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钰走开,璃月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送信不应该是一早的事么,路上什么情况,他心里没数么。想着郎君是不是对人马庄的人有意见。可一想,不对呀,马庄那可是帮了郎君大忙的,这般若是有意见,不就成了忘恩负义之人了?
算了,她终归不了解郎君的。
算着时间,听见动静,璃月便到门口略微迎一下,唤道:“干爹,五哥。”
马庄主披着狐裘,一身的庄主气势,不输官场中人,四下看了看,问:“皇上不在?”
“哦,郎君处理要事去了,说是处理完了过来。”
马庄主点头,“处理要事要紧。”
看了看璃月的身子,老五说璃月怀的不是皇上的种,他是不信的,又听闻璃月有个青梅竹马,背叛皇上,皇上千里迢迢来追奸夫,更觉得不对劲。如今看着璃月好好的,皇上又在这山庄里,两人好似没什么嫌隙一样,就知晓定然是误会一场。
怀疑的话没问,跟着璃月进堂屋坐下,趁着楚珩钰不在赶紧问:“你为什么回了北方来,这怀着身子还长途跋涉,可是有什么缘由?”
璃月淡笑道:“不瞒干爹,我实在是放不下我这一手打造的庄子,我的心血全在这儿。”
“糊涂!”
这一声糊涂,语声有些重,倒是叫璃月愣了愣。
马庄主一时语快,自己也愣了,忙叫跟来的人都退下。
璃月见马庄主面色严肃,看了看自己身后,除了小安子站着,梅儿,兰儿其实都是马庄的人。淡声:“安公公,梅儿,兰儿,你们都下去歇着。”
几人应声:“是。”
璃月起身,亲自去给马庄主斟茶,淡声:“干爹有什么话直说。”
马庄主松了松,缓声道:“你的孩子出生在皇家,那是多尊贵的身份,你怎可拘泥眼前这点利益,再者,这个庄子跟你肚子里的孩子前途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小六啊,平日里没有长辈提点你,干爹可不能放任你不管。”
璃月只当是长辈的关心,有几分感激,道:“劳干爹操心了。”
马五搞不清楚,问:“你怀的真是皇上的子嗣。”
马庄主当即训斥自己儿子,“这还用问,这形势都摆在这儿。”
马良生捂嘴,继而道:“六妹,你怎可这般行事,这庄子比起皇家子嗣当真是不值一提之事。”
璃月垂眸,接不上话,既然是长辈,听训几句也是应当。
马庄主问:“多久生?”
“还有月余当足月。”
“这不今年年前就能生下。”
璃月点头:“是。”
“可问了是男是女?”
璃月摇头:“我没问的,男女都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只有男子才是你将来的倚靠。”
这话璃月不爱听,郎君都不是她的倚靠,一个孩子就是她的倚靠了?她的倚靠从来都是自己。
“不行,你身边得有人时时提点你,不然你一个人冒冒失失的,犯大错都不知。”
璃月觉得是长辈的好意,弯唇道:“我以后会小心处事。”
“你懂什么,身后没有一个家族为你撑腰,多少会被人欺负,往后,整个马庄都会为你撑腰。”
这话叫璃月有几分感动,“劳干爹操心了。”
“诶,我既认你做了女儿那就是一辈子的事,你我早就是一家人,一家人知道吗?”
璃月点头:“我知晓,要不是一家人,干爹不会那般帮我和郎君,我跟郎君都记干爹的好。”
“诶,只不过......”马庄主忽而转了话风。
“什么?”璃月问。
“我马庄在朝中无人啊,将来,你们母子被人欺负,站出来都怕给你丢人。”
“怎么会。”
“商人地位最低,你也知晓,往后你们母子在京,我们也是鞭长莫及,你那几个兄长又文不成武不就,可如何是好。”说完一脸的愧疚之色。
璃月看着,跟着拧了眉心。
她算听出几分味来了,顺着马庄主的意思,问:“干爹可有什么好主意?”
马庄主严肃皱眉,又沉吟半晌,道:“其实好办也好办,司马监就是个小官,我们家又是养马,往后来往京城,也能知晓你过的如何,只不过,那时候,我们就是一跳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璃月敛眸,开始细想。
她除了在楚郎君面前是个弱者,没有楚郎君实也是个女王者,一般人只能看到表象,窥不得她心里真实所想。