比武第二名,应该有名气。
彭飞摇了摇头,他没什么印象。
“龙少朋…?”没听说过呢,或许我连长知道,他最初就是在战虎,提干后到的战龙。”周树生摸了摸后脑勺。
“哦,我和陈主任联系联系,你们进去喝酒吧。”
秦天赐拨了陈贵鹏的电话,只响铃一声,后者就接通了。
“哈哈,天赐,好久不见,来东广了吗?”陈贵鹏爽朗的笑声传来。
“老连长,我在北湖呢,最近挺忙,你有空了过来玩啊。”
“我也忙,你吕爸给我加担子,让我当行政总监,忙得不可开交啊。”
“哈哈哈,恭喜恭喜。”
两人寒暄几句,陈贵鹏话锋一转,“天赐,有什么事吗?尽管开口。”
“老连长,战虎曾经有个叫龙少朋的,你听说过这人没有?”秦天赐问道。
“龙少朋,我的兵啊,我当排长时,他选拔到战虎的,就在我的排里,那小子枪法准得很,从小打猎长大的。”陈贵鹏记得很清晰。
“你看见他了?”陈贵鹏追问。
“没有,我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秦天赐没有说具体情况。
“哦…”陈贵鹏长长地拖了尾音。
如果是好事情,秦天赐肯定要和他分享喜悦,话的潜台词里,有些不妙。
“这小子山林里长大,很机警很能忍,他潜伏狙击,可以趴一天不动弹,枪法也好,提干后干到了上尉,有机会提拔二毛一的,他家里出些变故,他申请转业回了地方。”
陈贵鹏果然如数家珍。
“什么变故,你知道吗?”秦天赐问道。
“他给我说过,是家庭原因,他老婆没随军,在当地县城打工,有些绯闻,后来离了婚,他被调离警务系统,也是为了女人打架,这小子也命运多舛。”陈贵鹏叹了一口气。
“他最近和你联系过吗?”秦天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